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紳之一看果真跟李鐵牛說的一樣，馬上就喜道：“楊少，我沒騙你吧？真要是普通貨色，哪還值得你跑一趟？”

  “不錯不錯，這下老爺子該舒服了。精品參最好，給我來十斤。”

  李鐵牛一愣，好家夥，張嘴就十斤，跟菜市場買蔥一樣？

  “這個嘛，楊少，價錢上有點高……”

  “多少錢？錢的事算事嗎？一萬一斤？兩萬？五萬？”

  “18888……”

  “切，我以為多貴呢，要了。”

  李鐵牛都驚呆了，不是說一萬的？怎麽變18888了？雖說這數很吉利吧，可價錢快翻了一倍啊。

  胡紳之為難的說：“還有件事，我這精品參隻有五斤，不能全給楊少了，群裏還有別人要，要不先拿一斤？再來九斤上品參？等我貨到齊了，我再給楊少補上。”

  楊澄直直地盯著胡紳之看了半晌，才說：“行，就聽你的。上品參多少錢？”

  “6666……”

  “9斤就是59994，精品參1斤是18888，加起來是78882，給你湊個整，八萬得了。”

  “婧婧，趕緊給楊少包好。”

  胡婧在包參片，李鐵牛都坐不住了，好嘛，這八萬的生意這就做成了？

  八萬啊！他在工地時，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之後賣了那一些袁大頭，那二十萬，他都不敢亂花。給虎子買野靈芝花了六萬，剩下的，他都存在卡裏，小心的收著。

  可是在這位楊少的眼中，幾萬塊，就跟不是錢一樣。

  要都是大票，捆一起，八萬也跟塊磚一樣了啊。要搬磚，都是搬這種磚，那才爽啊。

  等楊澄拿了參離開了，李鐵牛用力的掐了下大腿。

  不是做夢，這都是真的。

  胡婧愣道：“鐵牛哥，你掐腿幹什麽？”

  “我大腿肌肉太緊了，我看你大腿肌肉也有點緊，要不我幫你鬆馳一下？”

  “神經病啊！”

  一下午，李鐵牛就站在一邊，眼看著胡紳之將西洋參賣了個幹淨。

  來的人不是開寶馬就是奔馳，還有個開奧迪鬼鬼祟祟的，怕被人看見。

  價錢按賣給楊澄的價算，一共賣了快四十四萬，來的人一概都是湊整不抹零的。老餘在晚飯前又開小麵包來了一趟，把剩下的貨買了回去。打八折，三十五萬六。

  加起來就快九十萬了，除掉成本五十萬，胡紳之分給了李鐵牛十八萬。

  李鐵牛都感覺到心髒跳得跟什麽似的，像是被暗戀對象表白了。

  十八萬啊，就一天的工夫，天底下有這麽賺錢的事嗎？

  父親在工地搬了一輩子的磚，存下來的錢也沒十八萬啊。

  “你傻了？”胡婧湊過去問他。

  “嗬嗬，他是開心的，”胡紳之拿筷子指著李鐵牛說，“以後你跟你胡叔就是金牌搭擋，合作無間。有錢大家賺。”

  “好！”李鐵牛意氣風發的回了句。

  就看身旁的花見羞一臉替他高興的樣子，馬上給她夾了塊五花肉：“花姐吃這個，你還得補補。”

  “都說吃什麽補什麽，五花肉補什麽？”

  “補肉。”

  李鐵牛笑嗬嗬地說，馬上就被胡婧瞪了一眼。

  花見羞咯咯直笑，倒是大口吃了下去。

  蒜薹炒五花肉，香噴噴的，今天還是花見羞下的廚，徐豔玲沒過來，不知去哪裏忙了。

  “那西洋參還得取個名字，打響字號，不能叫上品參和精品參，我看不如叫胡氏一號參二號參。”

  胡紳之在那摸著下巴上的胡須說。

  胡婧立馬反對：“爸，你就負責賣，參是你選的嗎？不都靠鐵牛哥嗎？你好意思嗎？”

  胡紳之老臉一紅：“那總不能叫鐵牛參吧？那多俗啊。”

  李鐵牛連忙擺手：“叫什麽都行，我不介意。”

  於是，一桌人都在那討論取個什麽名字。

  花見羞的意思是一人取一個字：“叫李之參怎樣？要不叫鐵之參？”

  胡婧掩嘴道：“鐵子參？”

  “之和子不一樣，一個卷舌一個不卷，不過楊城人也不分。鐵之參也不行，鐵之鐵汁。鐵汁讓人想到金汁，不好。”胡紳之也沒想出該叫什麽。

  花見羞不懂：“鐵汁是什麽？”

  “大致就是糞水……”

  “呸呸！”

  還是李鐵牛機靈：“叫鐵胡參，取個好兆頭。”

  李鐵牛就愣了：“啥意思？”

  “打牌鐵定能胡！”

  “……”

  “哈哈，就叫這個！”胡婧樂得快從桌子上翻下去了。

  花見羞也沒意見，還抓起虎子的手舉起來了，胡紳之一想也好，就聽李鐵牛的：“就叫鐵胡參。”

  吃過飯，花見羞帶著虎子去屋裏玩積木，李鐵牛就被胡紳之叫到一邊。

  “鐵牛，鐵胡參這事，你聽我的，先別急，要慢慢來。”

  李鐵牛以為胡紳之要趁熱打鐵，怎麽還先放一放？

  “這做生意啊，就跟給病人開藥一樣。講究節奏，講究輕重緩急，我想過不了幾天，鐵胡參的消息就會傳開了。到時呢，我們先不備貨。讓他們急一陣……”

  李鐵牛腦子裏冒出一個詞，指著胡紳之就說：“饑餓營銷。”

  “是這麽個意思，等十天半個月，我們再去藥材市場去收一批貨，到時再賣出去。”

  胡紳之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李鐵牛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還有個要跟你說。”

  “胡叔說。”

  “婧婧還小，你呢，不要急，等她身體長成了，我也不反對。”

  李鐵牛耳根都有點發紅了，忙說要去幫花姐帶虎子，跑去花見羞房裏去了。

  胡紳之等他走後，才一臉憂心忡忡的。

  我就試探他，沒想到他還真有心了。他說他中醫世家的後人，來曆又不清不楚的，婧婧那丫頭太過單純，就怕……哎，且看吧。

  花見羞這今天剛裝好的架子床，昨晚還是跟胡婧擠的。

  現在好了，胡婧睡上麵，花見羞帶著虎子睡下麵，倒是安生得很。

  李鐵牛一進來，看胡婧不在，就見花見羞把手豎到嘴唇上，虎子都睡著了。

  “喝了靈芝水就想睡，一覺能睡到天亮。”

  “是啊，再喝些日子病就好了，到時花姐也能輕鬆些了。”

  花見羞微微點頭，從抽屜裏拿出一副牌：“要不幫你算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