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連玉心中連連抱怨。

  今天真不是什麽好日子，所有麻煩一起都冒了出來。

  那個方子玉也是活該。

  夜路走多了的人，總是會遇到鬼。

  一天到晚，就隻會到處騙人，難怪會惹上這麽多的麻煩。

  馮神醫不是一個人來的，旁邊還陪著一個剽悍的年輕人。如果方子玉在場，就能認得出來，是那個發病老人身邊的警衛。

  聽到車連玉的詢問，馮承誌笑嘻嘻地說：“車經理，你們哄我老頭子一回，我這是上門算賬來啦。”

  聽到“算賬”二字，車連玉更是堅定了原先的想法。她連忙解釋說：“馮神醫，這可怪不得我們。”

  “我明白，都是那年輕人玩的花樣。”馮承誌理解的點了點頭。小神醫不想暴露身份，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他的上門拜訪，還得從飯店救人那事說起。

  馮承誌在飯店李老板陪同下，在包廂和大廳裏走了一圈，也沒能找到方子玉。

  他有些不服氣，讓李老板給自己泡上一杯茶，好好回憶了一番自己尋找的情形。

  這一回憶，馮承誌就發現了破綻。他記得自己走進3號包廂的時候，劉如冰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而且，桌子上放了三雙筷子。很明顯，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客人。

  不過，馮承誌沒有當場說破。

  如果人家是男女之間的約會，也有避而不見的道理。自己當場點破謊言，說不定就能壞了人家的好事。

  這是一個老人家的城府，事事處處都會為別人多考慮一點。

  他讓李老板找來大廳裏的監控視頻，從中找出了方子玉往樓上走來的圖像，也找到子方子玉匆匆離開飯店的鏡頭。

  接著，馮承誌又找來給3號包廂送菜的服務員。

  “是他，肯定是他。劉經理先來，點好菜以後，年輕人才到。這個女人是半途當中，才插了進來。”服務員一眼就認出了方子玉。

  兩下的情況一結合，也就認定了方子玉是劉如冰的客人，是那個出手救人的小神醫。

  發病老人得到方子玉的治療，本來就已經恢複健康。去市人民醫院走一趟，也隻是做了一些常規檢查。

  檢查的結果，是什麽問題都沒有找得到。老人家的身份不一般，即使沒有找到問題，還是被留在醫院特護病房裏休養一番。

  得到消息之後，老人家把警衛小範專門給派了過來。想要找到施恩不望報的小神醫，好當麵表示自己的謝意。

  為了這個原因，才會有了馮承誌和小範的專門上門。

  “劉經理，那個年輕人呢？”進門之後的馮承誌，不等坐定，就急不可耐地問了起來。

  “馮神醫，你來晚了一步。”得知對方真的是為方子玉而來，劉如冰幽幽地回答說。

  “劉經理，你說我來晚了一步！這是什麽意思？”馮承誌聽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馮神醫，你聽我說……”車連玉劈裏啪啦的把火車站那事，還有豹子上門、警方抓人的事，給詳細介紹了一遍。

  說到最後，這才補上一句說：“馮神醫，如果方子玉做了什麽壞事，你正好去找警方，讓他來個徹底交代吧。”

  馮承誌瞪圓了眼睛。

  這個女人的說話口氣，好像有點不太對頭。

  火車站那事，明顯是方子玉在見義勇為，幫眼前兩個女人奪回了文件包。

  不管是小混混的找麻煩，還是警方的出手，都是對方子玉昨天下午行動的一種報複。

  既然是這樣，眼前的車經理為什麽不知道感恩，還要說方子玉做了壞事呢？

  “車經理，你說他做了壞事？”馮承誌心有所思，嘴巴上也就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馮神醫，方子玉不就是冒充神醫的一個騙子嘛。”車連玉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認定。

  “冒充神醫？是個騙子？”馮承誌重複了一下這兩個詞語。

  他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神醫是這麽好冒充嗎？這騙子好當的嗎？

  其他的行當，馮承誌不好多說什麽。要說在這醫術上，想要騙過他的眼睛，純粹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那一手真氣，哄得過自己的眼睛嗎？顧老的病情康複，能哄得過儀器的檢驗嗎？

  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方子玉也不知是在什麽地方得罪了眼前這兩位女子，竟然會將這樣的髒水潑在他的身上。

  “小範，我們走，找顧老去把這事給說個清楚。”心中不悅的馮承誌，立即起身走人。

  警衛小範，也是一臉的怒氣。眼睛一瞪，“咚咚”的往門外走去。

  看到二人這種氣呼呼的樣子，車連玉抱怨說：“也不知方子玉做了什麽樣的壞事，把老頭子給氣成了這麽一個樣子。”

  她可沒有想到，是自己潑方子玉的髒水，才把馮承誌給氣成這樣。自己在馮承誌的眼中，也成了一個恩將仇報的小人。

  此時的方子玉，正坐在五一街派出所的留置室裏。

  “凡明，趙亮，你們兩個人負責審查方子玉。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讓他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郎雨剛安排了手下警官的工作。

  接到指令的凡明和趙亮，麵麵相覷。苦笑一聲，走進留置室，開始自己的例行公事。

  “姓名？”

  “方子玉。”

  “年齡？”

  “25歲。”

  ……

  兩個年輕警員詢問方子玉的時候，所長室裏，郎雨剛正在和老狼通電話。

  “兄弟，今天這事有點麻煩嘍。明明是豹子聚眾鬥毆，這讓我很為難的。”口中叼著香煙的郎雨剛，一本正經地打著官腔。

  “大哥，就是因為事情有麻煩，我才會想要請你出力嘛。”老狼的說話口氣，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實說吧，你想達到什麽樣的效果？”郎雨剛直接問起了對方的要求。

  “大哥，讓他賠償我們的醫療費用。20萬，一分也不能少。”老狼開出了價碼。

  “兄弟，你看小保安象是掏得出錢的人嗎？”聽到這樣的要求，郎雨剛立即笑出聲來。

  電話中，老狼楞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

  方子玉隻是一個普通小保安，總共才上了半天班，就連工資的影子也沒能看得到。

  想讓他賠償二十萬的醫藥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老狼定了一下神，大方地說道：“大哥，既然如此，那就送他進牢房吧，也讓我好好出上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