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道明來意，就被李鐵牛拿出來的東西亮瞎了眼。

  “這是什麽？”

  碗裏是一堆的粉末，白色為主，還帶著些灰色的雜質。

  “這是狗寶，”李鐵牛說，“顧名思義，就是從狗身上取下來的。你在藥店也能買得到。”

  “這對齊梁的病有用？”

  “當然，還得加上我特製的配方，”李鐵牛又拿出一小包黑色的藥粉，倒進了碗裏，用小勺子給攪拌均勻了，“這合在一起，就叫‘神鬼大力粉’。”

  這名字也太隨意了吧？跟地攤賣的狗皮膏藥一樣。

  “就是你們等不及嘛，才半個月，我說至少半年，你們就急著想要讓他恢複，哪有那麽快的事？”

  杜河苦笑：“我和齊總還好，齊梁的媽媽是個急性子，愛子心切，看他連走路都要人攙著，就著急上火……”

  “著急上火？吃了下火橘嗎？”

  “呃，我就是說說，哎，母子連心嘛，她一急，在家裏吵起來，齊總也頭疼。但他日理萬機，脫不開身，就讓我來找李大夫問問看，有沒有什麽法子……這‘神……力’……”

  “‘神鬼大力粉’！”

  “‘神鬼大力粉’吃下去就能好？”

  李鐵牛搖頭：“我這又不是仙丹，哪能吃下去就好，也要小半個月吧。你每天就在鐵胡參茶中，加一小勺，大約就指甲蓋那麽多的在裏麵，連服小半個月，他就好了。”

  還等小半個月？也好，加起來也就一個月，比原來快多了。

  “既然有這種藥，怎麽上回李大夫不拿出來呢？”

  杜河懷疑他是為了賣鐵胡參了。

  李鐵牛邏輯嚴絲合縫：“這並非普通的狗寶，你在藥店買的都是常見的藥材，我這是收藏級。一克在拍賣會上都能賣到好幾萬。”

  杜河眼皮子一跳，來了來了。

  “我這裏嘛，也不多，就用了一兩吧。但我想為了治齊梁的病，齊總不會吝嗇些身外之物吧？”

  話是這麽說了，可你這又得要不少錢吧？

  “不多，加上我特製的配方，也就兩百一十五萬。”

  站在李鐵牛身後捧著杯水的胡婧，驚得嘴都合不上了，好嘛，這又是個百萬級的竹杠。

  “行吧，我讓齊總轉賬給你。這‘神鬼大力粉’我就帶走了。”

  李鐵牛收到錢到賬上的短信提示後，就笑著把碗推過去：“這碗可是明代的青花，我也送給老杜你了。”

  杜河苦笑著接過，還明代的，一看就是葬禮上送的那種。

  把他送走，李鐵牛心滿意足的朝胡婧笑道：“還剩多少狗寶？”

  “還多著呢，都是你從吳吉那買來的，哎，你說你怎麽還有零有整呢？”

  “我買吳吉那狗寶花了我十五萬，不得把本錢要回來。”

  胡婧都樂了：“那黑粉又是什麽？”

  “黑芝麻，香著呢，徐姐昨晚不是熬芝麻糊嗎？多餘剩下的。”

  “你可真行！”

  李鐵牛把茶杯一放：“還誇我了，休息夠了，我們該去鐵胡堂坐診了，最近人越來越多了。胡叔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鐵胡堂的名聲傳開了，連隔壁村的都有人跑來看病。

  特別是年輕的李大夫，簡直號稱妙手回春，藥到病除啊。

  還一個，他還經常不收錢，就是收錢也給開的是又便宜，又有效果的藥。不像一些大夫，開的藥又貴又沒用。

  到是來看病的，一多半都點名要找李大夫。

  “李大夫不在，”胡紳之看進來的病人又要找李鐵牛，就不耐煩地說，“他還在睡午覺，你們要能等就在院子裏等。”

  “那，那我等著他吧。”

  胡紳之臉都青了，看著又一個進來了，又跑到院子裏的長凳上坐著的。

  這倒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搞事情的？

  “李大夫來了。”

  有認識李鐵牛的一喊，院子裏的十多號人都站了起來。

  李鐵牛和胡婧進來他們就圍上來。

  “李大夫，我這嗓子疼的我連咽口水都痛，都痛好幾天了。”

  “李大夫，我這胳膊昨天幹活時拉傷了，你幫我看看吧。”

  “李大夫，我這腿被老鼠咬了，你快給我看看吧？”

  李鐵牛停下腳，低頭看了眼就笑罵道：“別搗亂，大家排好隊啊。”

  進到屋裏，李鐵牛和胡紳之的桌子是並在一起，正對著的。

  他坐下來，胡紳之就歎氣道：“真成你的地盤了，你一來我就清閑了。”

  “都是一家人，胡叔還跟我說這個？”

  胡紳之沒好氣地說：“你幫他們看病吧，我去裏麵睡個午覺，婧婧，你幫著鐵牛。”

  李鐵牛奇怪地說：“婧婧，我說一家人，胡叔他生什麽氣？”

  “我去叫病人進來吧。”

  胡婧也不搭他的話，走到院子裏，就讓排前頭的進來。

  排隊都排到院子外了，但人都還算老實。隊尾的旁邊一輛越野車停下，就下來一老一少兩個人。

  “這就是那鐵胡堂診所？那大夫號稱是醫界聖手？”

  “聖個毛！我找原來這村子裏的村醫問過了，就是個毛頭小子。”

  “那人還這麽多？”

  “他不知哪弄來的讚助吧，藥都不要錢，那些鄉巴佬為了省錢才肯來找他看病。”

  一句鄉巴佬惹得前麵的人回頭就怒目而視。

  “看什麽？讓開！”

  少年一把將那村民推開，就要帶著老人往裏走。

  “排隊！沒聽到胡護士剛說的嗎？”

  那村民氣得大聲喊道。

  前麵的人就都回過頭來。

  “什麽人啊，一點素質都沒有，還跑來鐵胡堂插隊？不知道大家都是病人嗎？”

  “就是啊，看他穿的人模狗樣的，素質這麽低？”

  “他還敢說我們是鄉巴佬，好哇，你不是鄉巴佬，你跑到村子裏的診所看什麽病？”

  少年的臉就黑下來了，這些鄉巴佬，嘴還挺厲害。

  “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你說啊，什麽人？有本事就說啊！”

  “就是，你就是天王老子，我們也不讓開！”

  少年將衣袖一拉，前臂上有隻黑色的老鷹，嘴裏還叼著一隻蛇。

  有認出來的就失聲道：“你們是‘鷹幫’的人？”

  “認出來了，還不給我閃開！”

  少年扶著老人就往裏走，正要進去時，才被人擋住。

  胡婧俏臉寒霜的站在台階上：“給我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