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之這才走人，臨清他們也將其餘人等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般的禦醫興許還看不了烏青的傷，殷寒之還請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中醫前來，可依舊搖頭。

  “治不了，這人就等死吧。這世上就一個人能夠治，那就是那鼻頭老道的徒兒，在他生前就聽說是藏得厲害的很，不讓人看見半分。眼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找著的，還是準備這人的後事吧。”

  殷寒之從未聽說過這個名號，虛心求問，“敢問前輩，這鼻頭老道是？”

  “攝政王那時候估摸著還小未曾聽說過，當時這鼻頭老道之所以稱之為鼻頭老道，乃是一次烏龍。似乎是他的徒兒調皮在他的鼻子上畫了個烏龜，這才得名。”

  “誰，誰找鼻頭老道？”令肖林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直接問。

  殷寒之看著他，突然覺得他也許會知道些什麽。

  “我找他。”殷寒之指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烏青，“這人是徹底的熄火了，可也不能讓他這麽死了。老前輩說，隻有鼻頭老道的徒弟能夠救他。”

  令肖林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不就在你身邊嗎？難不成師妹沒有告訴你，我們的師父就是鼻頭老道？”

  殷寒之笑了，沒想到就在這麽近的地方。

  而且，沒想到慕清歌小時候就是這樣活潑的性子，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

  回去之後，得要全部知道一下才行。

  “臨清，去將慕二小姐找來，就說我有急事。”殷寒之本想著要親自去，可是看看衣服上沾上了烏青的血跡，未免她擔心，還是先回去換身衣裳。

  慕清歌見到臨清還有些意外，前不久剛剛送來了奏折，後腳臨清又來了，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卻是殷寒之找她。

  放下手中筆，梳洗一番，按照平日裏的裝扮收拾收拾就要出門，還被明月給拉回來了。

  “小姐這可是去見攝政王，怎麽可以就素著一張臉去了？今時不同往日，小姐是代表著攝政王的臉麵，再塗上胭脂，口脂，這才將將好。”明月說話間，拉著慕清歌重新回到了梳妝台前，給她弄好了。

  這才推著人往外走，慕清歌也沒覺得有什麽，就這樣走了。

  臨清見到打扮過的慕清歌，眼中有著驚豔，隻是塗上了胭脂和口脂，整個人看起來就不一樣了。

  可這是去天牢，臨清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反正很快慕二小姐就會知曉了。

  從轎子上一下來，慕清歌就見到了殷寒之在等著她，笑著上前，鼻尖卻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

  殷寒之首先解釋道：“不是我的，是烏青的。”

  慕清歌了然，這才放緩了神情。

  “叫我來，也是為了烏青吧？可是他出事了？”

  殷寒之點頭，簡短的解釋了他用了什麽手段對付烏青。

  一路上，慕清歌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起源，到了後，見到雙眼緊閉不知死活的烏青，並沒有同情，反而覺得罪有應得。

  這人，一定是又想著對付殷寒之了。

  一觸上烏青的手腕，慕清歌神情一震，似乎摸到了什麽了不得情況，站起身來向後連續退了兩步。

  殷寒之皺眉，上前將人攬入懷中，不顧身後一眾人等安慰著她。

  “怎麽了？”

  慕清歌皺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還是決定不說。

  “你們都出去，誰都別留，另外，再準備好一身幹淨的衣裳，要女子的。還有兌好的熱水，幹脆連桶也提進來。”

  慕清歌這一係列的吩咐，不光是殷寒之，就是令肖林都摸不著頭腦，也隻有地上躺著的裝死的烏青諷刺一笑。

  終究，這個秘密還是被人發現了嗎？

  藏了這麽些許年，依舊沒有瞞住，還是被她心愛的女子給發現了。

  雖然不知曉是為何，殷寒之還是打算這麽做，隻是，他不打算離開。

  “也罷，你在這兒留著，轉過身去，沒有我開口不許轉過來。”慕清歌知道烏青的擔心，雖然知曉地上躺著的烏青已經不能夠做出什麽事了，可依舊還是小心為上。

  準備好後，烏青索性睜開了眼，艱難的扭頭看向她。

  “何必呢？遲早，我也是要死的。你難道不覺得惡心嗎？”烏青這話當中的意思，慕清歌明白。

  “我還是先幫你清洗身體，上藥的好。”慕清歌雖不知為何烏青要裝成男子，大抵也是有什麽緣由吧？

  身為巫女族的族長，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是女的。

  烏青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憤怒，不甘，羞囧的神情夾雜著，慕清歌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她卻不打算這樣跟她一退一進，直接跨上她的身子，幫她查看了身上傷勢。

  殷寒之幾次想要回頭，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在服侍別的男人，就覺得嫉妒的發狂。

  烏青諷刺的笑著，也就豁出去了。

  任由慕清歌在她的身上上藥，清洗，她算是徹底廢了，什麽也做不了了，但她還有一張嘴。

  “殷寒之，你難道不好奇嗎？為何你的女人，要同為男人的你轉過身去，甚至她不同意，你還不能轉頭。難道就不怕我會對她做出什麽嗎？”

  烏青說著，殷寒之依舊不為所動。

  可當一聲親吻的聲清晰可聞，回蕩在了整個天牢當中，殷寒之不淡定了。

  “放開清歌！”殷寒之頭一回沒有聽慕清歌的話，猛地轉身，對上了一個令他這輩子都沒法忘記的場麵，突然沉默。

  鐵青著一張臉轉身繼續麵壁思過，所以，他為什麽不聽話？

  “你滿意了？這就是你想要的？”慕清歌突然覺得沒意思的很，同樣身為一個女人，看著同為女人的烏青開始糟踐自己，心口就是堵得厲害。

  烏青沉默不語，幹脆不去看慕清歌，就這樣沉默的享受著來自於她的關切。

  “那你呢？”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她不認為烏青要開口，轉身去拿幹淨的帕子的時候，她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