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玲絮叨完之後，海東抬眼看著眼前的這個美女，個子不高，雖說有幾分姿色，但畢竟是人家的媳婦，隻能做個“好友”而已。

  海東又安慰了幾句，便被後來又陸續進來複印的幾個人給衝散了話題。

  小玲坐了一會兒，實在是無聊，就回去辦事去了。

  “我這算什麽？婦女之友？”，海東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伏案做著文件。

  這時，海東放在電腦屏幕邊上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是李鈺打過來的。

  “東哥，今天忙不？”，略帶著嘶啞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咋了？身體不舒服？聲音怎麽變了？”，海東發出了三連問。

  “沒有，今天我休息，睡得晚，剛起來！”。

  海東知她有話要說，或者是沒事打個電話騷擾一下而已，便沒有多說，靜靜地在電話裏等著下文。

  “今天有空沒？我想你了！”，譚晶在電話裏說完，便不再言語了。

  海東知道，李鈺遨約自己的時候不多，上一次是陪她下了夜班後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在她家裏消磨了一天的時間，送她上班後就回來了。然後就再也沒有約過自己了。

  一方麵是自己心不在此，另一方麵也是前一段時間確實忙，忙到夜裏還得約大龍和陽仔他們一起出去“洗澡”。

  想到這裏，海東痛快地應答道：“好說，正想出去放鬆、放鬆呢”。

  隨後二人約定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各自放下了電話。

  白天過得很快，轉眼約定的時間，海東提前坐公交車，慢悠悠地晃到了約定的地點。

  在一個茶樓裏，海東見到了獨自一人在喝飲料的李鈺。

  “我心情不好！”，剛一見麵，李鈺便扔出來一句話，讓還沒坐穩的海東怔了一下。

  海東心想：“我啥時候成了心理谘詢師了？”。

  臉上卻露出了關切的神情，此刻的海東想起了陽仔的囑托：“盡量‘逢場作戲’，歡場中人，給個麵子就行，以後能用上的‘秘密武器’還是得長期維持！”。

  盡管後來的海東很少用到這些“武器”，但陽仔的建議也並非無可取之處，想到這裏，海東穩下心來，盡量裝作傾聽的樣子，安慰起李鈺來。

  “說說看，我興許能幫你分析一下！”，海東說道。

  “我妹妹說了，你是在和我‘逢場作戲’，對我不是真心！”，李鈺略帶嘶啞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海東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二杯可樂，順手遞給李鈺一杯，獨自先飲了起來。

  正當海東斟酌著如何回答這個棘手問題的時候，李鈺接著說道：“我就想讓你對我說句實話，你和我交往是不是認真的？”。

  海東的心底開始猶豫了。他知道，這個問題回答得不好，可能以後就會失去聯係了，到底要不要繼續保持這種暖昧的關係，今天看來是要“攤牌”了。

  看著眼前這人憔悴的麵容，海東想起了李鈺和他的一些過往情節，除了偶爾在外麵吃飯以外，其它的時間都是在李鈺的房裏渡過的。

  當想起李鈺的身世時，海東心中不免起了一些波瀾。“畢竟這也是苦孩子一個”。更重要的是海東心中念道：“我與李鈺的交往，她的所謂‘妹妹’還算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了”。

  是繼續“忽悠”，還是直接“攤牌”？現在成了一個選項，而且還是必須回答的。

  “先不管結局如何，此時絕對不能讓她的‘妹妹’看透和猜中結局！”，想到這裏，海東下定了決心：“先維持一陣子再說！”。

  伸出手去，在李鈺瘦削的臉蛋和下巴處撫摸了一把，海東輕聲地說道：“不要聽別人瞎說，自己還感覺不到麽？”。

  隨著海東輕言，以及溫柔的撫摸，李鈺的兩顆晶瑩的淚水流淌了出來。

  “我就說你不是在和我演戲麽！”。

  心虛的海東，此刻更堅定了一個信念：“必須要把‘逢場作戲’演足了戲份，至少此時絕不對丟份！”。

  “我最近工作上忙了一些，向你檢討！”。

  隨著海東的這句安慰的話，李鈺的淚水便開始控製不住地流淌起來。

  海東略帶緊張地向四處張望了一下，好在身邊的幾個桌位都沒有人，是空桌。而且遠處也好象沒有人注意到這裏。

  海東便假裝認真地說道：“我這個人不善於言表，你不要聽別人瞎說，要有自己的主見！”。

  兩人在無聲中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李鈺的一句話，讓海東震驚不已：“我買房子了，在這個地方不遠”。

  “你怎麽想起買房子了？”，海東驚訝萬分。

  他知道，李鈺是北邊的一個省份某個小城市的戶口，在自己這個省會城市買房，投資力度可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難道一個歡場女子竟這麽有錢？”，海東想起了“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典故來，驚訝地看著對麵的人，問道：“你有這麽多的錢麽？是貸款買的麽？”。

  “是全款買的”，李鈺的一句話，讓海東更是無言以對。

  “這個信息量有點兒大，你讓我緩一緩”。海東一時間腦筋轉不來，說道。

  “是我的一個客人，他最近剛升官兒，讓我假裝是他的親戚，到他單位去交的錢，買了一個單間。”

  李鈺的這席話，讓海東更是吃驚。

  “你說說看！”，海東決定先了解一下這個情況。

  “我的這個客戶剛升官，為了證明自己有能力，用手中的權力給我批了一套房，是他們單位閑置的，他讓我出錢買了下來”，李鈺解釋著。

  “那你就敢買？不怕被騙了？”，海東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原來也是這麽想，後來辦完手續，他領著我去辦了房產證，我才知道這是真的”，李鈺點著了一顆煙，接著說道：“他給自己買就是貪汙，他讓別人買就沒事了，這是他說的原話”。

  海東無語地在對麵翻著白眼。

  “我買的是一個單間，位置在南市場的一個小區裏”，李鈺接著說道。

  海東順嘴說出一個預估的市場價，“那個地方的房子不算便宜，應該是這個價位，大概是十二萬左右吧”。

  “我隻花了五萬多！”，李鈺輕聲地說了一句。

  海東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