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下，原本賣煎餅配料的那些也開始積壓物資不出貨，想等著一起雞犬升天。”

  到此冷峻女子眯起眼睛：“如你所見，現在這裏就是這樣的。有些人是真傻，而有些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隻關心換手率。有流動性就代表就有人接盤，同時也一定會有流動性溢價。那麽他隻要比別人聰明，就能持續不停在裏麵賺差價。所以煎餅是否是騙局和他沒關係，噱頭存在，且持續有韭菜進入博傻，他就敢堂而皇之跟著喊煎餅永遠漲，說煎餅是大陸最好的投資品。至於煎餅憑什麽那麽貴，技術含量又是多少？重要嗎，誰關心啊。”

  年輕男子好奇的道：“可這畢竟隻是貧民區裏的一件小事，甚至是些不學無術的家夥的小鬧劇。你為什麽有興趣？”

  “當然不僅僅是小鬧劇。”

  冷峻女子道，“每天限量供應，隻要煎餅真好吃，一個傳一個，最終會形成針對他們的精神係架構：維克多家的煎餅緊俏，不論多貴，一但出現就會賣光。於是聰明的人都會來搶著買煎餅，這群體有個形容詞叫黃牛或炒家。因為煎餅的口碑，自以為聰明的黃牛拿到後加價賣給貪吃又無腦的狗頭人後裔。那麽，價格漲到頂的某天，忽然放巨量，這些黃牛仍舊會出現‘行為慣性’，會來搶購煎餅。忽然高位放量哪來的好事？所以這些二道販子就接盤了。”

  金發男子楞了楞道：“然後呢？”

  冷峻女子道：“從‘架構’看，這人雖然算計的是這些該死的牛頭人炒家，但這已經算某種奧術理論的雛形了，不是嗎？而又聽說策劃人是個小孩子，窮人家的小孩子卻有這樣的布局能力，那我覺得叫天賦異稟，我必須要關注一下。”

  就此，金發男子也來了興趣，打算看看到是誰用這麽個兒科小食品，把這麽多人忽悠的團團轉。

  可惜到了中心區後，不知道是不是消息有誤，等了許久也沒見到賣煎餅的人。

  冷峻女子隻看到了一隻沒心沒肺的二哈帶著煎餅來，把少量煎餅交給了一個勢力比較大的牛頭人，價格僅僅是十九個銅幣。

  “十九個銅幣？”

  金發男人觀察到愕然了，“這位狗頭先生是否弄錯了，現在煎餅在市場區價值三幣一個，難道原生狗頭人真有這麽蠢？”

  冷峻女子淡淡的道：“原生狗頭真有這麽蠢的。不過從這裏看，這事件比我想的更玄乎，我覺得這局已經快到收官階段。如果你感興趣，咱們可以跟進關注。”

  ……

  隨著新年臨近，海東行省奧術學校新一期的招生已經開始。

  招生地址除了校本部外，在奧特蘭多奧術行會也有個招生分處。

  招生條件相當苛刻，僅僅有錢肯定不行，還需要至少一位具有貢獻或影響力的重要人物推薦。這算特招生範疇。

  另外是從官方奧術學前班（四年製）畢業，且成績前列的在冊學生。

  至於怎麽就讀官方四年製學前班？首先必須有名有姓的本省家庭出生的孩子，經過篩選和初步測試，且在特定年齡段，準備了足夠學費以及學習期間可能發生的昂貴費用的，基本就能入學，卻不保證是否適合奧術。

  從這裏說，杜維已經過了學前班入學年齡。且“母親”是劣跡斑斑的維克多夫人（治安署黑名單上的惡賭鬼兼違禁藥品販子），所以洗洗睡，杜維就算年紀適合也不可能進入學前班。

  今天恰好到奧術行會辦事的杜維，路過時停下，呆看著奧術學校招生處那邊，滿眼都是羨慕。

  持續有華麗的馬車在外麵停下，然後衣服光鮮的紳士貴婦們，帶著她們尊貴的兒子或女兒來辦理入學事宜。

  曾聽人說，學曆不代表奧術師的能力，但它卻是一種正統經曆，塑造人的優良氛圍，也是一種渠道和人脈。

  包法利夫人也說過，一定程度上學到什麽不重要，但經曆過學府氛圍的熏陶，幾乎是上流社會以及奧術師必須有的一種特質。

  “就目前看，今年的學生實在是一般。”

  “我們學校曾經是那麽風光，但已經許久沒出過驚才絕豔的學子了。”

  “老師說了，一定程度自有奧術以來，真正在推動曆史進程的，恰好是少數那些驚才絕豔的頭牌，於是不能發掘出好學子就算無能，算咱們學校這些年對奧術的貢獻趨於零。”

  “在這樣下去，特別去別校參加交流的時候，恐怕都會以是海東行省的學子為恥呢。”

  空閑的現在，那些負責招生的學校尖子們在有句沒句的交流。

  說來也奇怪，基本上不論哪個學校，每過兩三年，怎麽的也會有個耀眼的神童，至少會火那麽一陣子，來提振一下大家的士氣，保證一下學校排名什麽的。

  盡管，大多數時候那些才子匯入大都學院時就淪為了“普通人”。但好歹，論及送了多少人進入大都時不至於太丟臉。

  奇怪的是，海東行省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拿得出手的才子了。

  “詹姆士，快看，詹姆士學士帶著他的養子來報名了。聽說他的養子盡管年紀稍大了些，卻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否則誰會領養14歲的男孩對吧？”

  “哇，還長的好帥呢！”

  就此出現了不小的轟動效應。包括招生處的教員也急忙上前，帶著溫和的笑容和詹姆士打招呼。

  從孤養院起就是“標兵”的金發帥男孩伯格也非常禮貌，依次和招生處的人見禮。

  “杜維你怎麽在這裏？”

  偶然間發現有個衣服破舊，個子很小的孩子，伯格一看竟是孤養院裏認識的人。

  如此，引得近處的人麵麵相視了起來。

  相對而言，穿的破舊的九歲小孩孤身一人在這裏，的確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既然認識的人，伯格，幹嘛不介紹一下。”

  詹姆士學士保持著微笑，出聲提醒了伯格。

  伯格有些尷尬，隻得模糊道：“沒什麽……他也是孤養院出生，不過我們之間談不上認識。唯一注意到他的一次，是他作弊而被點名批評。”

  詹姆士微點一下頭，又隨意掃了杜維兩眼。

  見杜維仍舊站在這裏看著招生處，伯格皺了一下眉頭，又補充道：“另外聽說他也被收養了，是個違禁藥品販子收養的。”

  就此一來，周圍的人麵麵相視，神色古怪了起來。

  言下之意，興許這小子是來這裏兜售違禁品的？

  伯格繼續笑著問：“杜維，哦不，小維克多，請問你來這裏有事嗎？”

  杜維出現了招牌似的詭異神態，不說話。

  伯格再打算說什麽的時候，詹姆士皺眉提醒道：“別囉嗦，過去辦手續吧，到你了。”

  伯格欲言又止，還是隻得過去了。

  “詹姆士先生。”

  杜維保持著禮貌，微躬身後去了另一個方向，卻仍舊在大廳裏，因為還有其他事呢。

  詹姆士學士看著杜維的背影，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