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與現實徹底摧毀著葉小碟的心智

  真與假，已分不清！

  家庭會議--葉小碟提的

  “我要結婚”

  不是在商量，是通知

  三個老的外加一個小的

  一頭霧水！？

  “結婚”應該兩個當事人一起商量的，這怎麽新郎還一臉蒙圈呢？

  “莫不是，那人不是我？”

  王林莫名的緊張，全身開始冒汗，兩個鼻孔好像也被膠住了，呼吸困難，有些不聽使喚了。

  “你跟誰結？--這個婚”

  葉紹文善解人意，看到王林臉上冒汗了，瞠目結舌地，想問--不敢？

  “他！”手指著王林，一點也不含蓄。

  “我，是我嗎？”王博士指著自己，耳機好像出了問題上，有些聽不清，再三追問著。

  “怎麽？不願意嗎？”

  葉小碟一點情麵不留，直筒子式發著問。

  那“無所謂”的表情，王林看著有些瘮的慌，不假思索地表著忠心“願意，願意，我願意”

  王林的大白臉瞬間樂開了花，象個機器一般隻是樂著，汗珠子蠢蠢欲動著，就是不敢帥氣地落下，一顆顆象極了水豆，麻麻癩癩地，如白癡一樣，看著別扭--

  不清楚--為啥那麽熱？

  葉紹文遞過來紙巾，叫王林擦擦汗。

  “好多了”王林終於有點恢複正常了。

  眉開眼笑的王林盯著葉小碟，一臉癡漢狀：

  “同意，是吧？”

  葉小碟職業病上身，象在訓著惹事的學生，口吻有些嚇人

  “這小碟怎麽了這是，平時多溫和啊，怎麽突然間變性了呢？”

  自己生的自己心理有數，小碟的性情大變，常江子不免有些擔心。

  “嗯”王林一個盡點著頭

  “我有個要求”看著王林，沒等他應允，大聲道“日子就訂在7月7號，現有的‘一切’不變，我隻答應你可以準備個儀式，至於其它的，想都別想”

  “啥意思呢？”王林敢怒不敢言，一時語塞，別說他，就連教授和常總監、還有看著小碟長大的靈伯也是一頭霧水。

  “隻是這麽一說罷了，小孩子的話不能當真的”

  同樣的話自我安慰著

  “小碟，什麽意思，媽有些糊塗了”

  “我倆的事，你們就別管了”

  看都沒看王林“我心裏還有靈聰，隻是需要一個婚禮罷了，這是他的夢，是他要求的，你如果願意，就結；不願意，我不強求的！”

  “啊！--啊”

  四目相視，王林拚命點著頭“無論什麽，我都願意。小碟，娶你是我的夢--”

  “好了，同意就好，別的就別說了”

  葉小碟一揮手，轉身進了臥室

  看著遠去的小碟，嘴裏吐露著未說完的話“夢--想”王林一蹦多高，嚎叫著......

  “爸、媽，爸”

  兩爸一個媽也是個奇跡？

  亂了！

  ......

  屋外傳來王博士嬰兒般的笑聲，帶著哭腔，外加歡快的酒杯碰撞的聲音--

  躺在床上，腦裏放電影般。過去、現在與未來；青煙、黑煙，小花、小草、幹黃的枯萎著的一切，時而陽光，時而陰暗，大腦中不停切換著

  畫麵更換著，心也跟隨著淒涼

  “琉璃，對，我還有它”

  掌心握住涼涼的玻璃，這最後的一點念想好像也沒有了，昔日的溫暖亦不在，隻有徹骨的寒冷--死屍一般，寒的厲害

  葉小碟蜷縮著，進入了夢境--

  萬丈深淵之中，掙紮著

  ......

  “王老師，真是恭喜你啊，娶了個大美女“

  “王博士，撿著了，哈”

  “小王啊，你小子--行啊！”

  “王大博士，真是下功夫了！”

  真心的祝福，轉著彎的冷嘲，就差說出口了“癩蛤蟆終於吃上天鵝肉了”

  王林心裏“說不出，道不明”這是種什麽滋味。

  “終於抱得美人歸，管他別人說什麽？”

  打開那上鎖的櫃子，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譚紅色木盒，小心意意拿出父母的遺照，擺上了

  王林“撲通”距地，眼淚止不住了--

  “媽，小碟終於同意和我結婚了”

  “媽，我好喜歡她，我發誓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媽，你怎麽了？看你，是不是高興的也想哭”

  “哈哈”用手擦去不小心遺落上的淚珠，王林竟然也會開玩笑了

  “這下好了，咱們老王家的下一代基因--有改變了”

  “小碟，她--好漂亮的。媽媽，你的孫子一定也會很漂亮的”摸著自己的大肉臉，想著那張漂亮的臉蛋，那一直堵在胸口的石頭透亮了

  父母麵前

  王林美美地、大大方方地笑著

  “哥，哥，你在嗎？”

  王娜大呼小叫地

  “娜娜！”

  “爸媽，你們先休息吧”王林手忙腳亂地收起

  “哥”

  聲到人就到了，永遠是這麽一致，雷厲風行的女子趴著門，看著哥哥慌慌張張地往裏藏東西。

  “有啥寶貝？都鎖了十幾年了，也不讓人看看！”王娜心裏犯嘀咕，但見王林紅著眼睛，也不敢深問。

  “怎麽老鎖櫃子，我又不拿你東西，你可真行！”

  給了妹妹個白眼，懶得解釋，怒衝衝問道“咋咋呼呼地到底什麽事啊！”

  “舅舅說--”

  “別跟我提他”

  “對了，我還忙忘了，告訴他--不許來我的婚禮現場，不許讓人知道我和他有關係”

  “小碟姐也不告訴嗎？”

  “誰也不行？你--”惡狠狠盯著妹妹“你也把嘴給我把嚴嘍，要是說出去，一輩子我也不理你”

  “為啥啊！那些謠言又不是真的”

  “閉嘴--”王林眼裏噴出火苗，來勢凶凶，仿佛一點就能將整棟房子燃爆一般。

  王娜不敢說話，都說長兄如父，她這個哥雖說有些讓人摸不透，但對妹妹倒是疼愛的，從王娜那麽點起就與哥哥相依為命，哥說啥就是啥嘍

  “舅舅沒說要參加，隻是問你用不用新房子，他給你準備了--”

  “不用”

  本想著說準備了一個別墅，但硬生生被懟了回去。

  看著憋了巴屈的妹妹，王林有些不忍心，一把摟住王娜

  “娜，哥以後要住到小碟家了，你一個人--”

  王林哽咽了，想著就要同妹妹分開，心裏真是有點不舍

  “我沒事，沒事，哥。隻要你好我就高興了”王娜轉頭悄悄擦著眼淚，苦笑著“我一個人在家--等你們，我陪著爸爸媽媽，永遠等你，哥”

  兄妹兩人抱在一起

  結婚本是好事，但這兩兄妹卻生離死別般

  能娶到葉小碟這樣的美女，王娜心裏清楚，老哥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委屈自然也是有的。

  抱著哥哥，一想到他為了愛情掉下的幾十斤肉，心裏很不是滋味--哥，是委屈的！

  “哥，有個不好的事情“王娜看上去膽戰心驚，看著自己的哥哥，小心意意道“你說，我說還是不說？”

  “啊！我的天”王林用力搓著自己的大腦袋，憤怒地大叫著“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晴天霹靂一般

  “難不成，這葉小碟要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