“我們離開了多久？”步清歌，現在應該說是慕清歌了，她看著令肖林熟悉的麵孔詢問道。

  “沒多久，就一個晚上，天一亮你們就出來了。”令肖林說這話好似他們根本就是去郊遊了一般。

  他們在夢境當中，可是渡過了快小半月的時間，不知為何，突然出來，慕清歌甚至還覺著有些失落。

  殷寒之看出她的失落，伸手拉緊她的給予安慰。

  慕清歌衝著他笑了笑，多少覺著有些累了。

  “我們先回去再說。”殷寒之一句話，堵住了令肖林剛要出口的好奇問話。

  “那行，先回去，這麽多人等著你們呢！”慕清歌消失的時候，殷寒之可是搞出了大陣仗，雖然不至於轟動的全城皆知，但他的身份不一般。

  殷寒之也猜到了，也並不是很在意。

  至多，將那些鬧騰的最歡快的人，再暗地裏整一次好了。

  反正他就算是政務繁忙，也不妨礙能夠抽出空來。

  倒是慕清歌想起來了，她在陷入夢境之前，京城當中可是疾病盛行的時候，患上天痘的病人也不知現在怎麽樣了。

  “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咱們得要盡快回去將天痘解決了。”慕清歌覺著，要是解決不了，她也是睡不好的。

  殷寒之都依著她，隻是寵溺的讓她別太累了，雖然不舍，還是轉道先去了需要他出麵的地方。

  出了夢境後，慕清歌就是從早忙到晚了。

  等到好不容易解決了病重的病人，又被禦醫拉著給問了好久的話，慕清歌才得以抽身。

  “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突然響起的聲音令回到房中正想要坐下的慕清歌給嚇了一跳，猛地看過去，竟然意外發現原身的魂魄跟著她一塊兒出來了。

  不，或許，她本身就是跟著她的，之前隻是在沉睡，以這次機會為契機才得以出現。

  或許是一抹殘魂，也或許是一抹神識。

  經曆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慕清歌也隻是驚訝一瞬很快便恢複了鎮靜。

  “你，一直都在嗎？”慕清歌從夢境當中出來的時候並未見到她，故而才有這一問。

  “是啊，我喊你們，都聽不到我說話。”原身眉頭皺緊，顯然想到今早的事還是一臉的疑惑，分明之前他們都能對話的。

  饒是聰明如慕清歌，卻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兩人沉默下來後，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你餓嗎？”慕清歌問出口才發現，似乎不太對，她似乎不用吃飯。

  原身也有些尷尬，其實她餓了。

  金玲看著屋中擺滿桌子的蠟燭和香，隻覺得有些滲人，什麽時候自家主子竟然開始信佛了。

  “金玲你先出去，一會兒怕嚇到你。”

  慕清歌這麽說，更是讓金玲嫌少上線的好奇心充盈。

  明月也在邊上，一見金玲出來便問，“怎麽樣，小姐有沒有說是要做什麽的？大晚上的，主子突然要了這麽多蠟燭和香，是不是要祭拜什麽人？”

  金玲搖了搖頭，“小姐師父的忌日不是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是在祭拜什麽人。”

  明月看著金玲也是一臉好奇，更加疑惑了，大著膽子提起裙擺躡手躡腳來到了窗外，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絲門縫往裏看。

  “這樣……”不好吧？

  “噓！難不成你不好奇？”

  金玲剛要阻止，被明月捂住了嘴巴，說實在的，她的確是好奇不已。

  於是乎，明月拉著金玲，兩人就這麽趴在了窗口往裏看去。

  就見到，慕清歌一一點燃了拉住，又將香點燃了，似乎在跟誰說話，總是麵向虛空的方向問著，“這樣行了嘛？你可以動了嗎？”

  不知為何，明月的脊背發涼，隻因慕清歌對著說話的地方什麽都沒有。

  那問題來了，小姐正在跟誰說話？

  “金玲，我們小姐，是不是中邪了？”明月臉色泛白，被她的設想嚇得不輕。

  “那個，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原身突然指著慕清歌身後窗口處露出的窗縫，大抵是活著的時候沒有挨過和善的視線，原身對著視線格外的在意。

  其實剛剛就已經發現了，隻不過一直沒有說罷了。

  但是，似乎她們兩人一直在看著她們的方向，似乎是被嚇得不輕。

  慕清歌猛然看向身後去，稍顯淩厲的視線對上了明月的，蠟燭昏黃的光芒在她的臉上，徹底的讓明月嚇暈了過去。

  “怎麽了？”慕清歌聽到外頭的動靜，有些擔心的推門出去關心的詢問，順手給明月把了個脈，受驚過度而已。

  輕歎一聲，“不是讓你們別看嗎？這下可好，自己嚇自己。”

  金玲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屬下這就帶著明月回去。”

  慕清歌也沒有多說，原身呆不久，這些事讓她們知曉也無異，萬一要是說漏了嘴，也會有些麻煩事來，她最害怕的就是無謂的麻煩事。

  重新關上門，這一回算是徹底的安靜了。

  在她出去的空擋，原身已經坐在桌前，開始吃了起來，吃的略微有些狼狽，似乎好久都沒有吃了。

  一直耐心等到她吃完，慕清歌才發話。

  “你一直保持這個狀態，應該還有些事掛念在心頭吧？”話本當中不是都這麽說的嗎，因著有掛心的事，所以一直無法離開。

  原身神情一個怔楞，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些難以啟齒的道：“其實，我有一個心上人，不是三皇子，而是一介平民。從小到大，隻有他不嫌棄我的長相，反而對我很是溫柔，我想最後再看一眼她。”

  其實在意識到自己要死的那一刻，原身就想這麽做了，可惜她沒來得及，就這樣一直記在了心中。

  “姓甚名誰？”

  “藍思成。”

  原身有些猶豫，慕清歌一口就答應下來令她覺得很暖心。

  “謝謝你，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交出我的身子來。反正，我也沒有什麽需要在意的了。”原身慘然一下，她遺憾嗎？

  不可謂不遺憾。

  可是，她深知，她的存在沒有那麽必要。

  她能力出眾，天資聰穎，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