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聽警察的話，讓村民把車都開回去，就和吳吉、陶斌坐上警車去了派出所。就算是有視頻，也還得做筆錄，交代前後經過。

  “撞壞了拖拉機總要賠吧？”

  李鐵牛淡淡地朝齊梁望去。

  “賠？你還燒了我兩輛車，你賠給我啊？”

  “燒你的車是村裏的村民，你找村民去，拖拉機是我的。”

  “你……”

  齊梁被噎得喘不過氣來了，他挨那一腳就不輕，肚子還痛得厲害。

  “你要不賠的話，那就麻煩了。”

  “麻煩什麽？派出所你還敢打人嗎？對了，警察，他打了我，還有那家夥，他們都動手了。”

  警察麵無表情地說：“真打了就去驗傷再說。”

  “驗傷，我要你們先把人給我關起來，喂，你別給我擺一張死人臉，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齊天集團齊明輝的兒子，我……”

  “那又怎樣？”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李鐵牛就看一個穿著幹練的女警官走進來。

  咦，記得上次是跟胡婧晚上找鐵胡參，是被她開的罰單。她不是交警嗎？怎麽跑派出所來了？

  “你，你算哪根蔥？”

  “你敢侮辱人民警察？”女警官杏眼一瞪，就給齊梁扣帽子。

  “我……我，你打電話給我的律師，我有他號碼。”

  齊梁氣得夠嗆，這一個個的脾氣都這麽壞的嗎？

  “案子快破了，任大小姐才過來？”一個中年警官出來朝女警官笑說。

  “案子也不是派出所破的，是人家自己破的。本來要交大隊的案子，你們派出所硬要拿下來，要不是人家聰明，你們也破不了。”

  任警官的嘴像刀子一樣的紮在中年警官的胸口。

  “也算是破了嘛……”

  “人家知道蹲著罪犯，你們就想不到天天派人去路上盯著？”

  “哼！任大小姐說的都對，行了吧？”

  中年警官捧著水杯進去了，得罪不起隻能躲著了。

  “喂，你就是賣下火橘的？”

  “嗯？”李鐵牛聽對話就知道這位任警官不好打交道，就眼神都沒跟她對上，沒想到她還主動找他說話了。

  “我本來吃不了火鍋，容易上火。入秋就長痘痘，喝了下火橘汁，連辣鍋都沒問題了。你那下火橘是砂糖橘的新品種嗎？”

  “不是。”

  李鐵牛搖搖頭，就問幫他做筆錄的警察：“完事了嗎？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沒事？”齊梁聲音一高，“你打傷了我知道嗎？你還想沒事？我告訴你，等我律師來了，你的事多了！”

  李鐵牛冷笑道：“你還有心思在這做筆錄，你燒車就該關起來，還有，你現在去醫院還來得及，要再晚就來不及了。”

  “你這話做什麽意思？”齊梁一站起來，腦子就嗡地一下暈乎乎的，人也東搖西晃。想要坐下，卻身子往後靠。

  咣！

  他一下撞在椅背上，人也摔在地上，後背還磕了下後麵那張桌子的桌角。

  一屋的人都愣愣的看著，就見一團血從齊梁的背後流出來了。

  也就停了兩三秒，就馬上有警察去要將他扶起來，要是他死在這裏，那真叫倒了大黴了。

  不管他是不是齊明輝的兒子，一般人死在這裏，派出所都要出事。

  什麽評先進別想了，辦案津貼都要打個折扣，說不定還要處分幾個人。

  “血是從他身子裏流出來的……”

  這就怪了，沒見他身上有傷口啊，沒縫哪裏能流出血來？

  “快打電話叫急救車！”任警官也喊了起來。

  李鐵牛就冷聲道：“急救車來不及了，最近的城郊醫院送過去，他也隻剩下半條命。”

  “那怎麽辦？”

  “我來試試吧。”

  李鐵牛走到旁邊，蹲下去手在齊梁的身上摸了幾下，就摸到了個小口子。

  果然，這家夥以前開過刀，應該就是半年內，線是拆了，可還沒長齊全。被我那一腳踹下去，血一漲，就又繃開了。

  還有……哼，體質也太差了吧？就輕輕一腳，就把他腸子踹穿紮了。

  “你倒是救人啊！”任警官催促道，“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

  吳吉大聲說：“警官，李大夫是我們村在神醫，你不要懷疑他的醫術！”

  好嘛，村一級的神醫，再神也有限啊，這血流成這樣了，再不救就完蛋了。

  李鐵牛摸出針，直接紮下去，把穿紮的地方堵住了，又一針把手術縫合口的給紮住。

  他手法又快又精妙，還夾雜著真氣，一瞬間就完事。

  “行了，他血不會再流了，送去醫院就能救回來了。就是讓急救車別拔針，拔了就完蛋。”

  任警官看血真不流了，就吃驚地看著李鐵牛。

  “我臉上有花嗎？你看什麽？”

  “你是紮在什麽穴位上，能快速止血？”

  “能說嗎？說了我還拿什麽吃飯？”

  李鐵牛拿著紙擦幹淨手，就看個穿風衣戴墨鏡的家夥走了進來。

  他還正準備問什麽，一看人都圍在一起，就湊過去看了眼，馬上喊道：“齊少，齊梁！他怎麽了？”

  “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律師，我叫杜河！”

  那人把名片一遞上去，任警官接過就微微皺眉。

  是他？這個杜河，在楊城的名聲可不好，專門幫有錢人打官司的。開的那家律所，更是臭名昭著。手下養著十幾二十個律師，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親自過來，看來這個齊梁真是齊明輝的兒子了。

  “他腸子穿孔內出血了，我幫他止住了血，就一個問題，他半年之內動過手術開過刀？”

  杜河一怔，看了眼李鐵牛說：“對，他動過一個疝氣手術。”

  李鐵牛點頭說：“那就是了，你讓他去醫院後，重新縫合疝氣手術的傷口。”

  “知道了，是您幫齊梁止住的血？請問尊姓大名，回頭齊總定有重謝。”

  李鐵牛擺手道：“做好事不留名，我是大夫，醫者仁心嘛，能見到病人出事還袖手旁觀嗎？”

  杜河大為佩服，豎起拇指道：“那謝過先生了。”

  看他也在派出所裏，不知是不是來辦事的，回頭問所裏的人就知道他姓名了。

  急救車終於到了，杜河就陪著齊梁上車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