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啥滋味，可靈聰就是感覺這老謝的表情不對勁，有點生搬硬套、照葫蘆畫瓢的意思--

  “表情木納，眼神恍惚，麵露羞澀，細節之處一帶而過，全程就是一個表情，沒有享受，倒像是受罪一樣，呆萌著，好像處男一樣--”想到自己平時一靠近小碟的樣子，靈聰在老謝身上全看到了，“動嘴說都不好意思，那要是真幹了，不是更不好意思了嗎？這樣的人怎麽能做出如此禽獸的事呢？？？”

  “那盤餃子好吃嗎？”

  畫風突轉，一個急刹車，拐到了另一個問題--

  “他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這樣會把老謝弄暈的--”

  蔣小凡杵著汪玉昆，竊竊私語著--

  靈聰瞪了兩人一眼，蔣小凡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餃子好吃還是不好吃--”

  “好吃，那丫頭把那肉那餃子都吃光了，還說好幾天了才吃這一頓飽飯--”

  老謝眼淚汪汪，有點憐惜那個女孩的樣子--

  “有餃子，你為什麽還要把藥放在幹巴的麵點裏--？？？”

  “我--，”老謝抬眼看著靈聰，馬上又低下了頭，喃喃自語著“我忘記了--”

  “你說小爽暈了，你是在床上把她打暈的，還是在地上？？？”

  “在地上，當時她吃完飯，說是渴了，想喝水，我就出去給她買飲料--

  回來時，看見電視裏男女摟抱的場景，我就控製不住自己了，就--”

  “你去了多久？？？”

  “什麽？？？？”

  “不是出去買飲料嗎，出去多長時間--”

  “大概有四十分鍾吧。”

  “樓下就有超市，怎麽去那麽久？？？”

  “路上我接到一個電話，小爽說想喝‘中天賓館’樓下那家的果汁，說是比較好喝--”

  “中天賓館，那可不近哪兒？？？”

  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筆，蔣小凡還畫了張圖，遞給靈聰---

  密密麻麻的要穿過好幾個胡同，一個地方成功吸引著靈聰，那就是一家診所，靈聰也不清楚蔣小凡為什麽要標注它，或者是有什麽用意，但那個地點很特別，正好在三角形最長那條邊的正中間，在往前就是三元裏大酒店，可中天賓館正好在最上麵的點上-

  蔣小凡畫的就是個三角形，其它地方都是彎彎繞，隻有這一處是四通八達，位置最是明顯--

  “這就是傳說中的三角關係！”

  蔣小凡自豪地瞎咧咧著--

  “你--”瞪著蔣小凡，“這家夥，開玩笑也不分個時候！”

  老謝好像是累了，閉上眼睛也不在說話--

  “三角，三角，三個點，會不會還有一個人沒有現身--”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子裏回蕩，靈聰驚出一身冷汗。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回了--”

  梅稿擺手，叫著眾人--

  靈聰是最後一個起身的，還沒有來得及邁出大門--

  “小夥子，你等等--”

  老謝叫著，靈聰停住了--

  “這孩子的老家在郊區，我答應她要把她葬到爺爺、奶奶身邊，我能求你--”

  一雙期盼的眼中帶著淚--

  “你怎麽知道我會答應你的請求？？？”

  “一看你就不是普通人，我信你--”

  “信我--我們可是第一次見麵啊！！！”

  “有的人即使不見，也值得信任，而有的人你就算把心掏給他，哪怕認識幾十年，無話不談，到最後也是不值得的--”

  老謝感慨萬千--

  “為什麽不自己出去了了這一切--”

  靈聰不錯眼珠地盯著老謝，想從他眼神中找到答案--

  “出不去了，這樣挺好的！我一個人，沒有負擔，沒有牽掛，也該這樣啊！！！”

  “你--”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莫名有種想親近的感覺，靈聰不由自主地上前，離的近了，還想說點什麽--

  “聰兒，快點，局長來了--”

  蔣小凡闖進屋，看見靈聰與老謝離的那麽近，好像還有點沒聊夠的意思，還琢磨著是怎麽一檔子事呢！聽見外麵汪玉昆催著“快點”，一把拽住靈聰的胳膊，拉著就跑--

  那一刹間，老謝的手拉住了靈聰，一個東西可就塞進了手裏--

  靈聰的頭一直看向老謝，呆呆地杵在哪兒，那眼神中流露出某種失落--

  梅稿帶著三人躲貓貓一般，可算是出了警察局大門，蔣小凡和汪玉昆隻顧著大口喘氣，跑得實在是太快了！蔣小凡還嘞嘞著“做賊一樣，啥時候能光明正大地進來一次，就牛了！”

  “那還容易，你犯事不就被抓進來，不就光明正大了嗎？”

  “去你的，沒個正形，要進你進，我可以開車送你來再接你走--”

  兩人相互撅著--

  “那小子又怎麽了？跟丟魂了一樣！！！”

  “聰兒，聰兒--”

  蔣小凡叫著，可靈聰並沒有回應--

  腦子裏一直閃出老謝落寞又無奈的眼神--

  “小凡，你剛才畫的那個診所是怎麽回事兒？？？”

  “哪個？？？”

  蔣小凡還有點懵，他倒是有福氣，屁那麽大會的事情就給忘了--

  把圖遞了過去--一句話沒說，等著要答案--

  汪玉昆也湊過來看著，就一眼他就明白咋回事兒了，推著蔣小凡，“噓噓”著--

  “怎麽？你倆都知道啊？”

  靈聰不管那個，直截了當地，一點也不會委婉--

  “那是--”兩人大眼瞅小眼，互相推著，卻誰也不先開口--

  “說啊！！！”

  有點生氣了，聲音也高了八度--

  “行了，我說就是了--”瞪了眼還一個勁使眼色的汪玉昆，蔣小凡撅著嘴，“我也是閑的我，沒事標它幹什麽玩意？”

  “那是個診所，老板叫馬全宋--”

  “撿重點的說！！！”

  蔣小凡賴嘰嘰地，小聲不大，還抻著--這讓靈聰生氣。

  “客氣點嗎？都讓你給嚇得記不住了--”

  小凡還著嘴，見靈聰態度好些了，又嬉皮笑臉地湊近了，說道“那天，在烤肉店，就是他說你是雜種那次--”

  那壺不堪提哪壺！！！氣得汪玉昆連著踹了蔣小凡兩腳，這小子還是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扯著大舌頭，咧咧道“昆不是被你打了嗎，我回去接他，路上就碰見那姓--的--”

  自覺地略過姓，想瞞天過海--

  “說人名！！！”

  靈聰喊著--

  “王林--”

  蔣小凡喝出去了，一點沒磕巴，說完了，看著靈聰，見他消停了許多，話也就多了--

  “-------”

  前前後後詳細說了一遍，落下的汪玉昆在旁邊還給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