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黑王成回憶著往事--

  那年，我才二十歲，中專剛畢業，在學校時認識了一個社會大哥，畢業後也找不著好工作，就跟著大哥一起做些生意，那天，我們去了“支支--夜總會”--

  那的老板娘與我華哥關係很熟--

  我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人來人往地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的，很鬧人，也有些看不慣男男女女們肆無忌憚地調情，覺得噪得慌，就想著要出去透透氣--

  那個地方三層小樓，包間很多--

  因為支支姐說後門有一個花園，裏麵養了一些動物，我從小就喜歡這些東西，就想著奔後麵去--

  這個後門在二樓，豪華的一樓大堂是在地下一層--

  樓上很安靜--

  我就徑直往裏走--

  心裏想著：“終於消停了！”

  “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有女孩“啊、啊，救命！”的聲音--

  我很好奇，順著動靜走去，最裏間的包間裏有嘈雜的動靜，我下意識地推門，想看看出了什麽事。

  很奇怪--

  門被反鎖著！

  “當當”我想著應該輕輕敲門，以勉打免別的客人。

  因為不知道什麽情況，也不敢太冒失--

  屋裏一下子安靜了

  我感覺不對勁，明明聽見有人的聲音了，還不止一個，好像還是好幾個人在一起。

  出於好奇，我又“咣咣”地踹門。

  “別動！”

  男人小聲的嗬斥聲，又細聽，有女人的叫聲，聲音很小，像是被堵住了嘴巴--

  我當時想都沒想，其實現在想想都後怕，那時真是歲數小也顧不上什麽危不危險了，“咣咣”兩腳踹開了房門--

  屋裏的情景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二個男人，看樣子有王十多歲，正拖拽著兩個小女孩--

  這兩小女孩，穿著工作服，每人都紮著兩個小辮子，看模樣也就十來歲，嚇得臉色蒼白，大叫著、掙紮著--

  可憐，真是太可憐了，我當時就想：“若是我娃娃讓人這麽欺負，我非跟他拚命不可！”

  王成有些講不下去了，看著小蓮，竟有些哽咽--

  我來說吧

  “大成哥真的就跟他們拚命了，為了我們兩個從未見麵的陌生人--”

  伸手撩開王成的衣服，手臂上明顯兩道疤痕--刀疤，很明顯。

  “那兩人手裏都有刀，為了保護我們，成哥挨了兩刀，那人見見血了，害怕惹出人命，就逃跑了--”

  小蓮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都出來了--

  “從小到大，大成哥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男人，他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

  我家在偏遠的農村，家裏就我一個孩子，我爸在我出生後就帶著別的女人跑了，我是我媽媽和奶奶一手帶大的。家裏隻有三畝地，要養我還要養媽媽，我念到了小學畢業，家裏沒有錢供我上學，也就退學了，那一年我13歲--”

  說到自己的傷心處，小蓮偷偷地摸眼淚--

  “給你，擦擦！”

  葉小碟遞過來紙巾，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一二歲的女孩--

  “姐！”

  小蓮叫著，並沒有說謝，眼淚不自主地流著--

  “我特別喜歡上學，如果家裏條件好，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看著眾人，羨慕地說道：“和你們一樣，會是個好學生的！”

  “這孩子現在也在上夜大--很上進的！”

  撫摸著女孩的頭，王成媽一臉驕傲。

  小蓮擦了擦快要流出來的鼻涕，破涕而笑，將頭貼在王成媽媽手上，“謝謝呂媽媽--”看著王成，“更要謝謝大哥，您就是我的親哥，一輩子的親人--”

  “大哥幫我找的學校，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去的--”

  “真棒！！！”

  在場的每個人都豎起大拇指。

  “那後來呢？”

  又是蔣小凡問的，他是太愛聽故事了。

  後來--

  “我們村裏有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女孩，我倆小學同班，關係很好。

  奶奶得了重病，家裏實在揭不開鍋了，我就和我的小夥伴商量著一起出去打工。

  那年，我倆13歲--

  剛從農村出來，人生地不熟，我們就在一家小飯店當服務員，老板和老板娘都是非常好的人，對我們也很照顧，就是小本生意工資低了些。幹了兩年，後來聽人說夜總會掙錢多，就去了那裏工作，我們年齡小，老板娘就讓我們在後廚幫些忙，捎帶給包房裏的客人們送送酒菜。

  一天，來了幾個看樣子很有錢的人

  這幾個人我們以前見過兩次，他們總是帶不同的女人來開房--

  沒想到，這次點名要我倆去客房送餐，說是給雙倍的小費，經理就派我們去了--

  可沒想到，那領頭的見我的小夥伴長得不錯就動了歪心，各種誘惑我們--

  我倆才15歲，根本不懂這些，當然不會答應了，他們就動了粗--

  還好大成哥來得及時，救了我們--

  為了我們，他還和老板娘鬧翻了，從那以後，我就認大成哥做了親哥，也就來了呂媽媽身邊，一直陪著她老人家--

  “這裏就是我的家，他們也就是我的親人--”

  “你那發小呢？”

  蔣小凡追問道。

  “她--”

  “她跟我大哥走了，去他家幫傭--”

  王成補充著。

  “她也隻幹了一年，就離開了！”

  “為什麽？”

  “不太清楚，隻是聽她說不想老在一個地方幹活--”

  “她現在一個人打了好幾份工，還找了男人，成家了！”

  “挺好的！有了男人也就有人照顧了，都是苦命的孩子！！”

  王成媽“唉！”歎著氣，小碟看見老人多次偷偷地摸眼淚。

  一個母親，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女受一點委屈，“小蓮出身雖不好，但命很好，結實了這麽善良的老媽媽--”

  “活了這麽大，小蓮是我的福星，每次看見她，覺得自己活得還是個人樣--”王成晃著自己的頭，嘴角露出笑容--

  “哥，你在我心裏是最善良的！”

  小蓮哭了，哽咽著--

  “哎呀！你們幹嘛搞這麽悲傷嗎！”看著大家，“來點活潑一點的吧？”

  “活潑！”

  蔣小凡嘴裏的活潑，很讓人期待，都眼巴巴等著。

  “哥，你做啥，咋這麽有錢呢？”

  蔣小凡指著屋裏的東西，神一般地活潑著。

  混熟了，也就不在忌諱，啥話也都敢問了。

  不隻是小凡，靈聰、小碟都有些好奇，豎著耳朵--聽著！

  “我可要聲明一下，這兒些可是本人努力工作賺到的，可不是什麽投機倒把--”

  “又沒人這麽想，你怕啥？”

  蔣小凡回懟著。

  “沒人這麽想，你還猴急地想知道，你？”王成假裝打小凡，看著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等著，笑道：“你們都好奇，是吧？”

  “嗯！”

  全部點頭。

  “嗨！你們心挺齊阿！”

  “行，今兒我就賣弄賣弄我的生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