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地上，撿起來就行了。”

  李鐵牛跑上來喊著，李總就問他：“放禮花慶祝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村裏的事，哎，你讓人趕緊把橘子撿了。”

  李總一愣：“不得摘嗎？都掉地上了？”

  “我把橘子都搖下來了。”

  草，這也行？

  李總打著手電筒跑過去一看，好嘛，整片果園地上都是砂糖橘，他就招呼人趕緊這邊完事就去撿。

  但他心裏也犯嘀咕，搖下來？你一下就搖十幾畝地？你長了一對麒麟臂嗎？

  好在他也不管，李鐵牛給足了錢，把事辦好就行了。

  現在每周西洋參一到貨，他就叫李鐵牛去挑，兩人已經算是合作無間，熟悉得很了。

  “你那鐵胡參的名頭我也聽說了，”李總話裏有話地說，“賺得可不少，砂糖橘能賺多少？你這麽費心？”

  “能賺一個是一個，叫花子不嫌錢多。”

  你還叫花子？那鐵胡參都夠讓人眼紅的了。

  李總暗中觀察過，看李鐵牛怎麽撿參的，可光看根本看不出來章法。他還偷偷找人買過一斤，拿來比對，也比較不出來。

  這兩天還叫人把剩下鐵胡參送到研究所去化驗了，到時再看看是怎麽回事吧。

  又過了一個小時，終於把橘子都撿好了，一筐筐的砂糖橘放在了貨車裏。

  李總就招呼人過來結錢。先把收果工的錢結了，讓他們上中巴車回去。他再開車帶著兩輛貨車回倉庫。

  “明天見了。”

  約好明天去倉庫，李鐵牛才帶上徐豔玲回村。

  “陶阿華，聽說你要拿五萬參加祭祖大會。”

  祖墳那老漢正被老村長堵著，他就朝老村長笑。

  “怎麽？還有嫌錢多的？往年不都說錢不夠花嗎？辦完酒席剩下的錢，買給村裏孤寡老人的禮物都寒酸得要命。我這不是為村裏著想嗎？”

  話是這個話，可這擺明是要壓老村長一頭，老村長家可拿不出五萬來。

  “你家賺錢也不容易，少拿點錢，是個意思就行了。”

  老漢哪瞧不出老村長的意思，心下冷哼，他這次就是要讓祖宗牌位進屋，好長個臉，壓一壓老村長的威風。

  “那你就問問大家了，我捐五萬，大家有沒有意見？”

  村民們都過來看禮花了，聽到這話，都樂了。

  “陶叔肯拿五萬，那是好事啊，能多給村裏的孤寡多買些油買些米麵。”

  “就是，村前八叔多可憐啊，這天冷了連一床好被子都沒有，這錢正好給他添床被子。”

  “往年不都說錢少嗎？陶叔能拿錢出來，那還不好？還有嫌錢多的？”

  東一句西一句的，說得老村長的臉越來越難看。

  他也沒法明說，就是有明白他心思的，也不敢在這時說什麽啊。大家可都在那說陶阿華的好話。

  “你哪來的錢？”老村長憋不住問道。

  “嗨，這你都不知道？”老漢得意地說，“李鐵牛挑出來的砂糖橘，每斤五十收購，我那他挑了四千多斤，這就是二十多萬。剩下的賣給了果商，又賣了好幾萬。錢就這麽來的。”

  老村長根本不知道李鐵牛挑果子的事，他家也沒種砂糖橘，隻知道吳慶生和李鐵牛爭果園。

  這事情吳慶生也不大清楚，隻是隱約聽人提起過。

  一聽就愣住了，五十一斤，你挑人參果呢？

  “說起這事，我就犯愁，二哥你和吳慶生可算是把李鐵牛得罪了，也不知他會不會遷怒到別的種植戶身上。他可隻挑了我這一家，還沒挑別家的呢。”

  不提還好，一提有人就跳腳了。

  “吳慶生，都特麽怪你！到時要李鐵牛不要果子了，我少賺的錢，你特麽給我？”

  “就是，吳慶生你把果園轉讓給人家了，還想要回來？不就看人家把果樹治好了嗎？你有本事你自己治好啊！”

  “治個屁，我看吳慶生特麽就是看人家發財了眼紅，跑回來想搶人家的橘子。”

  “吳慶生我告訴你，要是李鐵牛不要果子，我跟你沒完！”

  越說那些種植戶就越慌張。

  “要不找李鐵牛問問？”

  “人不會睡了吧？”

  “先過去看看再說。”

  吳慶生早就慌了神，也被拉走一塊過去，他也想聽聽李鐵牛怎麽說，要不他真不要果子，村裏人怪他，那時老村長也幫不了他。

  老漢也叫上陶斌：“放完了還不過去看看？”

  “還別說，鐵牛哥弄得這禮花，還真好看。你看那空中，一會兒放出個傻字，一會兒放出個叉字！”

  陶斌還想說，老漢就一瞪眼，讓他趕緊跟過去。

  老村長就問：“陶斌，禮花是李鐵牛讓你放的？”

  “鐵牛哥說祭祖大會嘛，是村裏的大事，雖然他姓李，不姓吳，也不姓陶，跟他沒關係。可是呢，也想熱鬧熱鬧，就讓我先放些禮花，等明天湊份子錢，他也會給一份。”

  老村長想不通了，白天果園都差點沒了，還要幫村裏出錢？他人那麽好嗎？

  看老漢和陶斌也往李鐵牛家去，他也帶著幾個兒子跟了過去。

  “鐵牛！鐵牛兄弟！”

  “鐵牛哥，李鐵牛，睡了嗎？”

  院裏亮著燈，肯定是沒睡，幾個人著急上火的就想拍門。

  門這正好打開，李鐵牛就看著幾個舉著手還沒落下來的村民：“幹嘛呢？都十一點了，你們還不睡？”

  “這不是才看完陶斌放的禮花嗎？哎，鐵牛，我跟你說，你跟吳慶生的事，跟我們可沒關係，你答應收果子的事，可別不作數啊。”

  “哼！”

  李鐵牛這一哼，可把人都嚇了一大跳。

  “鐵牛，你可是答應大家的啊，挑出來的砂糖橘一斤五十，大家可都指望著你賺錢呢。”

  “就是啊，鐵牛，你可不能反悔啊。”

  李鐵牛抬眼看人越來越多就說：“我說話算數，可吳慶生說話算數嗎？你們村長說話算數嗎？寫下來的都跟放屁一樣。白天也沒見你們幫我說話，現在想起來了？”

  兩句話就說得那些種植戶一臉尷尬。

  有人更是轉頭就破口大罵：“吳慶生，都特麽怪你，你特麽就不該出來。應該多關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