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袍束冠的老者背著藥簍從穀中走出。

  正是虛空。

  看到肖宇，虛空微微一愣，“你怎麽又來了？”

  肖宇到了近前，“虛空師傅，我是來帶你走的，阿寶我已經救出來了。”

  說完，肖宇從包中取出細針遞向虛空。

  “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

  虛空一看細針，立刻接過，露出笑容，連說幾聲好。

  肖宇又打開手機。

  裏邊有林宛雲錄的小視頻。

  他們已連夜趕回了南都市區。

  一看視頻中的阿寶。

  虛空更是眼淚流下，摸著手機屏，太好了。

  “肖宇，謝謝你，你是個講信義的人。”

  肖宇笑笑，“虛空師傅，這是我該做的。我再次回來，除了告訴您阿寶的消息，另外是想帶您來開這，讓你們父子團聚。張彪他們找不到阿寶，必然狗急跳牆來找您，那個時候，您就危險了，現在走還來得及。”

  虛空看眼肖宇，搖搖頭。

  “我不走。”

  肖宇又喊聲虛空師傅。

  虛空麵色沉靜，“不用勸了，我是不會離開這的，你已經兌現了你的承諾。趕緊走吧。把他倆也放了。”

  拋下話，轉身又向穀中走去。

  看著虛空漸行漸遠的背影。

  明白，虛空已是心如磐石，

  回到兩個保安近前。

  兩保安又向肖宇求饒。

  肖宇抽出無塵刀。

  兩個保安立刻臉色灰白。

  一刀落下。

  他們身上的繩子斷落。

  兩保安愣愣，這是？

  “我和你們無怨無仇，不想殺你們，你們走吧。”

  兩個保安以為聽錯了。

  互看一眼。

  忙起身向肖宇道謝。

  肖宇一擺手。

  “別廢話，回去告訴張彪，還有那兩個南方客人，我肖宇在這等著他們，讓他們過來。”

  肖宇？兩保安愣愣，“你不是叫劉多財嗎，肖宇是誰？”

  肖宇指指自己。

  兩保安一拍腦袋，明白了。

  “我們一定轉告。不過肖宇兄弟，你放過我倆，我倆也勸你一句，好虎難敵群狼，張彪和那兩個南方客人都不是好惹得，你還是趕緊走吧。我們就說你們沒來過。”

  肖宇一笑，謝了，你們把話帶到就行。

  兩保安見狀點點頭，“那我們走了。”

  肖宇擺擺手。

  看著兩保安出了山穀，上了嶺。

  自己轉身走向落霞穀深處。

  到了石壁邊。

  石壁上的軟梯不在。

  肖宇在壁邊一塊石頭坐下。

  點支煙。

  靜靜欣賞周邊美景。

  晨光中的落霞穀宛如一幅絕妙山水畫。

  讓人無限沉醉。

  很快肖宇就沉靜在美景中。

  一隻鳥從洞中飛去。

  輕輕落在肖宇麵前。

  歪著腦袋看著肖宇。

  肖宇輕輕撫撫它的腦袋。

  鳥兒輕快的向肖宇叫聲。

  腦袋在肖宇手上蹭蹭。

  軟梯從洞中拋出。

  鳥兒一咬肖宇衣襟。

  肖宇站起。

  看看軟梯。

  登梯進洞。

  虛空坐在桌旁。

  正在沏茶。

  肖宇到了近前。

  叫聲虛空師傅。

  虛空看眼他，坐。

  肖宇在對麵坐下。

  虛空將一杯茶放到他麵前。

  “還沒吃早飯吧？”

  肖宇一笑，光顧趕路，確實沒有。

  虛空輕歎一聲，“我已經是一具枯骨，生死無所謂，你還年輕，又有家人和生意，來此目的已經達到，何必陪我在這送死，喝完茶，走吧。”

  肖宇喝口茶。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虛空師傅，我來此的目的，沒有完全達到。“

  虛空一愣。

  肖宇從包中取出彈殼，輕輕放到虛空麵前。

  虛空看眼，這是何意？

  “虛空師傅，這是我兄弟一條命，兩年多前，在南省邊境，因為我的失誤，讓他丟了命。兩年多來，我一直在找開槍的那個人。”

  肖宇一字一句道。

  虛空把彈殼拿起，看看，又放下。

  “冤冤相報何時了，該放下就放下。”

  肖宇搖搖頭。

  “虛空師傅，有的冤可以用善念度化，有的冤卻隻能用子彈解決。因為他的本性就是惡，善念隻會滋長他的惡念，讓更多人遭殃。”

  虛空閉眼，靜默無語。

  洞內陷入沉靜。

  終於虛空睜開眼。

  輕聲問，“你說的這個人是？”

  “黑風。”肖宇道。

  虛空目光一動。

  正與肖宇目光相碰。

  “虛空師傅，我知道您在南省待過，和黑風打過交道，避居落霞穀也是因為躲他，我希望您把您知道的告訴我。”

  肖宇看著虛空，一字一句道。

  虛空良久無語。

  “已經都是過去，時間太久了，那些早就忘了。我幫不了你，你走吧。”

  說完，站起身。

  就要入內洞。

  肖宇也隨即起身。

  “虛空師傅，您可以不幫我。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您，黑風現在組建了一個新的隱門，伏武門，手下都是些凶殘的亡命之徒，不除掉黑風，必定有許多人遭殃。作為一位醫者，您願意看到這一幕嗎？”

  虛空站住。

  慢慢轉過身，“憑你嗎？

  肖宇一笑，“最起碼我在做。”

  兩人對視一會兒。

  虛空道，“你如果真不願走，我熬點粥。”

  肖宇應聲謝。

  虛空進了內洞。

  肖宇坐下，笑笑，有進展了。

  等了一會兒。

  粥熬好。

  虛空和肖宇相對而坐。

  桌上除了粥，還有幾碟山野小菜。

  肖宇奔忙一夜。

  確實餓了。

  也沒謙讓。

  風卷殘雲吃個精光。

  吃完，感覺渾身上下都暖意融融。

  收拾完碗筷。

  兩人再次品茶敘談。

  虛空喝口茶，幽歎一聲，“你剛才說的沒有錯，善意對黑風那種人確實沒有用，他本身就是個魔鬼。”

  肖宇嗯一聲，繼續聽。

  “三年前，我遊曆南省，遇到一個病人，整張臉都都是刀口。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醫者仁心，我還是救了他，還教了他些醫術。希望他浪子回頭，走上正道，用醫術維持生計，雖不能富貴，但生活沒有問題。”

  虛空慢慢講訴。

  陽光投射進洞中。

  形成一團迷離的光暈。

  虛空融在光暈中。

  往事逐漸曆曆在目。

  表情突然一變。

  “可我想錯了，他根本與善無緣。用我教他的醫術肆意行騙，繼續作惡。我勸止他，他便反怒於我，不緊要殺我，還要得到我的秘方。幸虧有人告知我，我才從南省逃出來，到了此地，本想隱姓埋名了卻殘生。沒想到，他還是追過來。”

  虛空既恨又無奈搖搖頭。

  秘方？肖宇一愣，“張彪他們就是為得到這個？”

  虛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