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腰間掛著銀牌的黑衣人到了近前。

  “人接來了。”

  矬子立刻道，“來了。”

  “東西呢？”黑衣人追問。

  “東西也帶來了，都是按舵主吩咐的。”

  黑衣人嗯一身。

  轉身往燈光處走。

  矬子一架肖宇胳膊往前走。

  腳下一高一低。

  道路有些崎嶇不平。

  耳邊除了眾人忽輕忽重的腳步聲，沒有任何生息。

  似乎過了一條溝。

  停下。

  一個黑衣人到了肖宇近前。

  喝聲把手舉起來。

  肖宇點點頭。

  手迅疾往腰間一探。

  槍對準麵前的黑衣人。

  周圍人都是一驚。

  肖宇已把頭套摘下。掃眼四周。

  又站在一個類似防空洞的建築前。

  周邊圍了七八個人。

  都已亮出家夥。

  站在自己對麵的黑衣人，腰間掛著金牌。

  其他人都是銀牌或鐵牌。

  “肖總，這是分舵執事，千萬別亂來。”矬子急喊。

  肖宇槍未鬆手，冷冷道，“我不管什麽舵主，執事，我是來做交易的，不是來送命的，誰下我的家夥，我就先廢了他。”

  風過無聲。

  矬子頓頓，跑到執事近前。

  “執事，肖總就是這脾氣，剛才在車上，也是隻戴頭套不讓搜身。我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咱們要的是玉牌，不是他的命，既然他來了，說明他是有誠意的。”

  執事看他一眼。

  矬子又笑笑，“我盯他兩天，肖總挺講究。”

  執事嗯一聲。

  朝旁邊遞個眼色。

  一個銀符護衛轉身進了裏邊。

  一會兒，銀符護衛出來。

  在執事耳邊耳語兩句。

  執事看向肖宇，“你可以進去了。”

  肖宇把槍放下。

  幾個銀符護衛簇擁著執事進了裏邊。

  矬子擦擦額頭汗。

  一豎大拇指，“肖總，你真硬，兄弟也沒白拿你的錢吧？”

  肖宇淡淡一笑。

  進了裏邊。

  肖宇看看四周。

  裏邊確實是個廢棄的防空洞。

  幾十年前。

  出於某種戰備需要。

  作為毗陵國界的西省。

  挖了很多防空洞。

  後來氣氛緩和。

  這些防空洞或者廢棄，或者挪作它用。

  有些則徹底消失在人們記憶中。

  這座防空洞表麵平淡無奇。

  越往裏走。

  越感覺玄妙。

  這是座相互交叉的防空洞。

  曲曲折折。

  洞口交錯。

  而且裏邊明顯有後期人為修繕的痕跡。

  沒有武雲門的人帶路。

  外人進去。

  很快就會迷失方向。

  肖宇心裏突然一激靈。

  上次自己與冷雲見麵的地點，也一定是在這防空洞上麵，隻不過是另外一個洞口。

  七繞八繞。

  前邊豁然開朗。燈光明亮。

  兩個銀符護衛守在一座門前。

  看到執事眾人過來。

  立刻躬身施禮。

  執事一擺手。

  兩人起身。

  肖宇被帶進門內。

  肖宇看看。

  這是一個圓拱形的房間。

  正對麵立著個高台。

  冷雲依舊是黑布遮麵，坐在高台上。

  高台下。

  兩排分列數人。

  站在最前方的是兩個金符護衛。

  後邊都是銀符護衛。

  隻露雙眼，目光凶凶。

  肖宇一瞟，有雙目光他非常熟悉，楊歐。

  楊歐的眼中不光有凶光，還有恨意。

  執事回身對肖宇喝聲站著別動。

  自己快步上了高台。

  對著冷雲低語幾句。

  冷雲看著門前的肖宇，點點頭。

  回應幾聲。

  執事下了高台。

  快步到了肖宇近前。

  一伸手，“舵主說了，你能如約親自把玉牌送過來，他很高興。現在你把玉牌交出來，所有的事都一筆勾銷，你可以回去，繼續踏踏實實當你的老板。”

  肖宇笑著點點頭，爽快。

  往衣內一摸。

  掏出半塊玉牌。

  遞給執事。

  執事雙手接過。

  看看，捧著到了高台前。

  把玉牌遞向冷雲。

  冷雲立刻一把拿過。

  對著燈光仔細觀瞧。

  “既然牌子給你們了，我就告辭了。”肖宇剛要轉身。

  身後銀符護衛攔住他。

  “舵主還沒讓你走。”

  “你們說話不算話。”肖宇喝問。

  話音剛落。

  高台上一聲重響。

  “這是假的。”

  眾人一愣。

  立刻看向高台。

  冷雲已下了高台。

  快步到肖宇麵前。

  將手中玉牌一亮。

  厲聲道，“真的在哪？不說，我殺了你全家。”

  肖宇迎著他目光，“舵主，這就是真的，我手裏隻有這麽一塊玉牌。你看錯了吧？”

  肖宇話音未落。

  幾隻槍口已從各個方向對準他。

  隻要他敢動一動。

  立刻變成沙漏。

  “舵主，這小子就是想坑你，不剁他一隻手，他不會說實話。”楊歐拎刀過來。

  “說，真的在哪？”冷雲目光如刀。

  肖宇神色不變。

  “舵主，我真隻有這一塊玉牌，我不是你們武雲門的人，這玉牌雖然對我有點用，但犯不上押上一家人的命騙你。你再好好看，也許你真看錯了。”

  冷雲冷笑幾聲。

  執事輕聲道，“舵主，到底是真是假，比對才能知道，要不？”

  冷雲瞅他一眼。

  執事立刻一躬身，“還需舵主決斷。殺他容易，玉牌的事不能大意。”

  冷雲靜默片刻，點點頭。

  喝聲看著他。

  楊歐一步上前，用刀頂住肖宇。

  肖宇看看他。

  “楊歐，今天你很得意。”

  楊歐嗬嗬一聲。

  “你很倒黴。”

  肖宇笑笑。

  “我敢來多倒黴我都認。”

  “你不認也得認。“楊歐剛要把刀往前頂。

  執事回身喝道，“舵主還沒讓動手，急什麽，不想活了。”

  楊歐一征。

  把刀收回。

  肖宇不屑笑笑。

  楊歐恨恨咬咬牙。

  目光轉向高台。

  冷雲和執事都已回到高台上。

  冷雲掃眼台下眾人。

  這都是他的貼身親近。

  他想獲得玉牌的目的。

  這些人也都知曉。

  “舵主，都是自家人，如果兩塊牌相合，弟兄們心裏也就有了底。”

  執事輕聲道。

  冷雲微微嗯一聲，看眼肖宇。

  執事也往下邊看看。

  “他在門口硬扛沒交槍，說明他確實惜命，怕我們殺他。有怕就不敢做謊。”

  冷雲收回目光。

  點點頭。

  “對玉牌。”

  執事立刻躬身道聲是。

  朝台下一聲傳喝，“對玉牌。”

  台下立刻一陣紛擾。

  這些人都是武雲門分舵的人。

  身份所限，根本沒機會見到總門內牌。

  現在聽到要對玉牌。

  都非常興奮。

  紛擾聲未落。

  室內傳來冷雲冷冷聲音，“對玉牌之前，我要定個殺令。”

  殺令？

  眾人一驚，紛擾聲立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