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有；兩種可能

  能正平眉頭皺的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此事本官自會派人與你們主子說，你們先回去。”

  這些婦人穿著再光鮮亮麗也不過就是個下人，能正平都如此說了，她們也隻好回去了。

  至於小姐骸骨的事，大理已經說了，會派人過去解釋。

  二十幾個婦人紛紛行禮，退出，帶著自己的人回去了。

  四俱骸骨已經確認了身份，也找到了各自家人，按理說此案應該結案了。

  但是……

  能正平目光落在骸骨上方本該放著頭顱的地方，渾濁的眸子眯了眯，這些頭顱哪去了？

  是被孔家給扔了？

  還是……另有原因？

  能正平想的也正是蘇桐想的，沒有第一時間進孔小姐的暗道，不知裏麵的情況，所以無法做出判斷或者提議。

  眼下，她還要帶著大狼去丞相府，沒時間管這件事，所以，善後工作以及頭顱的事還是先讓大理寺自己去做吧。

  蘇桐先是到一旁衙役早已備好的清水，用皂角洗了洗手，然後取下臉上的絲帕，對能正平行了一禮，“民女還有事，先退下了。”

  許墨汧聽她要離開，忙得把手裏的記錄本和筆扔到一旁衙役的手裏，溫聲道：“我送你。”

  也不等蘇桐答不答應，他邁開步子，走在前麵。

  門口圍觀的群眾在他們走過來時後，紛紛往兩邊退開，讓出一條道來，蘇桐和許墨汧順暢無阻的走了出來。

  許墨汧親自把蘇桐送上馬車：“今日的事真的太謝謝你了。”

  許墨汧望著馬車裏坐著的蘇桐，真誠的道謝。

  她不僅幫了大理寺一個大忙，她無私的奉獻出自己所學的學識。讓他們在驗屍這一方麵得到了巨大的突破。

  許墨汧看著蘇桐的眼神難免有些崇拜和敬畏起來。

  “以後長點腦子。”蘇桐完全沒注意到許墨汧這個迷弟的眼神，而是淡淡的開口，叮囑了一句，“孔夫人雖是瘋了，但是孔夫人能找到清楚的找到那些殘疾的女子，不可能是自己親自去找的，一定是有人給孔夫人辦事，大理寺可以把這人找出來，或許能問出點什麽，至於關於頭顱的事，如果不是孔家人故意扔掉的，那麽這事就值得深思了……”

  在蘇桐看來，許墨汧就個一根經，做事不知動腦子，不懂得分析，心思不夠謹慎，縝密。她不由得提點了一句。

  蘇桐這麽一提醒，許墨汧心裏頓時猶如醍醐灌頂，眸子一亮，驚喜道：“我會盡快找出那個為孔夫人辦事的人。”

  在大理寺耽擱了這麽久，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了，蘇桐肚子發出咕咕聲響。

  許墨汧這才知道已經中午了，於是對蘇桐道：“我請你去天都第一酒樓吃午飯。”

  她幫了大理寺這麽大的忙，他理當請人吃飯。

  “吃飯就不用了，這兩天把兩千兩銀子準備好，過來兩天，我會帶著欠條去拿錢。”

  蘇桐對青妤以外人做的飯無感，所以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許墨汧，並提醒他欠條一事。

  許墨汧站在那裏，如遭雷劈，他還以為蘇桐，知曉他的此刻手頭緊張，這才沒提。

  看來是他想多了。

  可是，他的錢有一些是還給了冷昊天剩下的都被冷昊天拿去應急了，他現在全身上下也就一百多兩。

  去哪給她弄來兩千兩銀子。

  看著遠處消失的馬車。

  許墨汧一陣後悔，早知道就不送她了。

  許墨汧在原處長籲短歎了許久，才回去。

  見許墨汧回去，能正平就宣布退堂，“許墨汧你跟我來！”看到許墨汧就要跟隨眾人離開，能正平趕緊出聲喊道。

  滿腦子都為兩千兩發愁的許墨汧壓根沒聽到能正平說了什麽，一臉茫然的看向負手的能正平：“大理，你說什麽？”

  能正平見到他一臉愁容，眉頭一皺：“跟我去議事廳！”

  這小子送了那個叫蘇桐的女子回來，怎麽就成了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了？

  能正平心下疑惑，可是公堂上人多嘴雜，他也不好多問。

  兩人到了大理寺議事廳，能正平在上首坐下，肅著一張臉看著許墨汧，“你有心事？”

  許墨汧苦笑，“是啊，缺錢用。”兩千兩銀子，兩天的時間，他去哪裏給蘇桐弄來銀子？

  難道讓他拿著外公給他的玉佩去錢莊取？

  他這麽大人了，也有也不錯的官職，還伸手向家裏人要錢，他有點拉不下這個臉。

  聽許墨汧說缺錢，能正平拉開抽屜，拿出一錢袋扔給了他，“月供下來了。”

  許墨汧伸手穩穩接住，臉上的愁容並沒有一絲舒展，能正平見到這樣，疑惑道：“怎麽還不夠？需要我的也借給你？”

  許墨汧苦笑，就算大理把自己的錢也一並借給他，也是遠遠不夠的。

  “不用。”許墨汧道。

  “真的不要？”

  “真的。”

  能正平雖不清楚許墨汧為何會缺錢用，但這是別人的私事，人家不說，他即便是上司也無權過問。

  於是便話題一轉，轉到正題上，“對於那失蹤的四顆頭顱你可有什麽想法？”

  談到正是，許墨汧也正了正臉色，想到蘇桐剛剛跟他說的，狹長的眸子一眯。

  “這四顆頭顱消失有兩種可能，一是，當時孔夫人擔心東窗事發，所以在女子死後，砍去了她們的頭顱，如果是這樣，我想，這種事，孔夫人肯定不會自己親自動手，畢竟她是個婦道人家，膽子應該沒有那麽大，如果是假手旁人，而，能替孔夫人辦事的，一定是她最為信得過的人，大理可想過，孔夫人為何能找到那四俱骸骨，且清楚的知曉，她們的家境？這裏麵肯定是有人給她四處打聽消息的，而孔夫人因擔心孔小姐的事情被人發現，不可能用多個人，我想打聽消息的和砍頭應該是同一個人，知道找到這個人，我想事情就能明白了……”

  “那第二種呢？”能正平覺得許墨汧說的很有道理，不由的追問第二種可能。

  “那就是，孔夫人沒有讓人砍去頭顱，而是有人故意把頭顱給藏了起來，其目的就是掩蓋其他二十多個女子失蹤……大理想想，如果今日沒有蘇桐，孔家就要成了替死鬼了。”

  “如果第二種可能是真的，那麽，此事就複雜了！”能正平涼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