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浴中心，已經是午夜時分。一輪明月，掛在當空。四周寂靜得沒有一絲的聲音。隻有偶爾從遠處的大馬路上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

  門前停著一排出租車，司機們正熱切地盼著從洗浴中心裏陸續走出的客人們。期待著午夜前能有一趟“好活”。

  “走，找個地方去唱歌？”，大龍在前邊吆喝著。看著身後的二人。

  “這家夥，真敞亮一回，全套的！”，陽仔在一旁對海東說道。

  剛才的按摩，讓海東渾身舒坦了不少，再加上熱水衝過身體，四肢正微微地發熱，在這清涼的微風中被風兒一吹，舒服極了。

  仿佛每個汗毛孔都在張著嘴呼吸一樣。

  “隨便！”，海東知道自己什麽也不明白，隻有跟著走就是了。

  三人叫了一輛出租車，鑽進了車裏。

  “這個地方行吧？挺正規的吧？”，大龍轉身對後座的陽仔和海東問道。

  “還行，沒有想象的那麽嚇人，消費也不高”，陽仔配合著。

  海東隻是不語。

  又想起了被那個服務生當眾笑話的情景。

  “下次來時，你直接喊他們號碼，就過來了！”，大龍解說著。

  “你和那個三十六號很熟啊？”，陽仔適時提出了問題。

  “啊！我來過十多次了，就想邀請她出來吃飯，人家死活不出來！氣死我了。”

  陽仔話音剛落，似是想起了什麽，於是說道：“你們不知道，我聽三十六號說的，有一次他們店裏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剛上崗幾天，就被一個哥們給看上了，然後天天來、天天點她的號牌，持續了一周時間”。

  “後來呢？”，陽仔知是裏麵有說道，於是追問著。

  “後來啊，聽說是持續了快一個月，終於把那個小姑娘給約出去了！”，大龍略有羨慕地說道。

  “約出去了，然後呢？”，陽仔顯然關心的是後麵的事。

  “當然是夜不歸宿啦！”，大龍笑著說：“那天晚上那人就沒回宿舍！”。

  “那就是成了唄？”，陽仔八卦心很強。

  “差不多吧”，大龍說。

  “然後呢？”，陽仔問。

  “又過了一周多，人家直接來把這個小姑娘接走了！”，大龍說道。

  “那這是兩個人的事兒成了！”。

  海東在旁邊聽得是目瞪口呆。這個世界真奇妙！居然還有這檔子事？

  “那是遇到好人了！”，司機師傅忍不住插了一嘴，“有多少，過幾天就沒影兒了，這小姑娘找人都找不到，不知道上哪兒去找！”。

  眾人開始沉默不語。

  車本駛出不遠就能到的地方，因為嘮得歡實，所以早就在大龍的示意下，司機靠在路邊等候著車裏的人話題嘮完，才問道：“到哪裏？”。

  海東在後邊暗笑，“這一車人，都是夜不歸宿的人，都這時間點兒了，也不著急”。

  “差幾步我們走過去”，大龍指了指前邊，準備摸錢結帳下車。

  “沒事兒，我到那門口興許還能接到倆活兒，再不接活兒，今天夜班就完結束了！”。說首司機師傅一腳油門，出租車直接頂著門口的台階停了下來。

  車上的三人笑著道別了司機，鑽進了門頭閃著耀眼彩燈的KTV。

  “咋的？大龍唱歌好聽啊？”，這種場所海東以前也和同事們來過，都是工餘時間過來，同事之間交流、切磋一下，然後抬屁股就走的場所，沒有太在意。當然，不是指這一家了。

  “不知道！”，陽仔晃了晃頭，說道：“有人請客，管他呢，跟著走就是了！”。

  海東轉念一想，“也是，反正有人消費，跟著走就是了！”。

  到吧台時，大龍熟撚地朝著櫃台裏邊喊著：“人走都沒？”。

  海東抬腕看了看手表，午夜十二點剛過幾分鍾。

  “沒呢，還有一些沒有走，先生三位，裏邊請！”，服務生喊完，馬上裏麵走廊裏蹦出來一個小夥，領著這三人進了一間包房。

  “一人四瓶啤酒，一套果盤，喊幾個人來！”，大龍的說話聲音很大，海東看了看裏邊，和平時去過的KTV沒有什麽兩樣。

  滿腹的疑問沒有來得及問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服務生拎著一打啤酒走了進來，右手端著一個果盤，裏麵是瓜籽、毛克等幹果類和幾個水果。

  “這與平時的消費沒有什麽區別！”，海東正在納悶之間，服務生身後留的門被推開了，“嘩啦啦”地湧進一屋子的美女，默不做聲地沿著牆邊排成了一排，都雙手交叉在身前，等候著什麽。

  “今天我請客，你倆先選，然後我再選！”，大龍熱情地指著麵前站著的人，對海東和陽他說道。

  陽仔滿臉紅光，不知是酒多了，還是燈光晃的，但也有可能是興奮造成的。

  海東還在觀察陽仔的功夫，陽仔已經選中了一個身材微微發福的小姑娘，用手指輕輕一指，這人就乖乖地過來，坐在海陽仔的身邊。

  “該你了！”，大龍看著海東。

  海東正在猶豫，不好意思正眼看這一排人。

  這時，隊伍中有一人的身體輕微地動了一下，似是要想過來，又沒敢過來，大龍看在眼裏，“就你吧，你陪我兄弟，另外你身邊的那個高個子過來吧！”。

  這二人向前走來，其餘的小姑娘們沒有人指揮，都主動地轉身走開了。

  服務生輕關了房門，退了出去。

  屋門開始熱鬧了起來。本來三個人分三個方向坐著，現在成了六個人圍在了一起，沙發上略顯得擁擠了一些。

  隨著音樂的轟嗚聲，啤酒被打開，六人，人均一瓶，開始了二二成對的“應酬”。

  海東略有拘束地，和陽仔一樣，此時已經不善言談了，氣氛略有沉默。隻有大龍開始開心地和身邊的陪伴開始了打鬧和點歌。

  幾首歌過後，大家開始了輪唱，反正好聽不好聽的就是圖個熱鬧。

  海東這才大膽地、細細地打量著身邊的這個陪伴著他的人。

  姑娘歲數略大，二十四、五的模樣，大眼睛，長發，身材消瘦，但發育很豐滿，說話聲音略帶嘶啞，歌唱得很好聽，至少很讓海東感到中意。

  隻是她的手，有點兒不老實，不時地向海東的腿上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