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給地板通風。”

  楊烽看著鬱珅不解的表情，繼續對自己提出的問題補充道：“二樓的空間，有窗戶和樓梯互通，通風沒有問題。但是桌子旁邊，靠近牆邊稍低的地麵，感覺沒有空氣流通。”

  鬱珅聽懂了，搖搖頭，“二樓的通風其實還可以，但是你說給地麵通風......以前倒是沒想過。”

  接著，鬱老板表示，從未考慮過給地板通風。因為人的腳穿著鞋，對這種溫度什麽的變化，感覺比較遲鈍。所以，從未考慮過這種立體空間內的通風問題。

  “我知道了，或者我得安排個人來這邊值夜，大概也沒什麽問題。”

  楊烽忽然想到，何不讓胡烙來這邊過夜，平時睡前把二樓的陰氣掃一掃，再把這些靈力引來的靈魂，都一一送走。不但能給胡烙增加靈界的獎勵，還能阻止這靈力產生的附帶作用。

  ‘不過，這往返道觀和咖啡館，也太遠了。’

  “值夜？不用，你想加強地板通風的話，打烊關門之前，我們把二樓那扇不常打開的門打開就是。”

  楊烽還在想道觀和咖啡館距離，鬱珅說話了。

  “還有門嗎？那太好了，幫我注意一下二樓六號桌的那兩人，他們離開後，給我打電話。”

  鬱珅剛想問為什麽，楊烽“噓”了一聲，繼續輕聲說道：“我出去一會兒，回來再說。”

  說完，楊烽出了咖啡館，去到自己的車裏。

  這是否安排人來值夜，楊烽決定今晚和莊妍商量一下，怎麽做會好一些。如果對方真是一個厲害的鬼修天師，那麽，鬧出大動靜來，會引起管理處的注意。但是，又不能這樣放任不管......

  楊烽從後備箱拿了幾張今天剛買的符紙和朱丹毛筆，又回到咖啡館。

  他問鬱珅找了個沒人打擾的小間，開始研磨朱丹，準備給他們先畫幾張符。

  鬱珅跟了進來，一言不發的看著楊烽研磨朱丹，鋪開符紙，開始在上麵筆走龍遊......

  “你一定很奇怪，我這是在做什麽吧！”楊烽見鬱老板表情差異，忍不住笑著問道。

  “你不會是要捉鬼吧！”

  鬱老板始終是年紀大些，有點見多識廣的感覺。

  楊烽點點頭，“也不全對，這是給你們的天師符。我好像沒告訴過你們，我是天師吧！”

  嘴裏說著話，楊烽的手裏也沒停下。

  鬱珅搖著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楊烽畫好了六張天罡符，把最先畫的那張疊好，遞給鬱珅。

  “鬱先生，有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符你先貼身裝好。這是簡易的，能管半個來月。”

  接著，他又按先後順序，試過墨跡都幹了以後，一一疊了起來。

  “你們四個人手一張，吧台後麵再貼一張，再留一張給新來的夥計。我不想先告訴他們幾個，他們還年輕，我怕他們沉不住氣。”

  好吧，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說自己二十幾歲的員工太年輕，鬱珅忍不住有些想笑。

  楊烽見狀，也不怪他，放下手裏的東西，叫孫莉給他們送兩杯咖啡進去。

  “莉姐，給我們來兩杯咖啡，就那個，上回鬱先生要的那種。”楊烽記不住咖啡的名字，全靠孫莉她們自己理解了。

  “好的老板，馬上就來。”

  孫莉人長得一般，但工作起來倒是挺麻利的，加上上回冷臉對新老板，差點被炒之後，現在好了很多。

  沒過一會兒，咖啡便端進了房裏。

  咖啡來了，楊烽認真的和鬱珅聊起了藏在城市各個角落的天師。

  兩個小時，楊烽終於在沒顯露什麽本事的情況下，讓鬱珅對天師的職業有了初步的了解。

  “關於靈異事件，每個地方都有專門的管理部門。所以有的事，即使你親眼所見，最好也別到處亂說。很有可能，會把你弄去某個地方，要麽軟禁起來，要麽幫他們做一些隱秘的工作。”

  最後，楊烽依舊向老板表明了這事不能到處說的潛規則。

  “那你今天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意思？”

  鬱珅依舊將信將疑，不信的念頭還占大多數。

  “沒辦法，有人找上門了。記得剛才我問你二樓通風的事嗎？”楊烽回問他。

  鬱珅點點頭。

  “剛才二樓的兩個人，正在釋放著一種叫陰氣的東西。剛才我又看了一下，一樓有人走動，來到樓下的陰氣很快會被衝散，問題不大。但是，二樓已經聚集很多了。”

  “那我們為什麽不去把他們攆出去？還有，這陰氣多了以後，會有什麽後果。”

  “陰氣的濃度到達一定程度，會不同程度的影響到人的心情。然後可以通過這個辦法，讓來店裏消費的人，不想再來第二次。”

  “你知道是誰嗎？”

  “大概知道，但是還沒有證據。這些都是小事......”

  楊烽又說出，陰氣過重的後果，就是會吸引周邊附近的靈魂，到咖啡館聚集。

  “給你們畫符，就是為了防止你們被靈魂幹擾。至於不把他們攆走，我是不想暴露我是天師的秘密，我要讓他一直用這個方法，看他養的靈魂，到底能釋放出多少陰氣。”

  “那，你要我們怎麽做？”

  鬱珅的神態，看不出他是信，還是不信。語氣平淡，好像楊烽講解的事，他都經曆過似的。

  “沒什麽，遇到不可理喻的事，別慌就是。我還沒跟他們仨說，這事就你我知道就行。若是陰氣排得不暢，過幾天我再安排一個天師過來值夜，順便把聚集過來的靈魂送走。”

  鬱珅認真的把那符咒揣進了自己的內衣口袋，“我知道了，其它的也給我吧，我會讓他們都裝在身上的。”

  鬱珅接過剩下的天罡符，出去了。

  楊烽洗了毛筆，收拾好了東西，鬱珅又忽然闖了進來。

  “小楊，那兩人走了。”

  “好！”

  楊烽答應了一聲，來到外邊。

  一樓的靈氣沒有形成聚集，大多都被走動人的腳步帶散，他沒怎麽看地麵的陰氣，快步上樓。

  鬱珅也跟在後麵，來到二樓。

  “現在什麽情況？”

  因為二樓還有客人，鬱珅靠近楊烽，輕聲問道。

  “問題不大，你說的可以開的門在哪裏？”

  楊烽則在找著鬱老板說的，晚上可以開啟的門。二樓地上的陰氣雖然高度不高，但是濃度很濃，從樓梯口緩慢地往一樓流淌著一些。這濃度的陰氣，足夠影響到普通人的心情。

  鬱珅來到剛才兩人的位置，用力推了一下看起來像木牆的牆麵。

  “吱呀”一聲，那牆壁竟然往外邊打開了。不過，靠下的地方掛著一把鏈鎖，兩扇門隻被推開一點便被鏈條拉住。

  門剛打開，一股氣流順著那條縫隙，快速的鑽進房間。

  楊烽看著聚集在地麵的陰氣，快速流動起來。

  “照這個速度，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楊烽自言自語，忽而又眉頭緊蹙。

  “怎麽了？”鬱珅問道。

  楊烽四下看了看，“這二樓還有其它地方可以開門嗎？”

  “靠近地麵的沒了，但是最裏邊那裏，還有一個小型天窗。”鬱珅說著話，引著楊烽去了二樓最裏邊，挪開堆積在路口的雜物，移出一條通道，示意楊烽進去看看。

  楊烽擠進去，這是一個老式的建築，在斜頂的上邊，有一個向上開啟的通風窗。

  楊烽把它撐開，一股涼風襲了進來。

  打開之後，自上而下的風吹掃著二樓的地麵，地麵聚集的靈氣，以看得見的速度迅速，快速順著樓梯口，向一樓淌去。

  “這窗戶平時不開嗎？”

  楊烽見此情景，心中大喜。剛才還想著那門打開後，他們釋放靈力就會發現靈力消散太快，很可能會停止繼續釋放。這樣，靠這些靈力吸引靈魂，讓胡烙隨時都能過來驅除靈魂的計劃，就泡湯了。

  這扇小天窗一打開，情況萬全不一樣。

  楊烽離開堆放雜物的過道，回到那扇門的那裏，把先前打開的門又給拉上了。

  關上門後，楊烽坐下，看著陰氣再地麵緩慢地流動，招呼鬱珅過來一起。

  鬱珅過來坐下後，楊烽拿出身上的小瓶，神秘的跟鬱老板說道：“現在，我給你開個眼，讓你看看地上的東西。”

  鬱珅還在發愣，楊烽已經把粘在手指上的靈魂眼淚，擦到了他的眼皮上麵。

  “注意看地麵，你看到了什麽。”

  楊烽的聲音很小，不用鬱珅說話，他已看到鬱珅的表情和張大的嘴巴。

  “這就是剛才那兩人釋放的陰氣，現在關了門，把那扇天窗打開就好。你看到了嗎？現在的速度，一兩個消失就能吹盡，我覺得......剛剛好。”楊烽指著地上，和鬱珅說道。

  鬱珅這時才緩緩點頭，表情依舊凝重。

  “沒事，萬事有我。這門不用開了，把那天窗開著就行。”

  鬱珅好像想起什麽似得，馬上擺手表示有點問題。

  “那窗子不常開，因為一旦忘了關，下起雨來，一樓就可以開澡堂了。所以，從前我基本不開這扇窗戶。”

  “是嗎？”

  楊烽起身，又穿過通道回到天窗那裏，勘察起窗戶的情況。

  他發現，天窗是好的，隻不過四周用來引導雨水的槽，因為時間太久，有些糟朽了。

  “這事......花欣的同學應該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