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發呆的樣子，像是在說“你怎麽有這個？？？”

  這讓靈聰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這老謝一定認得這個，搞不好這人還是他的熟人！若是他能開口，事情沒準就有了轉機，那凶手--？？”

  “這是小爽家裏的，你--”

  特意拉著長音，指著桌上的東西，就是不說下文--

  老謝“蹭”地一下子站起身，瞪圓的雙眼充了血一般，嘎巴著的嘴唇上下抖動著--

  “你說，快說！”

  靈聰心裏這個急啊！恨不得上去扒開他的嘴！多次警告著自己“別急，別惹毛了他”--

  比誰眼睛瞪得大的現場--兩人都瞪圓了眼珠，大氣都不敢喘了！

  老謝搓著自己的衣服，很用力，一層層地卷起，又用力地戳著，碩大的衣服被弄起很多的褶皺--

  突然，就又坐下了，雙手交叉著，也不知道在摳指甲裏的髒泥，還是在幹點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

  話說得異常的平靜--

  “可我還沒有問哪兒--”

  靈聰微笑著，語氣很平和，看著老謝“您不用緊張，今天我來就是想和您談談心--”

  “噢--”

  老謝也抬起頭，看樣子放輕鬆了許多--

  “小爽他親人--”

  磕磕巴巴地想問，但又有些擔心--

  “放心吧，已經有點眉目了--”

  “好--”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

  “你當初為什麽離了婚--”

  “我--”頓了片刻，苦笑道“我太窮了，我老婆喜歡上我的鄰居，帶著我所有的家當跟人跑了！當然，我也沒有什麽值錢的家當--”

  “那你恨她嗎？”

  “不恨，我也出過軌--”

  老謝竟然抿嘴笑著，好像很懷念自己那段經曆一樣--

  “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能讓你這麽--”

  “她很有才華，很有魅力，很與眾不同--”笑容一下子就燦爛了，甚至有些得意“其實，我們隻見過一麵，我就知道她是個博士--”

  “啊！能說說嗎？”

  “好！是該說說了，我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老謝歎了口氣--

  “那是二十多年前，我剛結婚的第三個年頭，那一年冬天，天氣很冷，我早早起來去了臨街的鋪子買包子，噢，我那個婆娘特別喜歡吃他家的肉包子，隔三差五就讓我出去給她買--”

  “那天，我可能是去的太早了，那家還沒開門。太冷了！我就在大街上溜達，想等著人家店主開門--”

  突然就聽見有女人大喊的聲音“救命啊，救命--”

  “剛開始，沒聽清，我就順著聲音找去，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有兩個方向一個是朝西邊一點的廢棄工廠裏，一個就是朝東一點的橋洞子，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是感覺應該在橋底下，就順著這個方向走去--呼救的聲音越來越清楚，我想著‘應該就在附近’，就加快了腳步，四下尋著。

  果然，就在橋洞子底下，一個年輕的女子正拚命抵抗著--”

  “一個彪悍的男人正試圖撕扯女人的衣服，嘴裏嘟囔著‘老板今個給的差事真不錯，撞見這麽漂亮的大美妞，隻可惜他媽的懷了別人的種，不然老子娶回家，慢慢地享用--’我聽得清清楚楚的，也就明白了，當時也沒想太多，見旁邊有根木頭棍子就順手抄了起來，大喝著‘放手，你個流氓，我可報警了--’”

  “那男人剛開始還嚇了一跳，四下看著，見沒人，放肆地大笑著‘警察來了，我不等警察來，就把你一塊收拾嘍’

  說完，上來衝著我就是一腳，我當時有點緊張，也忘了躲，那一腳正好踢到我的腰部，我疼得直咧嘴，手也不自覺地發抖，一不小心手裏的棍子就掉到了地上，我剛想貓下腰撿棍子，那男人邁著大步又衝我來了，我當時心裏急，一個勁後退著，眼瞅著那一腳又過來了，就聽‘媽啊’一聲，那大漢捂著頭往後麵看著，我也看過去，隻見那女孩手裏握著一塊大石頭，我一看就明白了，她一準是用石頭砸了壞人的頭，救了我--

  大漢哪裏受過這個屈，怒視著女人，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那笑容到現在我還記得！！！

  他奔著女人就去了，眼瞅著就貼過去了，我當時也急了，撿起地上的棍子照著他的頭抽了過去，我閉著眼睛連看都沒敢看，就是一個勁地砸著，就聽‘啊啊--’大叫的聲音，大漢應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著頭，我看見他頭上流出了血，當時就愣在哪兒，不敢動了，心裏還想著‘完了，打死人了’

  ‘快走啊！’女人上來拉起我的手就跑--

  我們跑了有二三裏地，她可能是累了，捂著肚子央求我送她上醫院--

  醫院裏，她住了三天，我照顧了她三天，真的是寸步不離的！那一刻，我真的以為這個女人就是我的老婆，懷了我的孩子，我沉浸在這幸福之中！直到那天中午，來了一個男人，說是找了她三天三夜，連路都走不穩了，那人造的都沒人樣了，全身上下全是塵土、泥巴！踉踉蹌蹌地被我攙扶著，見到了女人後，他就暈倒了，醫院又忙著搶救他，我又照顧他倆一整天，那男人恢複後給我扔下二千塊錢，就把女人給抱走了--”

  “她叫什麽名字？”

  “她沒說，我也沒問！”

  老謝眼裏放著光，一臉欣慰地看著靈聰--

  “那--”

  “她給我留了個東西，說是當作信物，等她的孩子出生後，認我當幹爹--”

  “那孩子來了嗎？？？”

  “沒--”

  老謝晃著頭，表情有點落寞--

  “那就在也沒看見--”

  “--”老謝點著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也沒有說話--

  “你喜歡她，為什麽不表白--”

  “我結婚了！沒有資格喜歡別人，再說來的那男人對她很鍾情--”

  “你怎麽知道？？？”

  “看出來的！他的眼裏全是她，看見女人遭罪那心痛的眼神我也曾有過，愛一個人隻有愛到骨髓裏才會有那種表情，裝是裝不出來的--”歎了口氣，苦笑著“怎麽能和一個那麽鍾情的男人掙哪兒，也掙不過啊！！！”

  “你老婆就是因為你四天沒回家，才跟的別人--”

  “--”點著頭，苦笑道“她早就有了這心，隻是被我當場抓包，找的借口吧了”--

  “那你又為什麽對小爽那麽好？？？”

  靈聰小心意意地試探著--

  “那種好不是男女之情，我隻是可憐這個孩子吧了！”

  “可憐？就沒有點別的？”

  “沒有--”肯定地搖頭--

  “那到底是誰強暴了她？？？”

  “是--”

  老謝握緊了拳頭，話都到嘴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