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頭的‘來’字還沒說出口，楊烽揮掌拍向老頭的側臉。

  雖然他下意識的低頭閃避，但這掌還是結結實實地甩在了他的頭上。

  “打不死就行！是嗎？”

  “啪！”

  楊烽換了隻手，再次拍中老頭光禿禿的腦門頂。

  重複著老頭最後跟打手交代的話，每重複一次，就往他頭上招呼一次。

  “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啪！”

  “錯了該怎麽做？”楊烽沒因為他求饒而停下手裏的動作，繼續拍一下說一句，“我的朋友被你的打手追著打，你錯哪兒了？”

  “啪！”

  抬手又是一下。

  老頭一手捂著頭，一手指向楊烽身後，要他自己看。

  楊烽半扭過頭，發現追著趙亞的打手已經被趙亞打趴下了，一個人坐在牆角，滿臉淤青。趙亞則坐在椅子上，一腳踩著趴在地上那人的肩上，一手端著可樂罐。

  楊烽抬手正要再給那老頭一下，老頭雙手捂住頭大叫：“別打了，讓你們走還不行嗎？”

  楊烽舉手，作勢要拍，老頭直接滑下椅子，撲在地上。

  打也打夠了，楊烽也不想在這老頭身上打出什麽事來，便停了手。

  “好，那把你的西裝脫掉，皮帶解下來...”

  楊烽後退一步，表示不會再對他動手。

  “哦，好...好，我脫......”

  老頭很配合，一邊起身，一邊就把西裝脫了。站起來後，又把皮帶解了，抽出來後，一手捏著皮帶，另一隻手拎著褲頭。

  “把鞋也脫了。”

  楊烽見他的鞋子沒有鞋帶，再次命令道。

  老頭脫了鞋，甩到一邊。

  “走吧，還得請你，送我們出去一下。”

  楊烽接過老頭手裏的皮帶，把他兩隻手在身前並攏，用皮帶簡單的把兩隻手係在一起。既不影響他提著自己的褲子，也可以防止他忽然跑了。

  扯著皮帶的一端，楊烽讓趙亞跟上，兩人開門出了書房。

  門外餐廳，剛才散去的人又都來到外麵，等著老板安排。見到老板兩手提著褲子，光著腳丫被楊烽牽出房間，有些忍不住了。

  不是專業保安的，有些想笑。看起來專業一點的，湊上前來問道：“老板，現在怎麽做？”

  “還能怎麽做，喊小趙來，送他們回去。”

  老頭還算老實，沒施展什麽邪魔妖術。大概是手被縛住，也沒做提前準備吧，他的金蟬脫殼，今天無無論如何也使不出來。

  幾人後退讓出通道，一人小跑著去找司機。

  “不用單獨找誰，隨便喊一個有駕照的跟著我們就行。我們安全了，讓他把車開回來就好。老先生，你會開車嗎？”

  “會...呃不會......”

  “這樣啊，不會也好，一會兒我們下了車，你再打電話叫司機來接你。走......”

  楊烽繼續扯著老頭，一路進了電梯，下了一樓。

  負二層沒見到車，楊烽又讓老頭帶路，一路找到車。

  “你去開車。”楊烽示意趙亞去駕駛位。

  趙亞上車，直接摁下啟動按鈕，引擎發動了，車鑰匙就放在車裏。

  楊烽拉開後門，讓老頭先進去。

  都上了車，楊烽讓老頭引著路，趙亞緩緩開著車，來到了院子裏。

  來到外邊拐了幾個彎，楊烽認出來了，這是莊妍他們家的小區，四周都是別墅。不過，別墅下邊有兩層私有空間的，都是更高端的別墅區，沒有幾棟是這麽設計的。

  來到外邊，趙亞順著路標很快出了小區上了主路，駕駛著車一路往新興方向駛去。

  來到城邊有車的地方，楊烽讓趙亞把車靠邊停下。

  “今天的午飯不錯，謝了。不過你記好了，我現在知道你家在哪兒了，今後做壞事再讓我遇到，我可不會像今天這麽客氣。”

  “我懂，我懂......”

  老頭諾諾的坐在後排，不敢說什麽，等楊烽趙亞兩人離開後，才敢解掉手上的皮帶，穿好褲子，光著腳丫把車開回了家。

  今天趙亞請了半天假，但是吃的卻不是太好。就靠幾個蛋撻填一填，兩罐可樂壓一壓。

  “不行，今天吃得太虧了，找個地方，請我再喝一杯。”兩人打了輛車，剛進車，趙亞便抱怨開了。

  “咖啡，願意嗎？”

  “隨便吧，別就點心就成。”

  剛才幾乎一口氣吃了十個蛋撻，現在聽到這種西式點心，好像就有些犯惡心。

  楊烽想了想，還是讓司機把他們送到了一家，有點廣式茶餐廳味道的一家餐館。那裏雖然過了飯點，隻要有需要，進去點了就行。都是各種中式小吃，感覺一天到晚都有人似的。

  點了菜後，兩人找了個角落，一邊吃一邊聊起了剛才的事。

  趙亞剛才沒說話，是因為今天隱瞞了警察的身份，這出來到了外麵，她對剛才兩人所聊的問題，開始了新一輪的詢問。

  “君怡集團董事長的死是怎麽回事？”

  “呃......我有十分把握，那人是這老頭用靈魂的特殊能力害死的。但是，明麵上來說，這算不得證據，因為沒人會相信。”

  “為什麽？說說看。”

  楊烽把新興大廈二十六樓遇到靈魂的事告訴了趙亞，從賴君毫無理由地立下遺書，跳樓身亡來看，這是被靈魂蠱惑。

  老頭飼養的靈魂，雖然能力一般，但經過他不斷調教之後，竟教會靈魂，從人最薄弱的感情入手。被它附身之後，能不知不覺的把心底最深處，把人性最善良的一麵挖掘出來。一旦被靈魂引導上道，這人就會覺得自己對不起的人太多，所做的事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事......

  “輕者自行了斷......”

  “嚴重的呢？”趙亞的筷子夾住半個小籠包問道。

  “不知道，大概......會成一具行屍走肉，從此任他擺布。”

  “真有這麽厲害的能力？”

  楊烽點點頭，表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能力，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就連上回，那老頭在咖啡館幾人的眼皮底下，竟然輕鬆離開。

  “我是個警察，這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我就有義務重啟案件。這案子......應該是結了吧！”

  “嗯。半年前的事，應該早定義為自殺，結案了。那次大廈裏遇到的靈魂，就是那被迫自殺的董事長。據他所講，這事和他的表弟張成有很大的關係，老頭這邊找不到讓人信服的證據，可以考慮從張成這邊入手。”

  “我記住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董事長告訴我的，是張成帶著這老頭到他們的大廈找到他，然後不知不覺自己就寫下遺書，從樓上跳下。上回讓你們幫我問的，那兩人的幕後老板，正是張成。”

  “我記住了，中間可能需要你的支持，希望你能配合。”

  “一定配合，不過，你們的那宗失蹤人口的案子，等我想到方法，還得你們出馬，直搗他們的老巢。”

  “我們一定盡力，況且，這也是我們一組的案子，能得大師出手，萬分榮幸！”

  趙亞忽然變得正經起來，一副為了工作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

  楊烽自然沒什麽問題，這種有官方支持的見義勇為，為民除害什麽的，他最喜歡做了。

  不過，趙亞追問了他倆剛才談到的，價值兩百多萬的寶貝是怎麽回事。

  楊烽倒也沒藏著，給趙亞做了簡單解釋。

  “這麽說......遊蕩在世間的靈魂，能找到很多先人藏下來的東西？那你不是發財了？”

  楊烽笑笑，“這些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靈魂為了感謝我，確實也會告訴我一些寶貝的位置。無非就是一些金銀珠寶什麽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難怪你對錢沒多大興趣，昨天跟你開玩笑說一千一次，你還真轉了？”

  “嗬嗬，這麽漂亮的保鏢姐姐，一千也沒什麽。”

  本來還想說說，從開眼見鬼的上麵收回這花銷，不過既然趙亞這邊，這麽高級的帽子都給了自己，楊烽也不好意思再提錢的事。

  實際上，他確實不缺錢，隻不過，他沒有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罷了。

  “我不知道，這些算不算違法所得。但是，如果是原來的人藏的，年久沒人認領的，大概...應該......”趙亞對這類東西的合法性，有些懷疑，但又不知道怎麽確認。

  “放心吧，我接觸的這類東西並不多，而且，都是些無主認領的財物。我不會像那老頭一樣，要挾靈魂去做它不願做的事。”

  “那......你的那朋友的事？”

  “這事不借著那老頭的說法吹一吹，他不會信的。放心，這些錢落好人手裏，也比壞人手裏強一些。別深究了，就當我是吹出來的。”

  楊烽倒也不想跟她撒謊，不過，他更不希望，這趙亞非要糾結這事。

  “可這兩百多萬不是小數？”

  “有問題嗎？也許隻是二十多萬，或者是我為了達到某種效果......憑空吹出來的。”

  楊烽心裏一緊，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口舌之快，讓鬱老板的兩百萬泡了湯。

  “那算了，經濟方麵的我也不懂，也不歸我管。我就當沒聽見吧！”趙亞找不到什麽更好的說辭，心裏覺得有些不對，但也沒有相關專業知識，隻得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