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頭緒麽？”夏灰問秦時。

  “有一點。”秦時說：“這前三次爆炸隻是謎麵，給我們三條信息，順便讓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相當於遊戲的過場動畫。三次爆炸結束後才是正式開始。

  “總傷亡過百，炸斷柴爾德家主一條腿……原來僅僅是打個招呼麽？”應先利冷笑：“那接下來呢？”

  “咳咳。”秦時聳肩，以超能力顧問的身份發言：“我認識一個超能力者朋友，他的能力是靠別人的喜愛變強。”

  他確實認識這麽個朋友，是革命軍的成員。或者說不是他認識，是執子和他閑聊的時候講過。

  夏灰：“所以，這個超能力者可能是靠恐懼變強的？”

  秦時點頭。

  應先利心中對超能力者又忌憚了幾分。也不能怪他，誰看見這種為了提升能力攪亂整個火星聯邦的瘋子都會有同樣的想法。

  雪萊表示：“那大概就能說通了。”

  大家開始等她進行心理學特寫，信息應該已經夠了。

  “目標喜歡老漫畫，而且是從很久之前開始就喜歡了。目標收過高等教育，並對社會體係有深入的了解，所以他很可能本來就是社會高層人。但年齡應該不大，在三十五歲以下，沒有真正掌權。”

  秦時敲敲桌子，小聲問顏紅：“篩選符合條件的人群。”

  “三百多個。”

  “按照地位高低排序一下。然後依次檢索他們最近的信息。”

  “OK。”

  大約二十幾秒後，顏紅回來了：“其中有五十幾個今天失蹤了啊。咋搞？”

  “失蹤……”秦時繼續敲桌子，然後把檢索到的信息調出來，打開投影：“這是我一個朋友靠超能力查到的。”

  你朋友怎麽這麽多？夏灰在心中默默吐槽。

  他現在已經能猜到顏紅的事情了，前期調查，加秦時忽然的情緒轉變，以及之前四號殖民地自然選擇公司一戰。

  顏紅果然是還沒死，而且有這種戰略級的能力。

  “重點調查這些失蹤的人吧。”應先利歎氣，他懷疑這些人都是煙霧彈，但又不能不查。

  秦時這邊是把革命軍和應先利總統班子兩處的分析和信息匯總，又有強大的顏紅牌處理器幫忙。進度相當喜人，可惜對於那三句話還是沒有什麽頭緒。

  君千歲等人也都對這些話一頭霧水。

  反而是老朝忽然靈光一閃：“小紅，幫忙把最近的熱點新聞按照時間順序排序。”

  “好的。”顏紅刷刷刷排好。

  老朝依次點開，快速瀏覽。實際上他自己的智力一點都不低，隻是考慮問題沒有秦時和君千歲那麽全麵而已。

  這大概就是偵探和政治家的區別。

  “對方的目的之一是收集恐懼已經可以確定。”君千歲這邊開放了討論權限，讓所有革命軍成員有發現就都可以踴躍發言。

  這事也不怕間諜，反正能派間諜來的勢力應該也和革命軍暫時是一條心。

  發動集體的力量……那些所謂的精英分子多半不懂。老朝那種個人英雄主義的獨行俠應該也不懂。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要君千歲說，不僅僅應該在革命軍內部征求意見，最好可以在全火星發動人民群眾。你們一群自詡聰明的家夥關起門開會算啥？

  不得不說，古代人看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在火星這個環境下君千歲必然是異類。

  一間小屋中。

  戴著小醜麵具的男人走進來。

  被捆在椅子上的章楊抬起頭，看著他：“你……”

  “啊，你的能力對我沒用，別試了。”小醜微微一笑：“各種意義上的沒用……洗腦催眠類的精神係能力太常見了，你們這些人啊，一天天都在想什麽？”

  還有什麽隱身讀心之類的能力也很常見。

  倒流時空其實也很多人想有，但對時空認識不夠深的普通人通常都隻獲得了回放記憶中場景的能力。

  就算有時空係能力，像秦時一樣強化到這個程度的也就一個。

  小醜拍了拍章楊的臉：“呐，我幫你把你給自己的催眠解除掉吧。真是沒見過你這種家夥，獲得催眠能力之後居然先催眠自己是個好人。”

  “但什麽才算是好人呢？你這樣的窩囊廢嗎？嗬嗬，相比之下，那個到處殺人的傻小子才算好人。”

  “啊不，那應該是……英雄。”

  “哈哈哈哈哈——英雄……”小醜小得非常開心，然後轉身離開。

  章楊看著自己的雙手，感覺無比陌生。

  各種負麵情緒湧上心頭。

  仇恨，憤怒，不甘。在經曆了他所經曆的那些事情後，每個人都會有這些情緒。不同在於有些人會抑製自己的情緒，有些人則會……選擇爆發。

  前踏一步就是犯罪，是壞人。忍住，就是好人。

  那麽，你會選擇繼續當個窩囊廢嗎？明明有著將所有人都殺掉的力量，你又為何要忍耐？究竟是因為善，還是因為源於內心深處的懦弱？

  “善惡有時隻是一念之差。”

  “正義，隻不過是個謊言。”

  “被罪人傷害的可能也是罪人。”

  老朝反複咀嚼著這三句話，想要從其中嚐出點什麽。

  他把近期的熱點事件依次閱讀，試圖強行聯係這幾句話。但目前隻有第一句話能找到苗頭。

  君千歲：“和新人類那邊聯係了一下，昨天在大街上被他們帶走的那個超能力者今天上午失蹤。監控被破壞，而且偵查相關事件的超能力者和我們的人一樣遭到反擊。”

  “還是想不清他們的聯係。”老朝拿起武器準備出門：“我幹脆先去抓那些逃犯好了。”

  說不定路上就能碰到對手。

  “嗯，你去吧。”君千歲點頭：“我懷疑，這三句話是指人的。另外，後續的威脅也未必是爆炸。還有很多其他手段。”

  “我會小心的。”老朝背好槍：“走了。”

  指人嗎？

  秦時聽到君千歲的猜測後將重點放在第三句上麵。畢竟前麵兩句範圍太廣，很難有具體指向。

  最後一句，罪人傷害的罪人……

  “檢索一下相關信息。”秦時對顏紅說：“雖然對方說的可能根本沒有登記在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