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是真怕靈聰出啥事啊！本意是為了葉小碟，要是再搭上一個可就不劃算了！！

  慌裏慌張地跟在靈聰後麵，見他順利地將車開遠了--

  “哎，他剛才拿那資料呢？看著那麽厚，別是什麽機密文件，讓人撿去可就壞了！--”

  擔心聰哥！

  想到正經事了，一路小步著--

  想大步跑也跑不起來，那快180斤的大體格子，怎麽發力都跟走路一樣--

  “東西呢？”

  繞著走了好幾圈，可連個影都沒看見，想著該不會被風刮走了吧！可哪來的風啊，晴好的天氣，雖是早晨，還是曬得人都開始冒汗了，別說大風，就是小風都沒有，要是有風還就好了呢！。

  張楚橋感覺有些燥熱！

  “那麽重，刮不走，難不成被人當垃圾扔了！”

  奔向最近的垃圾桶，心裏還埋怨清潔工人，“這麽早，咋這麽勤快了呢？往常也沒見著比今兒勤快的！”

  可不得勤快嗎！！！

  今兒周一，各大領導全部到位，你以為清潔工傻啊！偷懶不挑個時候，在這兒工作八個年頭了見天在領導眼皮子底下求生存，不機靈點還能行，要是隻知道傻幹活，那不靜等被辭嗎？

  指著不遠處正辛勤勞動的工人，大叫著“你過來！”

  見人家還著低個頭，也不知道在瞎忙啥，也顧不上斯文了，抬高了聲音，大叫著“說你呢？”

  那個女人好像有點聾，還是沒有理會兒。好在旁邊過路的學生聽見了，推了推女人--

  “叫你呢！”

  “誰叫我？”

  手指著前麵，坐在凳子上喘大氣的女人，比劃著“她”。

  “哎呀媽啊！”

  小學生不認識這位也就罷了，作為有八年工齡的老刀來說，不認識院長千金，那她這工作可也就快要到頭了--

  “大小姐，大小姐！”一邊跑一邊拍著“馬屁”。

  “你這耳朵怎麽還不好使喚了呢？”

  張楚橋沒好氣地數落著，女人也不生氣，還是嬉皮笑臉地--

  “這也沒個臉哪兒，這麽說還能笑出來呢？厚臉皮！”

  張楚橋打心眼裏瞧不上這號人，倒不是她自己品格有多高貴，她是看不起幹這個職業的人，認為與自己身份不匹配，跟她說話掉價。

  “領導，領導罵得對，我就是臉皮厚，風吹不動雨也淋不動地，惹領導生氣了，哈！”

  求生欲超級強的老刀非但不生氣，反而比先前笑得更開了，一臉虔誠地看著這個年齡不大，比自己還黑、還顯老的千金大小姐，笑嘻嘻說道：“我下次一定多注意些，領導若是沒罵夠，你就接著來，反正我這張老臉也是不值錢的！”

  “切！”白了眼身旁這個女人，苦笑道：“你是不值錢，可我這嘴還得留著幹大事呢？”

  一臉的不待見，很輕蔑地“哼哼”著，聽著就像掉腰子了一樣，明明是個汗子身材，偏要弄出人不人、妖不妖的聲音，聽著怪怪的。

  老刀也不敢出聲啊，與領導對話，尤其是這種沒當過大領導卻一臉領導譜的小領導，聽話就是萬能的好法子，他還挑不出你啥毛病，你還能混個好印象--

  這都是經驗哪兒！！！

  可張楚橋可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主！

  都不稀得拿正眼瞧人，好像對視一眼，能讓她少了塊肉一樣--

  “那是，那是--”

  女人光顧著攀附，絲毫不介意說的是什麽。

  “光顧著扯閑篇，都忘了正事兒--”

  “啊！”老刀站得直直地，以為領導要發號施令，等著照辦。

  “別跟個死屍一樣挺著，看著怪堵挺的！”

  老刀心領神會，都怪自己太高了，比領導高出半頭來，檢討著自己，立馬弓著腰，兩條腿都被她曲成了棱形--

  反應迅速，秒懂領導的意思--

  “你啊！就是沒個好樣--除了會挺，要麽就像個八十歲老太太一樣，一臉死相--”

  咋地都不對了，小刀想死的心都有，關鍵是不知道怎麽討好她了。

  “就這不挺好的嗎，自然又大方，別扯些沒用的景，我又不是個男的，一臉風騷相給誰看哪兒？”

  又是劈頭蓋臉一痛罵。

  “哎。哎！”這回老刀不敢笑了，大氣都有些不敢出了，嘴巴緊閉著，生怕牙齒漏風再驚了領導，那可就麻煩大了！領導不喜歡“風騷”樣，咱就來點一本正經。

  “這回嗎！”

  終於得到了認可，原來喜歡的是這款--

  “哎！”

  粗憨的聲音，若不是站在身邊，你都聽不出來是男是女--

  “這兒有一本東西，你看見沒？”

  拍著自己屁股底下。

  “沒”老刀直搖頭。

  “看見誰拿的沒？”

  “沒！”

  還是晃頭。

  “她倒是挺簡單的，每次就蹦出一個字，這是有多不愛搭理我啊！”

  領導一張大臉沉著，也看不清是不是黑臉了，老刀數實有點害怕了，剛剛被一個領導表揚過，興奮勁還沒過去，但這位可就不好對付了，“同是老師，差距咋這麽大呢，人家是彬彬有禮，可這位，活脫脫一個黑煞神，看來外界的傳說一點也不過分，這張楚橋就是托身比較好，不然就她這模樣，誰願意理她啊！”

  “還有沒有別人來過這兒？”

  命令的語氣聽著很不舒服，卻把老刀從自我的世界裏活脫脫拽了出來，她還沉浸在另一位小領導對自己工作的讚許呢，誰還不愛聽個好聽的！--

  “沒有！”

  想都不想一下，隨口而出--

  看著小領導一臉惆悵，心裏這個痛快，心想：“知道也不告訴你，就讓你急，一點禮貌沒有，急死你也活該！”

  “答得這麽肯定，你咋知道？”

  “啊，看我，這嘴還瞟了，我是說我真的沒看見哪兒--”

  “我諒你也不敢瞞我！！！”

  張楚橋自信滿滿，在這個學校裏，無論是誰，都沒法同自己的身份來比，她爹可是一把手--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丟就丟了，若是你日後見了--”

  “我保證給您送到辦公室去！！！”

  瞬間會意，接過領導的話，表著自己的決心。

  “你到不必去辦公室找我，讓其他人看見也不太好--”

  瞧了眼老刀，見她還算幹淨的工作服明顯已經有些舊了，楚橋下意識地摸著自己身上那件紗料的新裙子--

  “領導今兒可真漂亮--”

  馬屁卡到了點上--

  張楚橋“哈哈哈”地大笑著，仰起頭、挺起胸，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