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知道自己麵臨著一個重要的抉擇。

  幫與不幫都是一個問題。

  “那先這樣吧，我過幾天再研究這個事兒，這兩天先把準備工作做好”，高老師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說完就走了。

  在高老師的背影出了辦公室門以後，海東長舒了一口氣。

  海東知道，有些事兒辦起來容易，做起來簡單，事後可不太容易收場。收不了場的事情盡量還是少做、不做。

  但人在商場，事不由已，高額的利潤，來自行業的壓力，尤其是身邊有一群人等著開資吃飯，難免——。

  海東決定先探探路，但不急著回複高老師，盡量給大家都爭取出一個“冷靜期”來。

  又趕上中午吃飯時間了，早已經計劃好了的海東略微提前了一點時間，來到了電信食堂，坐等一個人的到來。

  果然，那人如期而至。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夢兄。

  海東坐在對麵，詳細地說明了高老師的企圖和方向，夢兄依舊如常去慢吞吞地吃著飯，不時地停下來，想著什麽，等海東都說完了以後，抬眼看了看海東，道：“估計問題不大，幫忙是可以的，但收錢什麽的就免了”。

  海東正欲反問，夢兄接著說道：“收錢辦事和不收錢辦事性質不一樣，真要是查起來了，頂多是個不負責任，批評了事，如果收錢了，性質就不一樣了”，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犯不著為一點小錢丟了工作”。

  海東正欲說什麽，夢兄接著說道：“他們單位福利比我們的要好多了，別看工資不高，去年單位給他分了一套房，直接獎勵的”，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怎麽沒趕上這樣的好單位？”。

  “現在單位不是不給分房了麽？”，海東問道。

  “貨幣化獎勵，好聽點，其實就是發獎金，但是分房就不用上稅了，發獎金單位得上稅！”。夢兄無奈地說著，眼神裏露出了一點羨慕的目光。

  “這單位是牛X！”，海東也無法評論下去了。畢竟事實在那裏擺著，人家也缺錢，但要錢沒用，不要錢反而得到更多的實惠，這就是好單位與不好單位的區別吧。

  很多人都是問：“你工資多少？獎金多少？”，忽略了單位分下來的東西。在這之前頂多是年節什麽的分點兒福利，帶點吃的東西下班回家。居然是頭一次聽說年終獎直接給房子的。

  這對於一個未婚的大齡男青年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美好的差事。

  的確，值得珍惜。

  “這也就是很多人送禮送不出去的原因吧！”，海東低聲說道。

  “可不是，我要是也有這麽好的福利，肯定也不會受賄，得不償失！”，夢兄也改變了話題，二人共同羨慕起此人來。

  “人家是正經創收單位，哪象我們這樣的清水衙門”，夢兄又在補充意見了。

  見海東還想問什麽，夢兄直接跟海東提到了一個人，“那個小劉你知道麽？就是以前一樓的那個，我們總在一起打遊戲的？”。

  “就是那個開局半個麵包沒吃完，直接把你給清場了的？”，海東也想起了當年打遊戲時的情形，一起回憶起了當年的往事。

  “是他，沒錯”，夢兄接著說道：“他去RB留學回來了，有時間我們見見麵，了解一下RB那邊的情況再定！”。

  “好的”，海東也開始帶著期望。

  從側麵了解一下這個項目的全貌，也是一件好事情，回頭再評估風險什麽的吧。

  二人吃過午飯，結束了交談，各自找到自己的同事，分別結伴回各自的老窩了。

  剛一進屋，高老師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海東心裏一驚，心道：“這麽快？那邊可是剛談完，這邊就開始行動上了？”。

  高老師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海東，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聞聲望去，從高老師的身後閃過一個驕小的女生的身影。

  披肩的長發，略施粉黛，一身黑衣，足蹬恨天高跟鞋，雙手交叉在身前，正向海東鞠躬呢。

  一時之間，海東有點適應不過來，腦筋還在處理如何編造謊言、騙取高老師的信任，然後把RB的事兒往後壓一壓再說。猛地“蹦”出個大美人來，海東的腦袋有點適應不過來。

  “哦，噢——”，海東略有慌張地，不知是該回躬一下還是該擺擺手，正在猶豫。那姑娘伸出纖纖細手來，直接遞到了海東的麵前，用咬著牙說出來的略有生硬的中文說道：“您好，先生，請多關照！”。

  “有沒有搞錯？”，又一個外國人？海東心裏更驚了，前一陣兒RB老太太好不容易象是送瘟神一樣地給送走了，這可恨的高老師從哪兒又淘弄來一個外國人？

  看著海東錯愕的表情，高老師似乎笑得更開心了。

  “她叫張冬霞，本地人，剛從RB回來休假，過一陣兒還得回去，在國內這段期間暫時在我們這邊的RB部幫忙打個短工，以後多關照一下！”。

  “是的，請多關照！”，這小姑娘又開始了RB式的點頭哈腰禮節。

  海東不知腦袋哪兒筋兒上來了，轉身就逃，就想著跑路要緊。

  後來，跟小姑娘解釋過，不是見了“瘟神”，而是RB老太太差點兒噎死在身邊，被RB人給驚著了。

  完全是下意識的興動。

  看著海東落荒而逃的樣子，高老師很是鬱悶，沒辦法直接領到RB部去了。

  好在RB部那個辦公室裏都是些女同誌，相對來講氣氛比較寬鬆一些，不至於有海東這樣的緊張兮兮的人出現。

  “東哥，方才高老師領個外賓來找你，你看到了麽？”，小慧坐在門邊第一個位置，抬頭看見海東進來，就直接打著招呼。

  “什麽外賓？假洋鬼子！”，海東急衝衝扔下一句話，一頭紮進自己辦公室去了。

  小玲驚奇地瞪著眼睛看著海東從自己的門前穿過，急衝衝的樣子，甚是奇怪，不自覺地跟了進來。

  “咋啦？東哥，讓假洋鬼子給嚇著了？剛走了一個RB老太太，又來了一個RB妞？”，小玲不嫌事兒大，挑弄著海東的神經。

  海東正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過去準備“弄”小玲的癢癢肉玩。

  門外傳來了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