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發覺到這樣僵硬的氣氛，插嘴緩解氣氛說：“快些進去吧！太後知道殿下今天過來，老早就叫人送來了殿下最喜歡的糕點呢！”

  寢宮裏麵異於屋外寒冷，屋子裏麵放了兩三個暖爐，窗子是打開一點的，方便通風。

  蕭琰對著前麵的翠玉說：“換一些點心上來吧，那些皇祖母都不能吃。”

  桌上幾碟煞是好看的糕點在蕭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馬上就被撤了下去，這些東西都是他很喜歡的，但是這些東西太後都不能多吃，是因為很上火。

  太醫告訴過太後這件事，但是太後從來不放在心上。

  在之前，蕭琰也是這麽做的，但是都不會撤完，隻是這一次是真的撤完了。

  太後看著眼前的孫子，依舊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模樣。

  太後說：“琰兒是不喜歡了嗎？”

  身在皇家，哪有什麽很喜歡的東西，都是太後在他小時候饞得不能控製的時候發現的，隻是這般用心，但終究還是沒辦法做到。

  蕭琰坐下之後，翠玉馬上倒上了一杯熱茶，說：“殿下先喝杯熱茶吧，殿下在來的路上一定很冷。”

  蕭琰沒有接過那杯茶，翠玉姑姑也不尷尬，而是將茶杯小心的放到了桌上。

  太後看著麵無表情的太子，心上一酸。

  “琰兒是不是在生氣？”

  太後問著。

  “孫兒為何要生氣？”

  蕭琰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後，那個眼神，像是能洞察太後的心裏。

  好像他什麽都知道了。

  這個念頭在太後的心裏麵蔓延，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了。

  怎麽可能？

  太後的眼神掃過慌張，說：“琰兒沒有生氣就好。”

  蕭琰臉上忽然又什麽都沒有了，雲淡風輕的樣子在讓太後鬆了鬆。

  隨後又說：“琰兒這幾天可還好？”

  這幾天太後沒有出宮親自照顧蕭琰，但卻在慈安宮裏麵日日吃齋念佛，為太子祈福。

  這些太子都沒有看到，但是作為身邊人的翠玉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太後都是為了太子殿下。

  “已無礙。”

  蕭琰隻是說了三個字，便沒有其他的話了。

  麵前翠玉倒的那杯茶已經冷掉了。

  但蕭琰還是捏起了茶杯的杯壁，將茶杯裏麵的冷茶一飲而盡。

  冷掉的茶不如熱茶有韻味，但是也少了入口時的苦澀，能解一時的幹渴。

  隻是在餘味之中卻是滿滿的苦澀，在味蕾上蔓延開來。

  蕭琰放下茶杯，看著太後：“皇祖母若是無其他事情，那孫兒就先行告退了。孫兒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剛說完，連一點緩過來的機會都不給太後，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開門的一瞬間，寒風湧進來，像是把太後吹醒了一般，連忙站起來，想要攔住蕭琰，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像魚刺卡在了喉嚨一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卡著生疼。

  太後看著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最後翠玉看不過去了，說：“太後既然想要多見見太子殿下，剛才為何不攔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