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聰用力揉著自己的眼睛--

  “眼花了！一定是的，這麽個小東西怎麽可能會動呢？？？”

  搓了搓自己的臉，肯定地回道：“鬧心啊！眼神還不好使了--”

  再抬頭，隻能模糊地看清那個讓人感傷的房子，四處一遍寂靜，偶爾有一兩處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地--

  倚在“丫”的一邊，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

  “幫幫”的敲門聲

  王林的大腦袋緊緊靠在門上，聽著--

  無人應答，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見沒有人，小心意意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熟練地擰著--

  “是這家夥？？？--”靈聰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叫著“他想進屋，小碟她--”

  驚出一身冷汗

  再定睛看時，王林已經不見了，靈聰有些發慌--

  “他去哪兒了？是進去了嗎？”

  心提到嗓子眼的感覺終於有了--

  堵挺，慌得很--

  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聰兒--”

  葉小碟拖著虛弱的身體一瘸一拐地--，臉色煞白著，披頭散發地，一雙眼睛紅痛痛的，也看不清是充血了還是怎麽地，總之看不清黑眼仁或是白眼仁，隻是紅瞎瞎兩個大大的洞，一滴滴往下滲著血紅色，那玩意滴在眼瞼處，隻見得通體豔紅的兩個大大的水滴，紅得有些誇張，更奇怪的，像長了腿、混了膠一般，掛在哪兒、垂著。牢牢地，像個有靈魂的精靈，扭動著、前後前後一下又一下有規律地晃動著，玩得不亦樂乎！！！

  “噓噓！！！”

  葉小碟喘息著--

  看起來隻剩最後一點力氣

  手指著前方，嘎巴著嘴，就是說不出話--

  “小碟，你怎麽了，小碟？？？？”

  無人應答。

  “你怎麽了？？？”

  靈聰嘶喊著。

  還是無人應答

  漸漸地起了白霧，遮住了一切--

  “小碟？小碟--”

  靈聰大叫著，想去追，卻怎麽也動不了了--

  “放開我！！！”

  意識到有繩索捆住了自己--

  靈聰掙紮著，想要掙脫--

  “啊！疼--”

  有東西刺入了肉裏，有些痛。

  醒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找著--

  一個小小的樹枝不知怎地落在身上，盤繞著

  一把推開，甩到了別處

  拍著胸口，長籲一口氣，歎道：“還好隻是做夢了--”

  “小碟--”

  靈聰叫著。

  那一幕始終在眼前晃動，有種從未有過的惶恐--

  下意識地望去--

  “哪兒怎麽有個人--”

  有些不確定，又揉了揉眼睛，看去“確實有個人影--”

  “王林！！！”

  靈聰叫著。

  清楚地記得剛剛王林敲過門，來不及想別的了，站起身，準備跑--

  “不對啊！是個女人--”

  一個年輕的女人，那身上的白衣特別的醒目，純白色，看上去一塵不染，看著讓人感覺有些發冷，雖然很肥大，像是睡衣，但領子上的蕾絲像是特別設計的，搭配得很精致。

  透過肥大的衣服，看得清她很瘦，但有一個地方卻又很突出，身材一點也不幹癟，一步步走過來，腳步輕盈，婀娜多姿、嗅得見迷人的體香--

  靈聰看得入了迷，一個勁地吞咽著口水，呆呆地--

  有種無法控製的欲望，急著看清那張臉。

  但很遺憾

  那頭長發順滑地垂下，似乎有風，一點點被吹起來，很飄逸。看不清臉--

  其實也不用看臉，那人就是葉小碟，那身體很熟悉，那腳步很熟悉，那頭發很熟悉，那氣息很熟悉--

  正在對號入座，享受著--

  變化了！！！

  女人低垂著頭，像個僵屍一般貼在玻璃上，伸出手--

  “開窗，別，千萬別--”

  靈聰很怕，但也不敢閉上眼，盯得更緊了，擔心著--

  縷縷青霧順勢而出，淡淡的，白白的，還混著一絲青色。打著旋、纏繞著，變換著：長方形體，一點點縮成圓形，在一點點修剪著，最後一個大大的“心”--

  潔白無暇，如冬日裏皚皚白雪一般，看上去晶瑩剔透、雖冷但仍然沁人心脾--

  “怪了！！！像是有心跳一樣--”

  “蹦蹦蹦蹦蹦”

  劇烈的跳躍聲傳業

  像個淘氣的孩子，看見好玩的物件，躍躍欲試著，乘大人不注意找機會下手，但哪那麽容易，背後數以萬計的霧線死命扯拽著，任你作個天蹦地裂，也絲毫沒有退讓之心。

  那東西，像是能繁衍一樣

  眨眼間，鋪滿了整個空間，青煙嫋嫋、霧氣繚繞--

  “小碟呢？？？”

  問著自己，但沒有答案，因為除了那團青煙，竟無一物--

  靈聰呆掉了

  “眼花了嗎？”

  揉，使勁揉，還是沒有看見自己心裏的那個她--

  “怎麽這麽燙啊？？？”

  左手竟有點冒煙了，再看那塊琉璃，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脖子上--

  “有股焦味！！！”

  探過鼻子嗅著--不是烤豬手的味道，是種特別的，像是人味，淡淡的清香，好聞的很--

  “小碟！！！”

  靈聰感到莫名的興奮，如人就在跟前一樣，甚至能夠清晰地嗅到頭發上那發水發出的淡淡的“茉莉”香--

  閉上眼，盡情地吸著--

  突然，眼前一個亮光，刺醒了做夢的人--

  想起來了“真人並不在這兒--”

  再看窗

  什麽也沒有，黑壓壓的一片--

  空氣裏有種特殊的怪味，像是什麽東西爛掉了一樣--

  靈聰四處尋找

  氣味竟來自自己身上--

  上上下下瞧了個遍，除了那個“像是已經睡著了”的琉璃外，並無其它可疑之處--

  伸手一把握住，想著要摘下來--

  可還沒來得及動手

  “救--我--”

  呼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很弱，好像是從嗓子眼蹦出來的--

  “小碟，你怎麽了？”

  沒有聲音

  12樓的燈“唰”地亮了--

  “糟了！！！”

  靈聰撒腿就跑

  “冰棒冰棒”頸上的琉璃也跟著一起抖動，像是抽筋了一樣--

  顧不了別的了，靈聰一把握住，奔跑著--

  沒有乘電梯，更沒有爬樓梯--

  秒鍾，就上來了

  一把推開大門，竟然開了，還沒來得及邁腿，就聽：

  “小碟，小碟--”

  呼叫的聲音

  “完了！！！”

  靈聰瞬間就沒了記憶，身影如風一般飄了進去，隱約中有人說話“你怎麽進來的--”

  也顧不上了，直奔臥室

  方玲在旁邊哭，手裏拎著藥瓶--

  葉小碟直挺挺躲在哪兒，身上一件潔白色的連體衣服，那頭烏黑的長發散落著，緊緊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