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和邪惡哪個才是人類的本性？這方麵荀子和其他儒家大佬天天吵，但一直沒有個結論。當然，大家的共識是無論善惡，關鍵靠後天教育。

  第三派則認為人的本性與善惡無關，隻與生存有關。關鍵在於後天環境到底是善更容易生存還是惡更容易生存。

  大家說白了都是一樣的想法，善惡關鍵靠後天環境和教育。

  天生變態和天生聖人都是少數。弱肉強食的社會自然會養出一群沒道德的存在——好人活不下去啊。

  相反，優秀的社會中，壞人是被排擠被懲罰的對象。自然就少了。

  能在好地方當好人是幸運，在壞地方當壞人是無奈。但在壞地方當好人那就是真的值得尊敬。

  也值得惋惜。

  善與惡，距離其實並沒有那麽遙遠。而且善惡的標準會隨著時代發展而改變。

  章楊曾經很害怕，如果自己隨便使用能力，最後變成不知道什麽樣的存在……那自己還是自己嗎？

  嗯，這貨居然有哲學家的潛質。

  總之，他獲得催眠能力後，第一步就是催眠自己，讓自己當個好人。

  好人的定義難說，但他確實算是做到了。

  人善被人欺，一直以來的仇恨在催眠解除的那一瞬間完全爆發了。

  憤怒湧上腦海。

  他現在隻想讓那些人都付出代價，通通都……去死！

  “黑化強五倍，洗白弱三分。”小醜微笑著通過遠程偵查手段觀看章楊的行為，“讓我看看，放下道德束縛的一個3A級精神能力者，究竟有多強。”

  又能造成多大的破壞。

  順便一提，章楊之前工作的地方是柴爾德名下的一個銀行，而綠了他的是銀行某個小部門經理。和柴爾德家族拐彎抹角有那麽一點關係。

  這種家族和觸手怪一樣，到處都是分支。你隨便動一個扯後台扯著扯著說不定就是柴爾德本家。

  就很有意思。

  反正他是準備看這樣一出揚眉吐氣的好戲。當然也不隻是為了好玩，主要是這樣能把小醜想找的人引出來。為此還專門給章楊喂了點藥。

  “然後是……第二位。這也是個倒黴孩子。但這個就不需要我專門過去一趟了，他自己就會做好該做的事情。”

  “第三位破壞力有點不夠，但，衝擊力絕對夠了。”

  小醜表示自己的目的又不是破壞。

  在他麵前，朝天子的全息投影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有可能對小醜發起進攻。

  “這個能力真的很不錯……我真的很想要。”

  街上，與暴徒並無太大差別的遊行者們忽然全部停下腳步。

  章楊走到他們中間如同皇帝駕臨於臣民之中，迎接著眾人的跪拜：“……蠢得我難以想象，但你們的生命還能創造一些價值。”

  吃完藥解開催眠後完全變了個人啊。

  “黑棋銀行……裏昂……”章楊念叨著敵人的名字，驅使這些遊行者朝自己工作的地方走去。

  沉默的遊行者們，在真槍實彈的戰鬥中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章楊拉上他們或許隻是為了泄憤。

  要不是這些蠢貨，自己也不會暴露身份被抓，之後也不會經曆這些。

  其實……就算沒有雷女救他那出，小醜也一樣會找上門來。嗯，也不一定，可能小醜就是因為看了他的事情才突發奇想要搞這麽一出。

  全麵激化普通人和超能力者的矛盾，順便折騰下柴爾德家族，

  真就是折騰，而且是往死了折騰。

  當然，換成其他財團也可以，反正小醜就是要整一個。不整的話威懾力度不夠。

  難得獲得這樣一個不靠隕石就能成長的能力，必須好好強化，多收集恐懼。隻要自己夠強，那未來的任何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什麽正義，善惡，道德，大義，社會進步，都是虛的。

  隻有力量才是真。

  人類想生存，隻能不擇手段的變強。因為這個宇宙，必然冷酷。被篩子篩選出來的文明可善良不起來。

  小醜看著被催眠的遊行者開始進攻黑棋銀行，臉上露出微笑。

  今天收到消息後一直就處於戒嚴中的黑棋保安團直接開槍，子彈與激光橫飛，炸死大片遊行者。

  隨後，拿著槍的保安們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開始進攻這座大樓。

  對於自動防禦器械，章楊沒什麽辦法。所以他才專門找人來擋槍。實際上，身為和K還有老朝同級別的3A級能力者，他完全可以躲在安全的地方遙控這些人。現在這樣……完全是吃了藥後的弱智舉動。

  在這個全火星神經都高度緊張的時候，aha與警方當然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於是，章楊有了一支軍隊。

  作為aha總部所在，2號殖民地的超能力者質量和數量都非常靠譜。在章楊的控製下，掀翻整個城市完全沒問題。

  但哪怕是吃過藥，章楊也不至於那麽喪心病狂。

  他暫時還隻是想找幾個人報仇。

  順便，章楊看aha不爽很長時間了。有機會就要去那邊參觀參觀。

  “發現情況，對方疑似3A級超能力者，申請阿爾法小隊出動！”現場一個警員在被催眠前發出求救信號。

  牧局長皺眉，拿起內部通訊器。

  其中傳來一陣讓人昏昏欲睡的聲音，仔細想分辨其到底在說什麽時，卻已經沉醉其中。

  “阿爾法小隊，報告位置。”牧局長眼神略微渙散，然後通過局長的權限開始聯係aha的王牌超能力者們。

  似乎，整個aha裏都沒有人能抵擋章楊的催眠。當然，他自己的能力是有上限的，一次性催眠太多人會承受不住，否則他就不是3A級，而是S級了。

  “喂。我說。”戴著頂奇怪頭盔的秦時出現在黑棋銀行門口：“你這種報複社會一樣而行為是幹什麽。”

  章楊轉頭看著他。

  能力無效，是那個頭盔擋住了嗎？

  “你太危險。”秦時朝他伸出手，數秒後，隻留下一片枯骨，“而且可能威脅到我。”

  可能讓整個火星都陷入混亂的危機就此化為無形。小醜聳聳肩，沒太在意。畢竟他本來就知道秦時會入局。

  那麽，就留下新的一題吧。

  黑棋銀行門口出現一行字。

  “被忽視，是最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