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雙眼睛緊緊貼在“貓眼”上，不錯眼珠地盯著，生怕--

  錯過細節

  “萬一這女人偷摸安個監控？”

  “走一半再回來”

  “偷聽呢？”

  種種--浮現在眼前--

  ......

  這就是心眼多的壞處--總以為別人與自己一樣會算計!

  還好小焦識趣，雖然看似不太情願，但也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這個女人真是有些討厭！”王林心裏默默念著。不知怎地，與小焦就是合不來，莫名地煩她，心裏偷偷罵著“多事的女人，碎嘴子，長得沒有土豆子高，還事媽！”

  罵人也是種發泄？

  說到別人的短處，王博士心裏瞬間透亮了許多

  一塊堵在胸口的石頭終於卸下了，但隱約中還是有些堵--不暢快！

  轉頭看著那一男一女

  徹底堵全乎了！

  兩人貼得很近

  有沒有膩乎--不清楚？

  ......

  王林就像是這個屋子裏多餘的空氣，不被待見，更別說被人重視了--

  根本沒人理

  隻能乖乖坐在一邊

  等著！

  靈聰均勻地喘息著，氣出的順了，氣息自然也就平穩了。

  終於被衝上電了，一雙眼睛瞪得比牛眼珠還大，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的王林，盯著，就一直盯著--

  入了骨髓

  這眼神太犀利了，不是眼珠太大的原因，也不是懷滿恨意的那種感覺。帶著種陰氣，透出來晦氣，這才可怕呢！

  “XIYA”王林打了個冷戰。

  躲閃著靈聰藏刀的眼睛，望向窗外--

  烏雲不知何時已散去，外麵陽光明媚，金燦燦的光線匯集在一起，穿透玻璃鋪撒在屋子裏；微風徐徐吹來，帶來了花的香味；鳥兒落在窗口，“嘰喳”地叫著，清脆而動聽--

  一切是那麽祥和

  “噷”王林用力吸著氣

  新鮮的空氣，溫暖的陽光

  感覺沒那麽冷了

  還是不敢看那小子

  那張俊郎的臉上帶著刺，卻痛在王林心中

  “我可告訴你啊，打你可是因為你做了壞事--”手指著王林，像在批評自家孩子一樣，訓斥道“要欺負--她”又伸出一根小指，偷偷指著葉小碟，又往回勾著，伸直又勾，像是想表達我和她的意思，但又有些忌憚，沒明說。隻淡淡說道“你明白吧--”

  王林有些懂那小子的意思，又有些不確定

  靈聰小聰明著，滿意地說道“但凡我看見，那就不行，你明白不？”

  “但凡--”弄蒙了王林，惹怒了葉小碟--

  “不用你們管我，走--”

  發彪的葉小碟怒斥著，還淚汪汪地--

  指著王林，學著葉小碟的調調，靈聰重複道“讓你走呢？”

  見葉小碟正生氣地看著自己，靈聰閉了嘴，突然間又開始虛弱的，拖著身體，一瘸一拐地往臥室走去--

  “這咋還瘸了，真行”王林心裏罵著“這人鬼不如的家夥，還學會演戲了--”

  這招確實好使

  葉小碟第一時間跟在身邊，扶著，小心翼翼地--

  安頓好靈聰，葉小碟往外走，正要關門--

  “別關，開著，我想透氣--”

  靈聰說得一本正經。

  葉小碟倒是聽話，直接出了屋子。

  王林喪著臉，正擔心著

  見葉小碟出來

  迎了上去

  “小碟，我--”想著解釋，但大腦有些亂。

  也是

  事都做了

  說破大天也無法彌補

  王林心裏自是清楚的，憋屈一年了，王博士還是沒熬到最後

  王林心裏是有些後悔的

  不甘心啊！

  想著要在爭取一下

  盤算了很久--話還沒出口

  “王林”

  葉小碟直呼其名，叫著。

  “唉！”王林應著，整個人湊了過去，想著討好小碟。

  葉小碟退後了幾步，兩人間有三米的距離

  三米，不遠？卻--不好說呀！

  “王老師，我想求求你--”

  正說著，就要哭

  “別別，小碟--”王林有些怕，一邊安慰，一邊往臥室瞄去...

  打怕了!

  屋裏的靈聰，身體已經出溜到床邊了，豎起耳朵聽著--

  王林看到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小碟，你說吧！別哭”

  王林心裏七上八下，一陣陣感到驚慌，很忐忑。

  預感有時很準

  果不其然

  葉小碟開口了，表情很嚴肅，說道“王老師，現在靈聰回來了，不管真的假的，我都不能接受你。即使他不回來，我也不能接受你--”

  “那，為什麽還同意--結婚”

  王林磕巴著問道。

  “我說過，結婚隻是個形勢，我們還是自己--”

  王林被弄暈了，心裏明白葉小碟說的“自己”是什麽意思。

  “動了那麽多心眼，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想到這些，王博士歎了口氣。

  瞄著已乖乖躺在床上裝睡的靈聰，心想“這小裝病進臥室，這是在向我宣誓主權哪兒，我進不去小碟的臥房，他卻能--”想明白了“原來這是給我挖了個洞，讓我自己往裏鑽啊！我成了他的獵物--”

  “唉！我竟沒鬥過這個半人--”

  王林心裏更憋屈了

  兩人談了很久，葉小碟竟一點舊情不念，王林心裏萬箭穿心一般--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挪動著的雙腿一次次縮了回來，心想“出去了，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再進來了--”

  “舍不得啊！”

  “多看看小碟吧“

  “唉-------“

  ......

  “啊，啊“裏屋的人肆意地大叫著.

  “蹭“葉小碟瞬間消失了.

  留下王林孤單的身影

  靈聰勾走了葉小碟的魂，王林清醒了：即使自己萬箭穿心，也不如人家揮揮手指頭！

  “沒有地位啊！”

  “人家心裏根本沒我--”

  此刻的王林，是讓人心疼的！

  默默走出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家，還優雅地給關上了房門。

  樓下

  坐在那顆歪脖樹下，王林癱了。

  幾個路過的行人，看著，竊竊私語--

  “就這麽結束了？”問著自己。

  “不要小碟了？”

  “成全他們”

  一想到人家兩人替唱婦隨，一片歡聲笑語--

  王林不幹了

  “不，不，決不”

  王博士坐直身子，整理著衣服，伸手拍著那個樹丫，將頭習慣性地鑽入那個樹杈，正正好好、不多不少，一個大腦袋夾在哪兒，如果在伸伸舌頭--吊死鬼啊！

  仰起頭望著12樓，幾隻鳥在窗邊歡快地飛著--

  “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得不到，你也休想--”

  下定信心，吼著“不”

  站起身，向小區門口走去

  老盧正賊頭賊腦地四下觀望，離老遠就看見了王博士：

  拎著公文包，那套西服還是很板正

  走近了

  看清了

  臉上有血跡，衣服也有些褶皺

  放下手裏的東西，慌慌張張出了門衛，迎上前--

  “王--”

  “走開--”王林喝著。

  “這咋還衝我發邪火呢！”老盧小聲嘀咕著。

  “你--”指著老盧，王林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罵幾句--

  不遠處，有幾個年輕人朝這兒走來--

  什麽時候不能丟了人民老師的德性

  麵子很重要

  王林不在說話，見年輕的男女走遠了，小聲嗬道“以後別啥都往出說，不然要你好看--”撂下一句狠話，走了。

  老盧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愣著

  “滴滴”汽車鳴笛的聲音

  司機叫著“開門啊，盧師傅，這怎麽還丟魂了呢？”

  “不是丟，是撞鬼了！”

  “拿我出氣，我招誰了我？”老盧說著三七話，抱怨道“有文化的都不是啥好人！”

  “盧師傅，‘說誰呢？”

  “您是好人，您是好人，我的老爺，您請吧！”

  “這還差不多”

  私家車一溜煙沒影了

  老盧咬牙切齒地正準備罵--

  “叮鈴叮鈴”

  電話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