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聰麵色蒼白，惡狠狠地盯著眾人，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眼珠子布滿血絲，密密麻麻地，像密集的蜘蛛網一般，遮住了黑色的眼球，血紅色--。

  汪玉昆象是嗅出了血腥味，嚇得溜邊了，躲在蔣小凡身後，不在張狂--

  “咣咣”就是兩腳，也不管你是鐵腿、玻璃腿...不計後果地踹著，把這個無辜的東西當成了汪玉昆，桌子委屈地顫抖著，盤子、碗“嘩啦啦”地帶著節奏--

  “好在安得是鐵腿，不然不讓這惡少給踹零碎才怪！！！”

  蔣小凡在旁邊不敢做聲，默默地為桌子祈禱著，至於那些碟啊、碗的也值不了幾個錢--

  可能是沒過癮，看了眼歪歪扭扭的快要零碎的東西，無處下腳了--

  腳不能幹，還有別的零件--

  一對鐵拳頭早早地備好了，無處撒野，對著牆壁“梆梆”地鑿著--

  砸完，“咣”一腳踹開房門，揚長而去--

  “這兒--”摸著剛剛受傷的牆麵，又瞧著那可憐的桌子，蔣小凡咧咧著“好在都是實心的，不然都得弄塌了--”

  “嘩！！！”話音未落，兩條腿全塌了，“嘩啦”一聲，所有東西都倒向一側，汪玉昆還傻呆呆地杵在哪兒，不偏不倚，全扣他腳邊了--

  “哎呀！”蔣小凡大叫著，拍著自己的嘴唇，“這張臭嘴，都應驗了！”

  緊張地盯著那麵牆，見沒什麽異常，閉上眼睛喘息著“還好它還沒塌！！！”

  “拉我一把啊！”

  “呸呸！”

  汪玉昆嫌棄地吐著，油膩膩的菜湯灑了一身，探出鼻子嗅著“天哪！這味--”

  “吃得時候挺香的，這怎麽還有股哈喇味呢？餿了吧唧的--”

  “咦！”

  汪玉昆伸出手，等著--

  沒人理他

  葉小碟跟著靈聰出去了，蔣小凡正在神遊中。

  “拉我一把，你是不是聾了！”

  汪玉昆嚎叫著。地麵太油了，手腳都有些吃不上勁。

  蔣小凡倒是沒被嚇到，汪玉昆的可憐樣點醒了他--

  戳著汪玉昆的額頭，罵著“就你，惹得事兒--你自己收拾吧！”

  說完，也沒管汪玉昆，扭頭就跑--

  就剛才靈聰那幾下子，嚇得汪玉昆腿都軟，想想都後怕，別說站起來了，是真沒勁了！“這要踢我身子，非得把我弄殘了！”

  “以他的直性子，按理說也不能啊！別是有人故意的吧--”

  這個時候，他想起來反思了。

  清醒過來，一個人也沒有了，包房弄得亂七八遭的--

  “怪不得小凡跑那麽快，這是怕被留下賠人錢哪兒？”

  慢悠悠地，也不擔心任何人--

  跑出房間，急衝衝地正準備下樓著--

  “哥，哥”一個女孩叫著，像是有話要說--

  葉小碟就跟在靈聰身後，看得很清楚，急走了幾步，攆上了--

  “姐，你也--在啊！”瞄著葉小碟，不敢正眼看她。

  “是你，有事兒嗎？”

  “沒--”“我去收拾，如果走--”

  “我有事兒--”葉小碟跑開了--甚至沒有正眼看--

  “還挺傲慢！”

  服務員仰著脖，撇著嘴，得意地“嗬嗬”地笑著--

  看向樓下

  靈聰在前麵，葉小碟緊跟在後，象是要拉靈聰的衣服，被聳開了--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心甘情願圍著你轉嗎？”

  “哈！舒服”

  一不留神竟扭動著，搞起了舞步--

  “帥哥、美女，吃好了！！！”

  殷勤的招呼聲嚇住了女服務員，看去：不是別人，是方經理。

  急忙縮頭，但有些來不及了，見經理伸手正指著自己“壞了！又得被罰--”

  灰溜溜向樓下跑

  經理正忙著送“財神”

  “一會兒我再收拾你！”指著下屬的鼻子，衝著已經走遠的顧客擺手，一臉微笑--

  ......

  靈聰的速度太快了，葉小碟累得有些虛脫了，腳上的高跟鞋很礙事--

  “聰兒，你等等我，我--不行--！”人來人往的街路上，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看熱鬧，顧不上想這些了，“咳咳！”咳個不停。

  “真煩！”靈聰又不聾，哪能聽不見！本來不想等她，但看著又讓人有些心疼--刻意放慢了腳步，待小碟敢上之時，就又快走幾步，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五十多米的距離，像是精心計算過的，幾乎未逾越--

  “又是這樣，保持距離!”小碟心裏有些不開心，今天一天靈聰像個電子產品一樣不斷切換著模式，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地，想著“試試他吧？”

  故意放慢了腳步--等著！

  果然，靈聰也慢了下來，“他也沒回頭看，難道是心有靈犀！”

  葉小碟心裏小鹿亂撞，甚是開心--

  “哎呦！哎呦！！！”

  嬌柔地叫著，捂著肚子，學習汪玉昆--同樣的表演。

  “煩人！”

  靈聰象是猜到了，也不理她，還加快了腳步、

  “被看穿了？”

  葉小碟問著自己，想著再試一次，磨蹭著--不動地方。

  靈聰回頭看著她，見整個人都停了下來，邁開大長腿，加速--

  “別走那麽快，我不--”

  葉小碟又重新啟動了最初的模式，可惜--不好使！！！

  倔強的男孩一路狂奔，發泄著--

  那唯一剛剛被喚起的記憶一直在腦子裏--媽媽、爸爸、小碟小時候，還有那個男人--

  “我是誰呢？”

  “我爸要不是靈伯海又是誰？”

  “我媽是怎麽死的？還有小碟--”

  “太複雜了！！！”

  “啊，啊，啊！！！”

  靈聰咆哮著，想得腦瓜子都疼，也沒理出個頭緒--

  “怎麽辦呢？”

  靈聰胡亂地搓著自己的短寸，雖然很短，手指有些薅不住，但有那些“毛”在，總歸有可以發泄的地，總不能大馬路上薅褲子吧，那別人不得說你有病。

  靈聰雖“涉世未深”，但這些“羞臊”之事兒，還是懂得！

  一想到蔣小凡的“褲子故事”，靈聰心裏就明白：不能弄那個玩意，一失手就會變成笑話的。

  “小碟呢？”

  終於想起葉小碟了，扭頭看去沒找著人，心裏有些擔心“別再碰見壞人！！！”

  越想越怕，靈聰心裏有些不安，想到蔣小凡講的那個事故，往回尋去。

  “別再碰見壞人！！”心裏急，走得也快--

  “嗙”感覺像是踢到什麽東西了，就聽見“啪啦、軲轆”滾動的聲音。

  “天哪兒！”

  一個人就躺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