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碟在墓地整整呆了一天，又蹦又跳地

  是精神病人？

  沒錯！

  方玲將小碟送回了家，跟著鍾誌文走了

  睡眠中

  “小碟，我好冷呀，家裏的燈滅了，有人在往我身上澆水，我全身都是冰，快要凍死了”

  靈聰蜷縮著，一張臉被框在了冰裏，方方正正地，隻剩兩隻眼睛忽閃忽閃地，冒著涼氣，一張嘴緊閉著，臉白的有些嚇人，氣息很微弱

  “咱們的屋子漏風了，我病了，起不來了，小碟，別拋下我，我有點害怕，我好想你啊”

  “啊啊”哭泣的聲音，很淒涼

  “小碟，回我們自己的家，我想和你在一起”

  “小碟，我愛你，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你看看我的手，我的耳後，有你的印記，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的約定了，我們結婚了，小碟，別忘了”

  葉小碟抽搐著，努力著，卻睜不開眼睛

  “邦邦，嚓”裂縫的聲音，一張嘴吸允著，沒有血色

  “靈聰，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快醒醒”

  身體下沉著，白光一點點被染黑了，冒著青煙，一雙手漸漸垂著，眼睛也一點點閉上了

  “靈聰，你出來。啊，不要，靈聰，不要走，快出來，你快出來”

  “你快出來，啊，我不要，別離開我，別拋下我”

  “嗷嗷”

  葉小碟大叫著，撕心裂肺地

  “小碟，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夢了，是不是，快醒醒”常江子從臥室衝了出來，撫摸著女兒的頭

  “啪啪”中紹文打開了燈，屋子裏所有的燈都亮了

  葉小碟緊閉著眼睛，淚水已經浸濕了衣服

  哆嗦著

  “小碟，小碟”

  母親的呼叫讓小碟睜開了眼睛，撲到常江子懷裏，放聲大哭“媽，靈聰快被凍死了，他快要不行了，媽，我想去救他，我想去”

  “小碟，你聽媽說，你做夢了，靈聰早就死了，孩子，他早就死了”

  葉紹文推了推媳婦，小聲地囑咐著“別刺激她”

  “得讓她醒過來，不能老活在幻想裏”常江子聳開丈夫的手，大聲到“人死了就是死了，活不過來的，一切都是夢”

  葉小碟驚訝地望著母親，不在嚎叫，眼裏的淚珠也乖乖地掛在眼瞼上

  靜了

  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又睡了

  “你幹嘛把燈全打開，刺的我眼睛到現在還疼”

  “不是，我沒開，就打一個......我忘記了”葉紹文懵住了，記不楚自己到底開了幾個開關，看著各個角落明亮著的電燈，驚住了

  “老嘍，記不住事情了，是我開的嗎？怎麽忘記了？”

  被折騰精神了

  看著熟睡著的妻子，望向窗外，天仍黑漆漆地，月亮也仿佛睡著了，藏了起來，隻留下微弱的光線，照著屋子裏，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衣，葉紹文躡手躡腳地摸出房門，徑直去了書房

  今天，是論文答辯的日子，葉大教授--這個博士生導師，是主考官

  書房的燈亮很昏暗，葉教授認真地工作著，忘記了時間

  “滴答”

  清脆的聲音從耳中穿過，教授抬起頭

  三點了

  望向女兒的房間

  小碟臥室的門開著，葉紹文遠遠地瞧見了

  “江子，江子，你醒醒，小碟房裏一點動靜也沒有，門也開著，你去看看”

  “你就去看一眼唄”常江子打著哈欠

  抱怨著，光著腳下了床

  “啊，小碟不見了，老葉，你快來”

  屋裏收拾的很幹淨，靈聰的照片都不見了，那個特殊的床單也消失了

  一封信就在化妝台上：

  爸，媽，我搬走了，我已經結婚了，要回自己家去住，靈聰還在等我，別擔心，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這孩子是不是瘋了，你說，我們可怎麽辦才好”常江子哭泣著

  “隨她去吧，過了這陣也許就好了，小碟已經長大了”

  “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不會，放心吧”老葉的心裏堵的慌

  老婆是火爆脾氣，真搞不清楚這樣性格的江子是怎麽當上財務總監的，可偏偏還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高級財務管理者。

  你說氣人不！

  王林的論文得到教授們的認可，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其貌不揚的王林，語言能力竟然也非常強，沉著冷靜、幽默詼諧，相當有才華

  午飯

  “教授，您嚐嚐這個，是我自己下廚做的”

  一瓶肉醬放在眼前

  “好，我最愛吃這個了，在家裏，你江子阿姨也會經常做的”

  “沒你做的好吃”教授看著四周，調皮地說。

  “師母的手藝，我可比不了，不過，要是老師喜歡，我常做給您吃”

  “小王，你可真是與眾不同，讓我們刮目相看哪，這論文寫的太好了，有見地，將來看看能不能有機會發表，不過，你還要多多參與課題研究，要想取得大的進步，有自己的課題是必要的”

  “謝謝教授誇獎，以後你要是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我願意與教授一起工作，隻要您不嫌棄我就好”

  “哈哈，好，好”老葉笑得象朵花一樣

  “有什麽好吃的”

  一個個子不高，瘦瘦的男人走了過來

  “副院長好”

  王林神速地站起身，乖乖地拉開凳子，畢恭畢敬地等著

  “小王啊，好”高副院長笑嗬嗬地盯著王林，毫不客氣地坐下了

  葉紹文看著老高，又看了看王林，兩人竟然那麽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一胖一瘦

  “聽說小王的廚藝好，我也來湊個熱鬧，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高院長看著葉教授

  笑著

  “老高，話說的見外了，我啊，想跟你同桌吃飯，還怕你沒時間呢！你這個副院長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你啊，老葉，就知道說笑”

  “哈哈，我也嚐嚐這獨門的肉醬”

  “香，真不錯”

  看著王林，老高頻頻點頭

  “老葉，小碟是不是搬到新房去住了”

  葉教授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同事，家裏的秘密，怎麽傳出去的呢？

  “啊，我啊，看見她了，鍾誌文在樓下等她，我正好看見，聽小鍾說的”

  “你的那個博士不錯，就是人痞了點，像鍾家的後代，想當初咱們的老院長也是滿腹經綸，隻可惜後代無人能繼承啊！”高院長眯著眼睛，打量著葉紹文“年輕人嗎？是不，未來還是有希望的”高院長點著頭，看著旁邊的王林，意有所指

  “老鍾院長是高副院長的導師吧”

  “對啊，對我像親兒子一樣，當初還想把楚橋她媽嫁給我，隻是這亞平真的是一言難盡哪”

  “過去的事了，沒必要在提了，沒必要了，哈哈”

  “別提我了，老葉，有學生在，咱們老一輩也要形象的嗎，是不是！”

  “要說，小碟這孩子也太可憐了，你說，靈聰多好一個孩子，可惜了。想當初，我也算他的半個師父，心裏真不是滋味啊”

  老高的眼圈紅了

  王林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一顆心懸著，“鍾誌文”的名字刻在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小碟，可惜啊，有合適的要盡快幫她找一個，有了新朋友，過去也就慢慢忘記了，我說的對不對，老葉”

  高副院長瞄著身旁的王林，鼻子、眼睛、上身、下身，看了個遍，微笑著，晃著頭

  老高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葉紹文低頭吃飯，不搭話“找一個，就忘了”老葉心裏默念著

  “現在好了，我們是鄰居，有事老葉你就說話，我一定幫忙，這遠親啊，不如近鄰”

  “哈哈”高院長爽朗地笑著

  “老高，先謝了”

  看著高副院長略帶喜感的眼神，葉教授心裏有些不開心“落井下石”心裏暗罵著。

  “對了，老葉，我兒子過幾天要到院裏上班了，是自己考上的，我可沒幫忙的”

  “這是好事啊，老高，恭喜你了，子翔可是個好孩子”

  高子翔的名字，讓葉教授有了笑模樣

  “到時，葉教授多帶帶他，分到你們學院了，他雖然很優秀，但畢竟是新人，還要指望葉兄多多照顧”

  “我得走了，院長還在等我開會，這一天，事太多了，吃頓飯都不消停”

  “老葉你慢慢吃”看了一眼王林，高教授拍了拍他怕肩膀，笑著走開了

  王林猴急地回到了教研室，打開了電腦

  “高副院長，男，55歲，碩士學曆，地址：****”

  黑進校園網絡，對於王林來說，就跟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