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擺手拒絕，像莊妍這種寫文章極具煽動性的記者，搞不好弄巧成拙。還是讓老李自由發揮，反正這行能不能賺錢他也不太在乎，老李和張姐隻收租，就可以養活他們自己和我了。

  晚飯，又一次豐盛異常的晚餐，但我和莊妍都沒喝酒，因為晚上我們還得去把瑤和程雅接回來。

  老李和張姐沒有強求，酒這東西，本來就是休息時用來解除困乏和勞累，沒必要像做生意的人，飯局無酒不歡。

  局中，莊妍也大致了解了老李收入的主要來源，開的陰司用品店，也隻是給自己找些事做罷了，不至於讓老兩口無所事事。

  張姐一直誇讚莊妍的端莊大方，暗示我們什麽時候舉辦婚禮，她可以幫著張羅。

  莊妍沒拒絕，也沒承認，就這麽糊弄過關。我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在張姐看來，就是自然表現。終於，一頓沒喝酒的碗飯吃到了九點，我教會了他們收集鍋底灰的方法，沒什麽技巧，就是把鍋反過來，刮就是了。

  告別老李，我們來到張權山的小區附近，我讓始祖進去找找程雅和瑤，始祖幻出靈體，一溜煙的去了。

  “你覺得她們順利嗎？”莊妍拉動座位上的把手，把靠背往後放倒了一些。

  我也學著樣子，把作為往後傾斜了一點，舒服地靠在上麵，“應該會順利，隻是不知道效果怎麽樣？如果我明天就出遠門，你可以讓程雅自己過來，每三天過來看一次就好。”

  我們正估計著效果，始祖找到倆魂，並帶了回來。

  “哇！不是明天來接我們嗎？”程雅明顯話多了起來，進了車就大聲說笑起來。

  始祖沒怎麽說話，上了車附在了莊妍的手包裏，瑤也沒說什麽，上了車鑽進了我胸前的玉墜裏。程雅卻似變了個‘人’似的，不回玉如意，不附到任何地方，而是坐在後排，大談特談起來。

  程雅自言自語了大概十分鍾，我問道：“我說，兩天的效果怎麽樣？你們心裏有個數嗎？”

  “好！……”程雅拖了個長音，“好的不得了，今晚我看他衝了一杯咖啡，沒放糖的咖啡，我估計今晚他不敢睡覺。還有，昨天他朝我跪下，說自己不是人，不該負我，不該腳踩好幾條船。你們知道嗎？我當時的感覺，爽死了……

  “要不就這樣吧，我也不求什麽結果了，我再來嚇他一個星期，無論結果怎麽樣……大師，您就用你那鏡子，把我收了得了。我覺著，再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麽更好的結果了。”程雅邊笑邊說，差點接不上氣來。

  “別開心太早，今晚他受不了，明天可能就會尋找天師來收拾你們。最好還是問出些消息，由世間的法律來懲治他。今晚開始，我們暫停一個星期。”

  我改變了計劃，本打算隻是叫回瑤來跟著我。明晚讓程雅一人繼續，然後連續三天騷擾，休息一天。

  “公子，昨晚我問道了小倩的屍體，需要報警嗎？”

  “在哪裏？”我和莊妍同時問道。

  “南溪村有條河，隔開欣興和南溪，村口第一座橋下，用網兜裝著實體和石塊，沉到了河底。”

  “哇，夠狠的，這裏去南溪二十公裏，這麽說他們有車？”

  “他媽媽有，出事

  那天，是他媽媽開車過來幫他一起處理的。”

  瑤提到媽媽，我的心就有些軟了……這要是報警，被警察偵破了，那張權山的媽媽，還會不會過來幫兒子頂包？或者張權山能不能一身承擔，不連累他媽呢？可定不會，做銷售的人像他那種能力，能留在公司，我覺得都是給了某人極大的麵子。我陷入沉思……

  “怎麽了大師？要不我們哪天去悄悄把實體浮起來，讓警察來處理。”程雅看出我有心事，提醒我道。

  “我讚同程雅的注意。”莊妍說話了，車也轉進了他們公司的停車場。

  這個可以考慮，我還可以順便去南無觀看看那位送我寶貝的同行，不過……這麽長時間，屍體還剩什麽呢？

  “要不我們再辛苦一下。”我轉向莊妍。

  “怎麽？”

  “去趟南溪村，現在。”我堅定的看著莊妍。

  莊妍沒要我什麽解釋，重新上車，發動引擎，往南溪村方向駛去。

  路上，我和始祖解釋了原因，時間再久些，可能隻剩骨頭了。所以，一會兒得麻煩他，去找到屍體，想辦法扯破包裝的網，讓屍體自然浮現在水麵，讓警方介入。

  開始始祖自然不願意，什麽苦活累活想到他，好處卻沒有。

  我和莊妍問了他想要什麽好處，他也說不上來。最後，我隻好說能力越強，責任越大的道理。我們幾個人中，隻有他能以靈體的狀態去到橋下，摸進水裏找到屍體。也隻有他，能在找到屍體後幻成實體，對網兜實施破壞，讓屍體自然漂浮出來。

  在我和莊妍的吹捧中，始祖抱怨著下了車。

  “從來都是驅邪的，現在好了，還得去河裏找屍體。”始祖抱怨著走向我們認為的南溪村第一座橋。

  看著始祖的背影，我下車去路邊燒烤店裏，烤了些東西準備帶走。剛點好東西，始祖便回到了車裏。車停在路對麵，我下車隻是給這裏的路人造成一個假象，我們的車隻是慕名而來吃燒烤的，和浮屍並沒有什麽關聯。看到始祖回來，我讓老板先烤著，然後回到車邊問了情況。

  沒找到，始祖在橋下的水裏來回搜了幾遍，網兜，屍體什麽都沒看見。

  我又讓他順著河邊往下遊走，每過一座橋，就去看一下。找到並做好手腳後，回到馬路往我們這個方向走，遇到我們就上車回家。

  “好你個楊天師，竟然指揮起始祖來了，我不幹了，我要回去……憑什麽你們吃著燒烤，就我一個人受累。”看見我再等著馬路對麵的燒烤，始祖有些不高興了。

  “始祖，剛才我沒考慮周到，所以車才停在這裏，你下去找……你想想，要是你在這裏找到了，警察走訪調查的時候能問出什麽線索嗎？”我坐在車裏，看起來是和莊妍聊天，實際是悄悄和始祖交流。

  “什麽線索？”

  “橋下驚現浮屍，據目擊者回憶，昨晚，一輛車牌號為XXX的別摸我，鬼鬼祟祟的停在路邊……”

  “哦！我懂了，你們就成了嫌疑人。”始祖雖然有些架子，但是很聰明，一點即通。

  “是啊，為了減少給你的得意弟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隻好辛苦你了。”

  “沒事的，應該的，一會兒見

  。”始祖說完，蹦跳著往河床去了。

  “要是找不到呢？”莊妍有些擔心。

  “再說吧，有個線索，試試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我下車，回到燒烤店，又等了十來分鍾，老板終於烤好我點的菜品。我又要了兩瓶啤酒，裝在兩個袋子裏，回到車上。

  “走吧，按著這條路走，速度可以慢點兒。”

  莊妍開著車，慢慢往前走去。始祖果然不是一般靈魂，沒走多遠，我們便看到了他在路邊，擺出外國人在路邊，要搭順風車的手勢。

  “搞定，不過我留了一手，大概七八個小時候，大概會浮上來。”

  “你的衣服著呢麽沒濕？怎麽做到的？”我麵露羨慕之色，想學之情溢於言表。

  “嗬嗬，你死了我就教你。”始祖一句話就把我懟了回來。

  “那你為什麽要七八小時以後才讓她浮上來呢？”實際我是知道的，現在浮起來，水流不停，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隻是，再給始祖一個顯擺的機會。

  “你是不是傻？現在浮上來，哪裏有人看得到？”

  果然，始祖得意洋洋的講起了自己的想法。他發現，那網兜很多地方已經被沙石衝刷，快要出現斷口，他隻是加劇了斷口的磨損。預計再過七八小時，網兜破損，半腐的屍體會被身上的化纖織物帶著，隨著水流漂浮起來。那衣物的顏色，還很顯眼。

  我順著始祖的語氣，又大力的恭維了一番。

  始祖自然得意洋洋，為自己的任勞任怨，自豪了一把。我現在已經學會和始祖交流時，不露一絲心跡，讓始祖感受到我是真情流露。實際做起來也很簡單，就是不想其它事，一切都往好了說就對了。

  回到家，自然要把烤回來的燒烤消滅，我和莊妍都放棄了練功健身。

  一邊，我又和瑤和程雅說了我要出三個月遠門的事，程雅聽說我要帶著瑤一起，有些舍不得，也想跟著我去。但我考慮到她業務不熟，在一群天師同事的環境下，很容易被消滅。

  程雅和瑤去那邊呆了兩天，我覺得怨氣消散了不少，少見的開朗。就像想通了某個心結，再也不會自愛自憐了。

  始祖也同意我的想法和安排，他覺得瑤跟我的時間長，配合很默契。並且，瑤也采納了我的建議，主動詢問了始祖關於感受人類心理活動的功法。始祖也知無不言，毫無保留的教會了修煉方法，這幾天正要小成，可以在我出門的這段時間，嚐試一番。

  莊妍自然沒什麽意見，我的簽的合約她比我都還了解，也知道我是為了解開心裏的謎團，所以沒提出什麽異議，隻讓我自己小心。

  始祖讓莊嚴嚐試給我看看麵相，這次組團的任務是吉是凶。

  我知道，始祖是想考考莊妍的業務能力，他肯定早看出來了，隻是上次的事提醒了他。過於直白的告訴事主，有時候會起些負麵影響。不如危急關頭，挺身而出，躲過災禍來得靠譜一些。

  “你這什麽麵相？我看不下去了……”莊妍一臉怒氣的看著我。

  “怎麽了？”我不解地看向始祖。

  始祖卻笑而不語，笑容滿含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