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家的野孩子，跑這兒亂認親來了，她爹媽在不在，趕緊把她帶走！”

  不等張睿做出回應，緊隨著張睿從房間裏出來的張索，伸手推了原佳佳一下。

  “哎喲……”

  原佳佳人小力弱，加上張索存心將她當成出氣筒，這一推用的力氣不小，原佳佳小小的身子摔出去老遠，臉部著地擦破了皮，血幾乎染了半邊臉。

  “嗚嗚……痛，麻麻，痛……”

  “佳佳，你怎麽了，是誰打的？”

  李婉媱正和一位建立長期合作關係的富商交談甚歡，突然聽到女兒的哭聲，循著哭聲一路尋找，看到女兒滿臉是血，坐在地毯上哇哇哭的樣子，心如刀割，手中一杯紅酒失手掉落在腳下，玻璃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紅色酒液也染紅了地板，她快步跑過去將原佳佳扶起，仔細查看女兒臉上的傷，看到隻擦破了一點兒皮，方才欣慰一些。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待一個隻有五歲的孩子？”

  另外一個憤怒的聲音質問張索。

  “別說五歲，就算五十歲，讓我不爽，我照樣動手揍他，今天是我媽做壽，這裏是我們的家的地牌，需要是不爽我們，隻管滾蛋好了。”

  張索剛才在張睿這裏吃癟，一肚子火氣正沒發處，現在麵對旁人的指責，又開始犯毛病了。

  “張索，你怎麽可以這樣呢，是，今天是媽的壽辰，但這些客人都是來給媽祝壽來的，你怎麽可以對客人這麽不禮貌，另外你也是快二十歲的人了，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麽呢！”

  張之瑩也開口責備張索，她比張索大了二十多歲，真可以說是長姐如母了。

  “之瑩，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弟弟呢，你怎麽不問問他受了什麽委屈了嗎，有你這麽當姐姐的嗎？”

  陸秋隨後從房間出來，見到張之瑩在責備張索，橫加阻攔並指責張之瑩。

  “麻麻……我看到粑粑在那裏，我想過去找粑粑玩兒，卻被那個叔叔推倒了……”

  原佳佳的情緒稍緩，泣不成聲地對李婉媱講述事情經過。

  “之瑩啊，你看你養的好兒子，你都當奶奶了居然不知道？”

  張元奎當然不了解原佳佳隻是張睿認下的幹女兒，為了張索，和妻子一道指責張之瑩。

  張睿不屑和張元奎和陸秋夫婦解釋自己和原佳佳的關係，無視他們的同時，對突然到來的劉瑞齊先表示了一下驚訝接著一點頭。

  剛才就是劉瑞齊指責張索對原佳佳做出如此粗暴行為。

  劉瑞齊和張睿相識時間不長、而且往來的次數也不多，但張睿作為他的救命恩人，兩個人之間形成了微妙的默契，隻需要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微表情，彼此之間就能明白心意。

  劉瑞齊領會了張睿的意思，嘿嘿地獰笑了兩聲，走過去一把扯住張索的衣領，繼而猛抽張索的耳光。

  啪。

  響亮而幹脆，把眾人嚇愣了。

  啪。

  還是那麽響亮而幹脆，就像是鞭子抽打在張元奎和陸秋夫婦的心上。

  啪。

  仍然響亮幹脆，除了張彥奎和陸秋夫婦，其他人心裏快意極了。

  啪。

  ……

  “住手，你要是再打我兒子當心我豁出這條老命和你拚了！”

  張元奎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四下瞧去，尋找趁手的東西。

  “太不像話了，真是太不像話了，要是外人欺負我們也就罷了，現在女兒和外孫擺明了擠兌我們啊，我豁出不活了。”

  陸秋也放潑了，幾次要用頭去撞大廳內的承重柱，被旁人死死拉住。

  張睿朝劉瑞齊遞過去一個顏色，劉瑞齊這才停手不打了，而張索因為怕吃皮肉之苦，表現得倒是比父母老實。

  “叫你一聲外婆，給你一次機會，別把退路全都堵死嘍，要不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說你兒子受什麽委屈了，就把我們剛才說的事，說給大家聽聽，一起來評評理，你兒子他委屈了嗎？”

  張睿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加上打蛇打在七寸上了，張元奎和陸秋一下子老實了許多，看起來，他們也知道，為了寵溺兒子，逼著外孫把女友讓出來這種要求，太過於荒唐，如果這件事宣揚出去，這張老臉也真的沒地擱了。

  看到張元奎和陸秋夫婦老實了，張睿大步流星走到李婉媱麵前，從她手裏將原佳佳接過來，真像是貼身小棉襖一樣抱在懷裏，然後看著眾人說道：

  “讓大家夥見笑了，這是我的女兒，不過不是親生的，是認的幹女兒，要問沒娶老婆就做了爸爸是什麽感受，我最有發言權啊。”

  張睿這麽一說，眾人都笑了，連一直哭泣的原佳佳也破涕為笑。

  就在張睿當眾講話的同時，張元奎和陸秋雙雙向張索遞眼色，張索明白，外甥又要搞事情折騰自己這個舅舅了，準備悄悄地退出人群溜走。

  “我讓你走了嗎？”

  張睿就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似的，這一開口就把張索死死釘在原地，劉瑞齊還有其他不爽張索的人，不動聲色將張索圍在當中，防止他脫身。

  “弟弟，恐怕你得向人家小朋友道歉了。”

  張之瑩當然不會和父母一樣慣著張索，輕聲提醒他。

  “讓……讓我向一個幾歲孩子道歉？我可是你弟弟啊，你逼著我當眾丟人，對你有什麽好處？”

  張索覺得一定是因為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不然也不會鬧出這麽多事情。

  “我不同意你的話，沒人逼你當眾丟人，要不是你拿一個隻有幾歲的小朋友發泄你的垃圾情緒，你會被要求向那位小朋友道歉嗎？”

  朱寰雖然不知道張睿和他的外公外婆在一個房間裏關起門來說了些什麽，但也能猜到張睿肯定沒讓他們痛快，否則張索何以做出這麽不冷靜的行為。

  “可……可我挨了好幾個嘴巴，你們都看見了啊。”

  張索都要委屈哭了，討要老婆不成，還因為一個小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耳光，現在又被逼著道歉，還有天理了嗎，還有王法了嗎？

  “這位朋友可能是出於義憤，做出不夠冷靜的行為，他可以道歉，你也必須向我的幹女兒道歉，不然……我張睿絕不慣著你，會讓你這輩子都痛快不了，你清楚我做得到。”

  張睿將後半句話，用隻有張索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