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小子一直都是這副模樣啊。”

  鴻鈞哭笑不得，“前輩難道見過以前的我……”

  “沒有，也沒有誰見過。”

  江缺搖頭道：“這副模樣便這副模樣吧，雖然和你的身份不太符合，但……

  總比什麽都沒有好。”

  “……”

  鴻鈞忽然覺得自己快要自閉了。

  或許……

  這也是自己人生中的低穀？

  自己……

  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為何他們對我都很熟悉的樣子？

  鴻鈞的心裏忍不住這樣思索起來，是自己錯曾經經曆過什麽，還是他們曾見過自己呢。

  “可是……”

  鴻鈞依舊一臉迷茫，“我卻從未見過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字和道號啊。”

  可現在……

  他卻絲毫沒有記憶。

  一臉驚悚之感。

  但隨即，江缺的一席話又說出一句話來，“你未來成就很大，我等正是看到你的未來，所以才驚訝。”

  鴻鈞：“……”

  自己未來這麽牛嗎？

  他整個人都懵住，“果然，他們都是大能者，修為境界我都看不透，這一次拜師也是值得的。”

  萬一江缺收下自己。

  豈不是很好。

  看到未來，這是能一眼看穿時空啊。

  這得多強大的修為才行？

  絕對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啊。

  “至少，是我需要仰望的存在，這次拜師算是拜對了。”

  鴻鈞在心裏默默地想著，“沒人知道一個人修煉到底有多苦，沒有功法，也沒有前進的道路，也沒人指導哪些修煉資源可用。

  一切都是莫著石頭過河……

  但這，太難了。

  也太過可怕，非常人所能忍受之事。

  當幾百上千元會都沒有任何進展，當突破修為，變得更強這種事成為過去……

  就會體會到這種樂趣了。”

  但……

  鴻鈞非常清楚。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所以才有懇求拜師一說，“如果能成功的話，我將獲得一條完整的道路，一路上也有人指點。

  不至於摸著石頭過河。”

  能活著。

  誰又想死去呢。

  鴻鈞是不清楚自己的未來，也不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麽。

  他隻是本能地覺得，江缺是強者，是一條大腿，自己必須抱住。

  洪荒世界雖然隻是出生。

  但是……

  這其中究竟隱藏著多少強者，究竟有多少可怕的存在，鴻鈞並不知道。

  就連當初混沌中的三千魔神，據他所知，也有不少人活下來，如今就隱藏在洪荒中。

  如他一般，隻等時機成熟後就會出來。

  橫空出世，稱霸世間一切。

  也未必不是問題。

  除此外。

  則還有一些其他存在，比如江缺這樣的強大存在者。

  鴻鈞就不知道他來自何方，也不知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江缺不是混沌三千魔神之一。

  也並非是洪荒中的本土生靈，因為本土的生靈還沒有這麽快複活。

  “不管如何，也不管他們是誰，總之他們不像是壞人。”

  鴻鈞默默地想到，“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曾經在混沌中時，我沒有機會證道，現在……”

  他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有一個師尊，總比沒有要強得多啊。

  這是好事。

  關於收徒的事情，江缺還在考慮中。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鴻鈞。

  而是很淡定地問道：“鴻鈞，你可知何為道嗎？”

  嗯？

  “這難道是考驗嗎？”

  鴻鈞思索起來，“這個問題說簡單很簡單，但說難也很難，稍有不慎，他的回答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一定要讓前輩滿意。

  隻有他滿意了，我才有更好的機會。

  於是。

  鴻鈞思考起來。

  道，何為道呢？

  “我的道又在何方呢？”

  鴻鈞不由迷茫起來，“變得更強是道，但這太廣泛了，也太深奧了……

  必須得有一個具體的東西，那應該才是前輩想聽到的答案，但是……

  我並不清楚自己能走什麽道，也並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麽道，所以……”

  他也很迷茫不解。

  也很不知所措，他對自己的一切都是迷茫的。

  自己的路，他也不知道怎麽走。

  這才是一個人修煉的艱難，沒一個師尊指路的話，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長時間的情況下，如果不能保持一個好的道心，可能隨時都要崩潰掉。

  著也是他要拜師的原因之一。

  思索半天後。

  鴻鈞依然沒有好的想法，他最後一臉苦澀地說道：“前輩，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

  “為什麽不知道？”

  “因為我對未來一片迷茫，我並知曉自己的道路是什麽……”

  “所以，你需要一個師尊指導？”

  “是。”

  “……”

  這一次。

  江缺心裏很清楚起來，“或許，眼下洪荒世界初生，鴻鈞也不是我所熟知世界的鴻鈞，一切都有些變化。

  他迷茫也在正常範疇之內，這個時代連那些上古大能者都隻是在孕育出來，他們還沒有變強。

  變強也是需要一個過程。

  很顯然，眼下這個過程並沒有過去，即使是鴻鈞也處於‘虛弱期’。

  遇到強者他也萌生拜師的想法，這就很正常了……”

  這些道理，也能說明鴻鈞為何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更能說明這個時代其實是很荒古的時代。

  洪荒世界雖不是一個不毛之地了。

  但是……

  這裏的修煉體係還沒有形成，大多數都是從混沌中傳下來的。

  但……

  未必適用啊。

  除非像楊眉老祖那樣去混沌中修煉，吸納混沌之氣，否則的話……

  他們就需要適應洪荒世界，吸納這裏的天地靈氣，感悟這裏的道。

  一句話。

  要麽就離開，要麽就適應。

  但問題是，即使他們選擇適應也不會有多大效果。

  因為天道出生，剛剛隱匿而去，即便是鴻鈞他們想感悟天道，也沒有機會。

  這才是最困難的。

  而大道也隱退，不像是在混沌中的時候，還可以借助大道而修煉。

  但是在洪荒世界裏不行。

  大道隱退了。

  根本感應不到了。

  正因為是這樣，所以鴻鈞很貼切地把這個時代稱之為‘道艱’時代。

  意為修道艱難。

  在諸多大能者都橫空出世，但是大家都變弱，或者修為沒有恢複的時候，一切都需要重頭再來。

  同時，還需要足夠長的時間去修煉，去恢複。

  但太難了。

  ‘道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所需要的時間都是用億年為單位的，這僅僅是洪荒世界除開罷了。

  “前輩……”

  鴻鈞有些忐忑地望著江缺，“小子……小子能否拜你為師啊？”

  他再次詢問起來。

  雖然這很沒有禮貌，也顯得很不尊敬人。

  但他沒有選擇，隻能選擇冒險。

  機會難得。

  聞言。

  江缺頓時一愣，“收徒麽，你可知道成為我的徒弟後，需要做些什麽嗎？

  你又是否明白，現在你自我的修行比拜我為師要自由得多，你本就是混沌中的生靈，假以時日也能恢複到巔峰。

  你……”

  他將疑惑的表情投向鴻鈞，那意思仿佛在詢問：“拜師可不隻是表麵上那麽簡單，特別是大家都是修煉者。”

  你鴻鈞本身就擁有巨大的天賦，未來也有巨大成就，為何還要拜他為師，受著鳥罪呢。

  這是江缺沒明白的地方。

  “小子若能拜前輩為師，定會尊師重道，定不會辜負前輩的厚望……”

  如此雲雲之類的保證，他說了很多。

  江缺也聽得明白。

  但是。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收鴻鈞為徒呢，未來他要合天道，是會變得很無情的……”

  一句話：自己的投資會不會白費？

  但是，他不知道。

  按照鴻鈞後來的身份及地位分析，江缺覺得自己的投資很有可能打水漂。

  但這位可是鴻鈞啊。

  自己做鴻鈞的師父，這要是傳出去……

  絕對夠吹噓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