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回到辦公室。

  給林宛雲打個電話。

  確定她那邊一切都好。

  肖宇放了心。

  坐在辦公室裏，靜靜等待夜色來臨。

  窗外陽光緩緩滑落。

  黃昏到來。

  又到了新的上客時段。

  聽著外邊的嘈雜聲，肖宇一動沒動。

  等嘈雜聲稍有平息。

  肖宇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看。

  大廳臨窗的位置。

  食客不是矬子三人。

  他們沒來。

  桌上座機響了。

  回到桌前，拿起話筒。

  聽到林宛雲聲音。

  “你還在辦公室。”

  肖宇嗯一聲。

  “冷雲的人還沒過來？”林宛雲追問。

  肖宇看眼窗外，夜色已經彌漫，“應該很快就來了。”

  電話那邊沉默。

  肖宇拿著話筒耐心等著。

  過了許久，才又聽到林宛雲聲音，“別忘了我的話。”

  肖宇還沒答複。

  電話掛掉。

  肖宇看看話筒，自言自語，你也一樣。

  牆上的表響了。

  肖宇回頭一看。

  九點了。

  樓道裏響起腳步聲。

  肖宇立刻屏住神，細聽。

  兩個人。

  前邊的是王雪。

  後邊的是個男人，再聽，矬子。

  來了。

  肖宇立刻一按手機。

  將編好的暗語發出去。

  隨即，敲門聲響起。

  肖宇說聲進來。

  王雪帶著矬子進來。

  王雪剛叫聲肖哥。

  肖宇一擺手。

  王雪退出去。

  矬子到了肖宇麵前，“肖總，我來接你。”

  肖宇笑笑。

  矬子也笑笑。

  “放心，兄弟今晚保你一條命。”

  肖宇點點頭。

  拿起包，走。

  兩人出門辦公室。

  王雪還在辦公室外站著。

  肖宇朝瘸子道，“你先下去，我和我副總交代點生意上的事。”

  矬子沒動。

  肖宇臉色一沉。

  “這點麵子都沒有？”

  矬子頓頓，行，快點。

  轉身下樓出了店。

  肖宇招招手，王雪到了近前。

  肖宇道，“我走之後，馬上關店，你帶著所有員工去總店，和宛雲他們在一起，記住一個人都不能留在這。”

  王雪剛要問。

  肖宇加重語氣，“就算今晚一分不掙，也得按我說的做。”

  王雪嗯一聲。

  “肖哥，你千萬小心點。”

  肖宇一笑，放心吧。

  想想，“關店的理由，不用我教你吧？”

  王雪搖搖頭，不用。

  肖宇滿意點點頭，又叮嚀一句，千萬別讓大家產生別的想法。

  王雪道聲知道。

  目送肖宇離開。

  肖宇到了店外。

  矬子正等著。

  肖宇剛要上自己的車。

  矬子攔住他。

  “肖總，這次你得上我們的車。”

  兩人相視笑笑。

  肖宇點點頭，聽你的。

  上了矬子的車。

  矬子和一個手下隨即也上了。

  一左一右把肖宇夾在中間。

  矬子道聲開車。

  車子離開分店。

  王雪從飯店裏跑出來。

  直到車子消失。

  立刻轉身回店。

  準備關店。

  車子行駛一截。

  矬子從兜裏掏出一個黑頭套。

  “肖總，委屈一下，你還得戴上這個。”

  肖宇瞅瞅他。

  “肖總，我保你一條命，但有些規矩還得講。”

  肖宇點點頭，戴吧。

  黑頭套剛戴上。

  矬子一隻手又往肖宇腰間探。

  肖宇一把抓住他的手。

  另側腰間立刻頂了個硬物。

  矬子聲音低沉，“肖總，這也是規矩，家夥不能帶。”

  隔著黑頭罩，肖宇雖看不清矬子的臉。

  但能感覺到他的殺氣。

  肖宇笑笑。

  鬆開手。

  矬子笑著剛要往肖宇腰裏探。

  肖宇胳膊肘猛然向後一磕。

  身後男子腦袋立刻磕在車門上。

  矬子忙把手收回，往自己腰裏摸。

  肖宇腦袋已到。

  重重撞在他腦袋上。

  一聲重響。

  矬子捂著腦袋，身體一軟。

  車子隨即急刹。

  身後的槍再次頂住肖宇腦袋。

  矬子的腦袋同時也被槍頂住。

  “肖總，你這是？“矬子忙道。

  “聽著，你們有你們的規矩，老子有老子的規矩，老子是做交易，不是當犯人。想交朋友想要錢，就別玩貓膩，否則錢和命，你們都別想要。“肖宇冷冷道。

  車裏陷入安靜。

  肖宇冷笑一聲，“想試試，就開槍。”

  手中槍往前一頂。

  身後的槍也往前頂了一下。

  死寂般僵持一會兒。

  矬子幹笑兩聲，“肖總，咱們都談好了，沒必要傷和氣。”

  肖宇點點頭。

  “讓他把槍收起來。

  矬子剛猶豫。

  肖宇就要扣扳機。

  矬子忙道聲收。

  身後的槍放下。

  肖宇一摘頭套。

  往車外看眼。

  車停在一個林蔭路旁邊。

  很靜謐。

  肖宇指指副駕駛。

  “你到前邊坐。”

  矬子眨巴眨巴眼。

  下了車。

  肖宇回身看看身後男子。

  這家夥。

  鼻子被磕腫了，咕咕冒血。

  看肖宇看他，剛要舉槍。

  肖宇的槍已對準他。

  “把槍收起來。”

  矬子已經上了副駕駛。

  “大家是朋友，收。”

  槍放下。

  肖宇也放下槍。、

  掏出一包濕巾紙遞過去，擦擦。

  對方遲疑片刻。

  接過濕巾紙擦鼻血。

  車子重新啟動。

  矬子轉過身朝肖宇嗬嗬笑笑，“肖總，百聞不如一見，剛才的身手，兄弟服。”

  肖宇淡淡笑笑。

  “你在武雲門是什麽級別？”

  “銀符，他倆是鐵符。”矬子道。

  肖宇點點頭，“殺鐵臂的時候，我順手還殺了四個鐵符護衛。”

  矬子三人立刻互看一眼。

  矬子咳嗽兩聲，“肖總，我相信你殺我們哥三絕對沒問題。可到了舵主那就未必，想活命還得我們哥三幫你。”

  肖宇笑笑，有道理。

  矬子見狀又掏出一個頭套。

  “肖總，快到地方時，麻煩你還得把這戴上。要不我們不好交代，後邊的事也就不好辦了。”

  肖宇接過頭套，可以。

  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

  挨著肖宇的男子看著矬子，指指肖宇手裏的槍。

  矬子皺皺眉，搖搖頭。

  算了。

  車出了江城。

  加快速度。

  肖宇正閉眼假寐。

  耳邊聽到矬子聲音。

  “肖總，快到了，把頭套戴上吧。”

  肖宇睜開眼、

  往車窗外掃眼。

  黑黢黢一片，沒有絲毫燈火。

  天空掛滿星星。

  根據星光判斷。

  這不是上次那個地點。

  尋思間。

  車停下。

  肖宇把槍插回腰間。

  戴上頭套。

  四人下了車。

  矬子有節奏發出幾聲呼哨。

  幾道雪亮的燈光立刻從前方射來。

  肖宇戴著頭罩，不由也遮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