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子玉的一聲呼喚，一條金黃色的影子突然出現。隻見它在空中一個轉折，就落在了衛夫人那流血的手腕上。

  衛之娟哪曾見到過這樣的情形，眼睛一圓，張嘴就想叫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張開嘴巴的一刹那間，她突然發現自己出不了聲音。剛才站在旁邊的小夥子，已經點上了自己的啞穴。

  有了這個發現，她才想起了方子玉的警告。如果發出尖叫，準會驚動這條正在吸毒血的小蛇。

  那樣的後果，說不定會壞了自己的性命。

  站在旁邊的衛先生，同樣也被嚇得不輕。由於他的見多識廣，這才迅速穩定了下來。

  他知道，咬傷妻子的蜈蚣，有著超過百年的生命。想要吸出這種蜈蚣的毒素，就得要有超過百年壽命的五毒之物。

  如此說來，眼前這條小金蛇，最少也要有二百年的壽命。加上它能聽懂人言的因素，估計還不止這麽一個年份。

  眼前的年輕人，不但擁有很高的醫術，還能看穿自己的內功，再加上身邊的這種異物，絕非普通人。

  衛先生暗自驚心的時候，耳邊聽到了“嘶嘶”的叫聲。抬眼一看，小金蛇已經鬆開了妻子的手指頭。

  妻子的傷口那兒，已經流出鮮紅的血液。衛先生心中一喜，這是已經解毒的象征。

  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讓無數名醫束手無策的中毒，竟會由於火車上的一次偶遇，輕而易舉的就得到治療。

  沒等衛先生說話，方子玉手指一點，已經幫衛夫人止住流血。

  他取出一粒藥丸，口中說道：“衛先生，這是一粒補氣丹，不知你可放心讓夫人服用？”

  “放心，怎麽會不放心呢？”衛先生不假思索地回答說。

  方子玉將藥丸喂服之後，點上睡穴，解釋說：“衛先生，讓夫人睡上一覺。下車的時候，就算是恢複健康啦。”

  說完這話，又用手拍拍小金蛇的腦袋，表揚說：“小金，表現不錯，也獎勵你一粒補氣丹。”

  話一說完，就將藥丸往空中一拋。隻見一道黃影閃過，藥丸不見，小金蛇也消失了蹤跡。

  恢複說話能力的衛之娟，好奇的四處張望，就是沒能找到小金蛇的蹤跡。她急切的問道：“小神醫，那，那去了什麽地方？”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知道說話的分寸。象這麽一種通靈之物，絕對不能隨便稱之為小蛇之類的名稱。

  “衛姑娘，你說的是小金吧。它得了藥丸，早就修煉去啦。”方子玉微笑著介紹說。

  衛家三口人看到病人已經進入熟睡狀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小神醫，如此大恩，我也無法說感謝的語言。還是先前那句話。但有需要，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衛先生再次重複了自己的承諾。

  方子玉不想糾纏這樣的話題，淡然笑道：“方先生，我看令夫人傷在手腕，對方想要傷害的人，應該不是她吧。”

  “小神醫，高明！”衛先生駭然動容。能判斷是百年蜈蚣所傷，這是醫術的表現。能推斷被人有意傷害，也有脈絡可尋。

  百年之上的五毒之物，雖說不一定就能通靈，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他人。由此斷定妻子被人傷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要是僅從傷害的部位，就能斷定妻子並非對方加害之人，這就是神乎其神的眼力了。

  衛先生起身作了一躬，恭敬地說：“神醫高明。拙荊是為了救犬子一命，才會中了對方的暗算。”

  他沒有介紹具體情況，方子玉也沒有追問。

  他隻是提醒說：“衛先生，如此說來，在你沒有消除危險之前，最好不要公開夫人已經恢複的消息。”

  “對呀，你是一言提醒夢中人啦。”衛先生連忙吩咐說：“之娟，去告訴所有人，不能說出夫人已經康複的消息。”

  衛之娟那對美眸，敬佩地在方子玉的臉上掃了一眼，這才起身去傳達爸爸的指令。

  “神醫，不知能否告知姓名，欲去何處？”衛先生打聽起了情況。

  “我叫方子玉，喊我子玉就行。不要總是說神醫，我最煩神醫二字啦。我到前麵的蘭亭站下車，去看望家師的老友。”

  “行，你也別喊我衛先生。我叫衛山河，喊我衛哥就行。”

  方子玉沒有吭聲。

  他以前雖說來過這裏，與當地政界和豪門都沒有什麽交往。雖說覺察到對方的身份不凡，也還是無動於衷的狀況。

  衛山河注意到了眼前年輕人的反應，心中也是暗暗稱奇。這麽說起來，對方不是有意來接近自己。

  反過來，他到是覺得方子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隻是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

  “爸爸，你這是怎麽說話哩。子玉哥的年齡放在這兒，你不要把他給喊老啦。”走過來的女兒發出嗔怪。

  衛山河在女兒臉上一瞅，恍然大悟，當即大笑道：“對，是我犯了糊塗。子玉，從年齡上來說，你應該喊我叔叔才對。”

  方子玉用手抹了一把麵孔。

  在這種稱呼的事情上，他是無所謂的態度。真要計較什麽輩份，就連天一道長那種九旬老人，都要比自己晚上一輩。

  眼前的衛山河，隻是半百之人。做長輩也好，做平輩也罷，都不算多大的事情。

  “衛姑娘，你的麵孔上有疤痕。”方子玉轉換了話題。

  此言一出，衛家三口人臉上同時變色。剛剛走過來的衛之山，伸手就要揪方子玉：“姥姥的，你敢笑話我姐姐！我和你拚啦。”

  “之山，不可。”衛山河臉上出現怒意，仍然出聲阻止兒子出手。

  衛之娟沒有出聲，隻是雙手捂住眼睛，將身子轉了過去。看她那肩頭聳動的樣子，顯然是在無聲的抽泣。

  衛之山的出手，哪能揪得到方子玉。不等他的手掌靠到方子玉的衣服，就被小石頭給抓了一個正著。

  對眼前的變化，方子玉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的思緒，依然停留在對方臉上的疤痕上。

  “衛姑娘，你臉上的疤痕，應該是胎裏帶。是你媽媽在懷孕時，接觸到了一種帶有毒素的植物，這才在你的身體裏麵留下了病根。”

  “在你出生之後，雖說找過不少醫生，也進行過不少手術。由於治標不治本，反而破壞了整個麵龐。”

  “由於這樣，你隻好終日過著蒙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