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去果園收果子的村民都滿心歡喜。

  除了自家的果園，還有幫著沾親帶故的忙，別的村民，種植戶也得按市價給工錢。

  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李鐵牛才回去，花見羞都吃過飯了。

  “賣了多少？”

  “有快三萬斤吧，還真別小瞧飯子，她帶貨能力超強啊。”

  花見羞也喜道：“那挺好啊，你多跟人家聯係，建立好感情，讓她多來村裏走走。”

  人都是講感情的動物，李鐵牛也深以為然。

  “虎子說鬆樹菌好吃，還想再吃，你明天再買點回來吧。”

  李鐵牛一看，好嘛，一點沒給他留。

  鬆樹菌炒來吃還好，最好是用來燉湯，湯味鮮到沒邊了。蘑菇菌子就吃個鮮，今天還是村民放著隔了一天的了，要是當天摘的當天吃，那更是沒話說。

  “我明天自己去采，都問明白長在哪裏了。”

  “你快吃飯吧，餓了吧？”

  “嗯。”

  李鐵牛端起碗把剩下的菜汁往飯裏一倒，泡著飯就連扒幾口。

  花見羞拿著件織了一半的毛衣在說：“還有件事，吳吉說他不好意思跟你提，就是那狗寶。他下午去城裏跑了一趟，賣不掉，說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讓你幫看看。”

  李鐵牛就輕笑兩聲：“那次我跟他是運氣好，弄了塊大的，哪能什麽狗寶都賣上錢？我估計也不是賣不掉，是賣不了好價錢。”

  “那他不白忙活了？抓了那麽多狗。”

  “等有空再說吧……”

  “李大夫！”

  李鐵牛才吃了半碗飯，一個人衝進來就喊：“我爺爺他的腿又犯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彭老頭？

  不該啊，我都用真氣幫他把死氣清除了，就是剩下一些殘渣，靜養幾天就好了啊。

  “我這就過去，你別慌。”

  李鐵牛一起身，就聽到空中刺啦一聲，一道閃電劈在遠處。

  “把傘帶上，我把飯給你放鍋裏熱著，你回來再吃。”

  兩人匆匆趕到彭老頭家，在外麵，李鐵牛就愣了下。

  村裏黃土牆的院子不少，可像彭家這麽破敗的，也算是出類拔萃了。外牆都裂開了，就是裏麵，也就一間屋子。

  那屋子還到處透風的感覺，院子裏擺著一輛輪胎都沒氣的三輪車。

  按理說不該啊，兩畝果園，一年下來也能有個兩三萬吧？就是看病花錢，他也都是買便宜的膏藥。

  這怎麽弄的？

  “爺爺，李大夫來了！”

  李鐵牛跟著小彭一進屋，就看到裏麵家徒四壁，除了一些必須的家具外，連個電視都沒有。一盞昏黃的白熾燈，在那還閃著，明顯是要壞了。

  彭老頭躺在硬板床上，撐起身體就說：“李大夫，你說你給我治過就一準會好，我這怎麽還越來越痛了。”

  嘩啦！

  外麵猛地下起了大雨。

  李鐵牛知道這老寒腿逢雨就惡化，可那是他沒幫彭老頭治之前啊。

  “我看看……”

  將褲腿一拉，李鐵牛就愣住了：“怎麽又貼上膏藥了？”

  就看膝蓋那四周都是膏藥，還都是那種廉價的三無產品。

  “我這膝蓋又疼了，我能不貼嗎？”

  彭老頭也有怨氣，說話也帶著氣。

  “什麽時候開始疼的？”李鐵牛就納悶了，死氣盡除，還不能解決的話，他也沒招了。

  “我回來的時候，遇見了馬大夫……”

  馬朝元？他又跑村裏來了？

  “馬大夫還有些東西沒拿走，回來醫務室拿，我就問他有沒有膏藥，他說還有。我就跟他說了，你幫我治腿的事。他一聽，就說他也會針灸。拿針幫我紮了幾下……”

  “胡鬧！”李鐵牛大怒，“他會個屁的針灸！他就是一個庸醫！你找他拿了多少年的膏藥了？病好了嗎？我今天幫你一治，你是不是感覺就好多了？”

  彭老頭爺孫都嚇了一跳。

  別看李鐵牛年紀小，可這一發火，那可真比外麵打的雷還響。

  “是，是好些了，可是，我，我擔心……”

  彭老頭欲言又止，話裏有話。

  “我知道，你是看我年輕，就不相信我能治好是吧？我告訴你，要本事大小能從年紀上看出來，那就不叫本事了。”

  李鐵牛手按著他的膝蓋，一碰就知道，死氣又生出來了。

  那個馬朝元，肯定是用不幹淨的針幫彭老頭紮的。

  死氣的殘渣被這一刺激，那死而複生還得了？比原來還凶殘啊。更重要的是那幾塊膏藥。

  正好就貼在陽陵泉和鶴頂這兩處穴位上。真氣無法灌通，被擋得嚴嚴實實的。

  其實要是好膏藥透氣強的也不怕，這膏藥一看就是地攤貨，不知馬朝元從哪裏進貨的。

  別說是草藥了，一點藥都沒有，用的是膠水混合的，成本不到一毛一貼。

  難怪馬朝元賣那麽便宜，算起來都幾倍的利潤了，實實在在的暴利啊。

  “你說膏藥是假的？是膠水？”

  彭老頭嚇得臉都白了，他可貼了十幾年馬朝元的膏藥啊。

  “還有剩的嗎？”

  “有，小彭你快拿給李大夫！”

  李鐵牛接過，又要了打火機一燒。

  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從膏藥那傳出來，半分藥味都沒了。

  “這個馬朝元！我要……”

  小彭是個老實孩子，要什麽他也沒想好。

  彭老頭更是拍著床板氣炸了，十幾年啊，就算不花幾個錢那也是錢啊，加起來也不少啊。

  錢還是小事，病沒治好，還給耽誤了。

  “你要早就去醫院，慢慢治療，說不定早就緩解了。”

  李鐵牛說得彭老頭無地自容，誰讓他信馬朝元，又沒錢呢。

  “我今天再幫你通一次經脈，你接下來幾天就別出門了，好好給我靜靜躺著，養好了再下床。”

  “都聽李大夫的！”

  李鐵牛拿出針用真氣再幫他通了一次陽陵泉和鶴頂。

  出來時，彭老頭想下床謝他，李鐵牛讓他別了，別再崴著腳就不好了。

  “你家怎麽搞的？窮成這樣了？”

  小彭送李鐵牛到門口，李鐵牛才問。

  “我爸是個賭鬼，家裏值點錢的他都拿去賣了。”

  小彭說著就從門旁拿出一袋雞蛋：“李大夫，家裏也沒什麽東西，爺爺讓我交給你，你一定要收下。”

  李鐵牛也不客氣，不然跟小彭推來推去的也不像話。

  “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看著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