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你就是鴻鈞老祖？

  等等！

  鴻鈞有你這麽卑微的嗎？

  似乎……

  沒有吧。

  ——雖然沒有誰規定，但總感覺氣勢和氣質都不對勁啊。

  難道……

  “我們都遇到假鴻鈞不成？”

  江缺四人的腦海中不由得懷疑起來，這年頭還有人冒充的麽。

  有意思。

  莫非……

  這鴻鈞得罪人了？

  要不然如何解釋現在這情景呢。

  他是解釋不了。

  可眼前這人自稱是鴻鈞，還一口一個‘小子’自稱，實在是讓江缺他們有些……

  嗯，大概是難以置信吧。

  鴻鈞會這樣自稱嗎？

  這似乎有點……

  太匪夷所思了。

  江缺眉頭一挑，問道：“你說你是鴻鈞？”

  “是。”

  老者連忙點頭，回應道：“小子確實就是鴻鈞，見過修為大仙前輩。”

  “……”

  不知為何，江缺總覺得很想笑。

  但臉上的肌肉緊繃著，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想笑也笑不出來，便是哭笑不得了。

  “你如何證明？”

  楊戩緊盯著老者問，他雖然沒有見過鴻鈞，但也覺得眼前這個隻有天仙修為的老頭，怎麽看也不像是鴻鈞。

  鴻鈞：“……”

  啥？

  還要證明？

  他頓時傻眼了。

  自己證明自己是自己嗎？

  可是，這個時代沒有身份證，他鴻鈞拿什麽證明啊。

  “這個……”

  鴻鈞小心翼翼地說道：“諸位前輩，在下就是貨真價實的鴻鈞，不需要證明啊。”

  更何況，也沒辦法證明。

  他怎麽能證明自己就是自己呢。

  這種證明，是沒辦法證明的啊。

  因此。

  他心裏鬱悶不已。

  心情著實有些淩亂起來，“我曾在混沌中修煉，也曾見過三千魔神的凶殘，但是從來都沒見過這四人。

  他們……

  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居然還要自己證明自己，難道我鴻鈞都有人冒充不成？”

  不。

  這怎麽可能啊。

  鴻鈞覺得，當初在混沌中的時候，自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謹慎得很的魔神之一。

  屬於那種弱小的，且存在感不強的。

  劃水混的那種。

  但是……

  他一直都有一顆強者的心，因為小心翼翼的情況，導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怎麽可能有人冒充他啊。

  不可能，也不存在的。

  “鴻鈞道祖不可能是你這種樣子的。”

  楊嬋也說道：“他是大人物，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而你……”

  隻是一個天仙。

  她就差說出最後一句話來。

  但被江缺阻止了。

  “咳咳，嬋兒，這些傷人心的話就不要說了。”

  江缺道：“咱們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免得被人抓住機會。”

  “好吧……”

  楊嬋雖然很不高興，但是也懂得江缺說得對。

  確實是這個道理。

  現在，鴻鈞卻傻眼了。

  他目瞪口呆起來，“我啥時候成道祖了？我怎麽敢稱道祖啊？”

  緊接著。

  他感受到江缺四人身上強大的氣勢威壓，便繼續說道：“咳咳，諸位前輩，小子真的是叫鴻鈞，我本體是一條曲蟮……”

  鴻鈞開始說起自己的來曆來，他覺得這樣應該……應該算是證明吧。

  不然還怎麽說？

  然而。

  就當江缺他們都快要相信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鴻鈞繼續說道：“小子鴻鈞，求前輩為我為徒，傳我大道。”

  一個人參悟大道，實在是太辛苦了。

  還不知道要何時才能證道，他不想再那樣了。

  有一個師尊，有一個前輩帶路，那情況會好很多。

  也要少走很多彎路。

  說話間，鴻鈞就‘噗通’一聲跪倒下來，“小子一個人修煉多載，卻渾渾噩噩著，難以修煉出一條正道，所以才懇求前輩能傳我大道。

  今後，小子必定會好好孝順前輩……”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保證，寄希望江缺能夠收他為徒。

  他也算是眼尖，第一時間就發現江缺才是其中最為強大的那一個。

  因此，他是跪倒在江缺麵前的。

  他一臉激動，“前輩，您……”

  鴻鈞的眼神裏，盡是懇求和哀求，畢竟……

  畢竟他曾經曆過無人指點的情況，也曾明白江缺是怎樣的強者。

  但是……

  當他真正麵對江缺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江缺的強大與可怕。

  “也不知道他是大羅金仙，還是準聖？”

  鴻鈞心裏暗道著，“又或者，他已經是混元大羅金仙了？”

  又或者……

  是達到盤古大神曾經的境界？

  總之。

  他覺得江缺是很恐怖的存在，“比我曾經要強，甚至比我在混沌中見過的不少人都強，如果能拜他為師的話，或許……”

  自己也能有問鼎大道的一天？

  抱著這樣的想法，鴻鈞的心裏極為期待，他希望江缺能收他為徒。

  那樣他就可以先走江缺的道路，再到極致的時候，再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江缺：“……”

  鴻鈞或許不知道，他的一番話說得江缺一臉懵。

  整個人都是怔住的，難以置信起來。

  簡直不知該說點什麽好。

  心情不平，鬱悶不爽啊。

  嘶……

  啥玩意兒啊。

  你堂堂未來的道祖鴻鈞，自稱‘小子’不提，現在你居然還祈求他收為徒弟。

  這是不是太……

  太夢幻了。

  也太匪夷所思了。

  自己居然能遇到這一幕，實在是人生中的一大怪事。

  “敢情，鴻鈞道祖是這樣的？”

  江缺他們都麵麵相覷，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自己怕是見到一個假的鴻鈞了，這……這應該不可能是真的吧。

  畢竟，在他們的眼中鴻鈞可是很高深莫測的存在，他資質無雙。

  所以，像他這樣的存在怎麽可能會求人收徒呢。

  這太毀人三觀了。

  他們印象中的鴻鈞不是這樣的。

  自己悟道不好嗎？

  自己證道他不香嗎？

  當然。

  如果鴻鈞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說‘有人帶領著修煉他不香嗎？’。

  但……

  鴻鈞並不知道。

  他隻是在哀求著，希望江缺收他為徒。

  一個人苦苦參悟大道的苦，又有幾個人能體會到呢。

  或許……

  混沌中的那些魔神們知道，“但那種苦，我……我不想再吃了。”

  他吃夠了。

  這麽多年來，他實在是有些目瞪口呆。

  突然。

  江缺繼續問道：“你……你真的是鴻鈞？”

  “是。”

  鴻鈞點點頭，“如假包換，我想……

  應該沒有誰會冒充我吧？”

  這倒也是。

  古往今來，在洪荒世界是不存在冒充的。

  掐指一算，便能利用天道演算天機，便可以知道誰是誰。

  所以……

  ——冒充是沒有用的。

  “咳咳，鴻鈞啊。”

  江缺繼續問道起來，“那……那你怎麽會搞成這副模樣了？”

  鴻鈞：“……”

  他不明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這幅模樣啊。

  依然是從前那個少年，從未有過一絲絲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