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理這幾天辛苦了！”。

  海東奔波數千裏，折騰得“九死一生”，最終換來了高老師嘴裏的一句“辛苦了！”，就算結束了。

  “哦，沒什麽，這是我們年輕人應該做的！”，海東特意強調了一年“年輕”這二個字。

  高老師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轉臉對RB部的經理慧芬說道：“你準備三十個空白的文件袋子，回頭一個人的材料裝一個袋子裏，不要讓其他的人插手，具體內容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轉過臉來，又對著海東說道：“有個事兒，必須還得麻煩你出麵解決，就不要讓慧芬出麵了，以免事情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不好”。

  海東心想：“什麽事兒，搞得這麽神秘？弄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本來，高老師、海東、慧芬這三個人在小屋裏秘密開會就夠有意思的了，還得會後做一些小動作？海東不解。

  “是這樣，這批材料的製作比較特殊，可能需要一些參照的模板”，高老師頓了頓，說道：“你從新西蘭部的出國留學已經走的學生檔案當中，取一部分數據出來，這個事兒就不要讓許大白話知道了，你悄悄地找下麵的員工解決掉就行了”。

  “都要什麽數據？”，海東不明白。

  以前收學生，正常都是提供一個材料清單，簽證和學校錄取通知書申請需要用的材料，然後遞給家長，家長回去準備齊了，一起交上來，這邊協助填表，然後學生和家長過來蓋章、按手印就基本算完事兒了，直接分開遞上去，萬事大吉。

  按照高老師的意思，去RB還得參照別的已經簽成的學生的材料做模板？

  “是的，除了最後的簽證不要，其它的都要複印件就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高老師顯然還在賣弄著關子，不肯多說。

  隻有慧芬微微地笑著，衝海東點了點頭。

  海東知道，這是讓自己先應承下來，回頭慧芬那裏會有答案的。

  海東隻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三個人的小會議室裏彌漫著嚴肅的氣氛。主要來自於高老師。

  海東猜不透的事情還有很多，隻是覺得麵前這個慈祥的老頭兒，正在變得越來越陌生。不象是剛認識時的老幹部——老高同誌，現在的是活生生的商人一枚。

  是什麽改變了一個人？

  海東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高老師略有激動地站了起來。宣布了會議的結束。

  慧芬先走了，海東被高老師拉了一把，留了下來。

  “海東啊，我說的話，你別聽不進去，這個事兒從頭到尾都要保密，具體的內容對潘丹丹也不要再提起，就當她沒參與過這個事兒”，高老師語重心長地對海東說著。

  “有那麽嚴重麽？不就是送一批學生出國麽？”，海東明知裏麵有點兒貓膩，還是假裝不知道地問道。

  “你有個思想準備吧，我告訴你個實底兒——”，高老師略作猶豫，然後說道：“除了一張照片，其它的都是我們編出來的！”。

  一聽此話，海東的腦袋“嗡”地一聲巨響，立刻清醒了許多。

  “那怎麽可能？”，海東不解地看著高老師，“先不說材料公證這一關，身份證、戶口本、畢業證書這幾關如何解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總之這點錢先省得點兒花，就行了”，說完，高老師凝視著海東，見海東沒有直接迎合他的目光。

  唉了幾聲之後，高老師拉著海東的手，說道：“一個人二十萬，二十個人就是四百萬”，高老師拍了拍海東的手說道：“一共四百萬，我倆每人分一萬百，給投資方一百萬，然後給RB部經理每個人頭一千元的提成，員工獎勵二百元一個人頭”，高老師接著掰著海東的手指，替海東計算道：“剩下的還是我們的，先入帳，以後再分”。

  “你想想看，這一批學生我們倆就各賺一百萬，新西蘭部夠能賺錢的吧？許大白話牛吧？他一批學生才給我們賺多少？我們這僅是一批就是百萬起步，這要是——”。

  海東忙說道：“打住吧，高老師，您這第一批還是沒影兒的事情呢，別的咱先不考慮了”。

  “您以前給他們做過？”，海東問。

  “做過幾個，不多，一共才賺了幾十萬”，高老師淡淡地說道。

  “那後來怎麽不做了？又斷線了？”，海東故做不解地問道。

  “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開，身體吃不消！”，高老師坦率地說道。“所有材料都得去跑，一天不著家，別的生意都沒有做了”。

  “最後做成了麽？”，海東很好奇。

  “做成了，夾在本地學生裏混出去了！”

  海東心想，既然做成了，後來又不做了，其它的理由都是假的，估計是怕被查出來吧？外地人混成本地人出門，被查出來後果是很嚴重的！

  沒及海東更多地問下去，高老師及時宣布了會議的結束，找了個借口要出門去了。臨走之前還是叮囑了海東，去新西蘭部要材料複印件的事。

  海東在門打開後，隻得哼哼地同意了。

  回到辦公室後，海東迫不急待地撥通了RB部經理辦公桌上的電話。很快，慧芬假裝複印材料，抱著一個文件夾子閃進了海東的辦公室。

  “我就知道你要找我”，慧芬假裝打開了複印機預熱，然後到了海東的桌旁，回頭看了看沒有人，小聲地說道：“高老師送FJ人出國，所有的材料都是假的，隻有一張照片，連名字、身份、學籍，都沒有一樣是真的”。

  海東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也敢整？不要命了？”。

  “賺錢啊，真賺錢！”，慧芬小聲地說道，小臉兒因為激動，所以有些緋紅。

  “那當海關的人是傻子？”，海東問道。

  “進來時有人查，出去的一般不查！”，慧芬說。

  “那RB人不查？”，海東不解。

  “那邊有學校去人接，好過！走個樣子就行！”，慧芬的解釋，讓海東的心頭徹底罩上了一層烏雲。

  高老師的生意就是這麽個做法？

  自己要不要跟著同流合汙？

  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