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碟的臉色不是很好，這個平時與自己交好的妹妹的到來，莫名地--

  說不清楚

  靈聰隻顧低頭吃飯，像是沒有看到來人

  別人的態度，王娜並不是很在意

  但這個男人--

  “唉！前一刻還對自己柔情似水，這一秒卻像不認識一樣”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王娜的心情跌到了穀底

  高子翔嘻嘻哈哈，像是什麽也沒看到，扯著王娜不鬆手，貼得很近，有些故意--

  “坐下來一起吃吧，我再讓王經理上點菜”

  看著繃著小臉的王娜，那個不自然的表情--失落、痛苦、帶著絕望......

  “是啊!王娜，一起吧？”葉小碟敷衍著，不是很熱情

  “不了，小碟姐，我剛-吃完--”

  偷偷瞄著靈聰，隻顧著吃--

  王娜心裏明白了七八分，心想“原來真的隻是夢，我可真是蠢啊！有小碟姐在，靈聰怎麽會喜歡我？他也不應該喜歡我啊？”

  眼淚在眼圈裏打轉的王娜，強顏歡笑道“那--什麽，哥姐，你們吃，我走了--”

  “走啥啊！”拉著王娜，見她瞪著自己，目光有些凶，眼裏的淚花翻滾著--隨時墜落，楚楚可憐的王娜讓子翔起了憐憫之心，，高子翔心想“既然確定了聰哥的心意，不能再--”

  “走，我陪你去吃點東西”拽著王娜，回頭對著小碟和靈聰說道“哥，姐，這頓樸叔請客，不用付錢的！”

  葉小碟偷偷擺著手，指著王娜，衝子翔努著嘴。

  “O”高子翔調皮地打著手勢

  這一出，兩人心知肚明

  高子翔的小心思，盡在葉小碟心裏

  本可以直接出去，但非要拉著人家來隻為證明心裏的疑團--

  但可惜

  小計謀雖得逞

  小高老師卻冷臉貼了冷屁股

  出了店門

  王娜疾步如飛，像頭受驚的小倔驢一般，悶著頭、晃著膀，“呼哧呼哧”噴發著憤怒--

  高子翔無間斷地說著小笑話

  就是逗不樂

  一路小跑著，愣是走了七八裏路，看著娜娜進了家門，高子翔打通了鍾誌文的電話，想著“走著來的，也沒體力再走回去了，隻有求救小鍾哥了”

  ......

  酒足飯飽

  “下一站咱們還去哪兒？”

  靈聰主動問著。

  葉小碟沒反應過來，支吾著“去--去--”，下意識地向窗外望去，天已經蒙蒙黑了--

  沒等小碟開口

  靈聰說道“我爸可說了，讓我一直陪你，有求必應，不得反悔的”掃了眼旁邊的美女，下流勁上來了，眉飛色舞道“就是你要同我--”鼻孔裏哼嘰出的“過夜”兩字，很邪惡的表情等著葉小碟的回複

  “無恥！”

  本來還以為這個痞子有所收斂，誰知道隻裝了小半天，就又原形畢露了。

  葉小碟拿起包，起身就走

  王經理將他們送到門外

  葉小碟很禮貌地同人告別

  越野車起動

  靈聰賴嘰嘰地正要拉車門，小碟一腳油門--離開了

  靈聰追了幾步，痞氣上身，竟無賴地坐在地上等，耍猴般--引來過往的人兒聚來看熱鬧

  一個熱心的大媽擠上前，關心地問道“孩子，你是暈了嗎？”

  “沒有！”

  “那坐地上幹啥？”

  “就是”

  大家七嘴八舍，議論紛紛

  靈聰見人越來越多，也覺得好像不太好，直起身子跪在地上想站起來--跑

  180多的靈聰，不須站直，越過大媽們的頭看見了：不遠處，葉小碟的車正駛來，心想“這個葉小碟，還是丟不下我，這不回來找我了嗎？”想到這些，幸福感爆棚，心裏美滋滋的，坐回了原位，一動不動，任憑那位好心腸的大媽怎樣拖拽，就是不起來。

  “這人，啥毛病沒有，就在這兒坐著，這不無賴嗎？”

  “可不嗎！”

  女人們議論紛紛

  “別瞎說噢！”手指著眾人，生氣地喝道“要是把這小夥子逼上絕路，我可饒不了你們？”

  大媽護犢子一般，守在靈聰身邊，扶著他的頭，生怕他碰著自己，嘴裏叨叨著“這孩子，這是遇著難事了！”

  慈母般的懷抱

  很溫暖

  老婦人像是在自言自語，說著“孩子，你和我兒子差不多大，他是學醫的，若是你因為身體不好想不開，大可不必，姨讓他免費給你治。可--要是你因為欠人錢想不開，姨就沒折了，姨隻是個打掃衛生的，沒有太多積蓄，三五千的倒行”

  見靈聰一動不動，女人以為他被自己的話說動了，笑道“好孩子，準是缺錢花了，姨這就打電話，讓你隋叔送錢來”

  抖動著雙手，緩緩掏出電話--

  那是一雙粗糙的、掌心有很多紋理、手指不長，但手很寬、手掌很厚，顏色有些泛紅。這雙手，雖沒有繭子，但已經起皮了，看著癩嘟嘟、紅蝦蝦的，像是長時間被水泡，形成了無數條溝壑狀的像鱗狀的小疙瘩-

  這，絕對是雙勞動人民的手！

  不忍直視

  靈聰哽咽道“姨，你的手--”

  這個第一個給自己母愛的女人，讓靈聰感受到“痛”的滋味，但很奇怪--至於痛在身體的哪裏，找不準。隻是感覺有個點狀的東西如激光閃電一般四下遊走，一會上、一會下、一會左、一會右、一會又貫穿全身，以閃電的光速，在軀體中遊蕩，一個小精靈正在刺穿肉身，如針般穿透--

  “啊”靈聰叫著，臉色有些慘白

  “孩子，你再堅持一會，我這兒就叫人

  “誰，誰給打120”女人大呼小叫著“出人命了！快點！”

  一邊喊一邊拍著靈聰，叫著“孩子，堅持住，堅持--”

  靈聰閉上眼睛，靜了許多

  都說病來如山倒

  可靈聰的病來的快，走的也快

  拉著大媽的手，笑著說“姨，我沒事”

  “這孩子，都快把大媽嚇死了”打了調皮的小夥子兩下，女人笑道“以後，可不許和別人這樣開玩笑，多嚇人哪兒！”

  “嗯！”靈聰點著頭

  ......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熟悉的聲音從人堆裏傳過來，伴著高跟鞋“當當”的聲音

  靈聰看著大媽，神秘地“噓-噓”

  大媽瞬間明白，小聲道“女朋友，是不是?“

  靈聰隻是笑著，不回答

  “壞小子“

  大媽樂著，不做聲了，任憑這個混小子閉眼裝死

  人們自覺地閃開--

  “聰，你怎麽了？”

  葉小碟大叫著。

  “啊--啊”

  微弱的喘息聲

  葉小碟嚇傻了，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