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作者:一隻老烏賊      更新:2020-12-15 10:51      字數:3554
  這也是楚湛天所奇怪的,她為什麽不問自己。

  他就這麽坐在床邊,眼光跟隨著她來回遊離,毛巾兜在頭上也不知道擦。

  “你盯著我做什麽,擦頭發呀。”熊赳赳終於忍不住提醒他,畢竟這家夥的眼光太灼熱,她怕自己心事又被看穿了。

  “你能幫我擦嗎?”楚湛天抿著慘白的薄唇小心翼翼的問。

  熊赳赳本來在衣櫃中扒拉自己今天要穿衣服,不自覺的停在了那裏,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他:“你沒手?”

  他淺色的眸子閃了閃,忽然暗戳戳的變藍了。

  “手受傷了。”他壓著嘴角的笑意,抬起來在上一秒還完好無損的手。

  熊赳赳放下手裏的衣服跑過去,抓起他的胳膊在那看:“你怎麽受傷了?神龍還能受傷的嗎?疼不疼?”

  “疼!”

  楚湛天抬頭看向還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卻一臉凝重的熊赳赳,又把掌心留著血的手往她麵前伸了伸,聲音也跟著委屈起來。

  “一個大男人怎麽還撒上嬌了,手放哪?”

  熊赳赳幫他擦著頭發,眼前人就這麽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用另一條沒受傷的胳膊環住自己的腰,往他身邊扯。

  難道最近又在看什麽偶像劇,想演練一下?

  還沒等想明白,胳膊上一股力量就扯著她栽進了他懷裏。

  楚湛天就這麽抱著她仰身倒在了床上。

  “你把我放開,我給你去拿藥。”熊赳赳拍了一下緊緊箍住自己的胳膊,那家夥似乎還沒有鬆開自己的意思。

  “你今天是怎麽了?耍流氓是吧。”熊赳赳壓著躁動不安的心跳,看向楚湛天。

  哪知他一本正經的問懷裏的人:“什麽是耍流氓?”

  熊赳赳氣結:“你現在就是。”

  他回的更理直氣壯:“那你每天拉著我的手睡覺也是在耍流氓。”

  熊赳赳在他懷裏轉了一圈,還是沒掙脫開,再轉回去理論,發現他已經抱著自己閉上了眼睛:“我有點困了,今天該輪到你陪著我睡了。”

  這句話理直氣壯到像自己養的寵物狗不讓主人離開被窩,死死的咬住被子一樣。

  “那怎麽可以,我還要去上班哪!再有半個小時就遲到了。”

  楚湛天卻睜開了已然湛藍的眼睛,那是他剛剛施法後才有的樣子:“你看看時間。”

  熊赳赳瞄了床頭的鬧鍾一眼:“哎?鬧鍾壞了,怎麽不走針了?”

  他卻扯過床邊已經疊好的被子,蓋住他們兩個人,說的輕巧:“不是鬧鍾壞了,是我暫停了時間,整個世界的時間。你現在能陪著我睡了嗎,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昨晚你也沒睡好吧。”

  “你暫停了時間?你這也太會浪費法力了吧。”熊赳赳看著毫無動靜的鬧鍾,時間確實靜止了,連她買的永動小擺錘都停在了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不上不下。

  楚湛天摸著熊赳赳的後腦勺,把她亂糟糟的頭發撫平:“我不覺得浪費就行了。”

  熊赳赳被抱在懷裏太久,整個人麵紅耳赤的厲害:“那也不能這麽睡啊,你能不能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處理一下傷口總行吧。”

  楚湛天回複的決絕:“不能,不行。”

  “為什麽呀?”

  “因為我的傷一般的藥治不好,一定要用人類的體溫才能治愈,你現在正好合適。”

  說著,又把頭埋在了她滾燙的脖頸裏。

  “還有……這種方法?”熊赳赳小聲的質疑,但以前人類的血確實能讓他法力恢複變快一些。

  也不知楚湛天是不是太困了,隔了好久才含糊不清的小聲的呢喃了一句:“嗯。”

  熊赳赳因為這句話一動都不敢動,楚湛天當了她太久的安眠藥,現在確實該她回報的時候了。

  楚湛天猜的沒錯,她昨晚確實沒睡好,即使是吃了安眠藥也一直在糾結著要不要問他關於未婚妻的問題,但橫豎得到的答案應該都是失望的,那還是不要問了為好。

  畢竟從小到大,熊赳赳一直善於當隻鴕鳥,覺得隻要把頭埋在沙子裏,就沒有危險。隻要不麵對過去,白慕青給的那些傷害就像沒經曆過一樣。

  所以,隻要不主動開口,楚湛天就不會知道如果他離開,她會有多難過……

  日光正盛,她卻被鋪天蓋地湧來的睡意席卷,在一個安全感十足的懷抱裏沉沉睡去。

  為什麽他手是冰涼的,胸膛卻異常溫暖,伴著神龍獨有的心跳,熊赳赳甚至覺得這樣睡一輩子也挺好的。

  凝固的時間裏隻有一個人睡著了,在聽到懷裏人平穩的呼吸後,楚湛天緩緩睜開了他湛藍如海的眼睛,這次施法,他用了大半的法力,想要恢複,還要等到下個月圓之夜,不過這樣也值得,至少沉入深海時滿心想念的人,現在就在眼前。

  等熊赳赳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手機上的時間還是早晨七點多,所有事物像往常一樣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按部就班,等待時光的再一次開啟,但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比如撐著腦袋躺在床邊看自己的楚湛天。

  “你今天有點奇怪呀!”熊赳赳往床角挪了點,想拉來和他的距離。

  哪知一隻微涼的大手像是早就猜到一樣撐在自己背後,把她又撈了回來。

  “有嗎?我哪奇怪了。”毫無血色的唇加上他本就異於常人的紙白膚色,真是讓這個大男人有了一種別有姿態的病嬌美。

  熊赳赳說不上來,畢竟他自從搬了新家,還沒主動要求上床上來睡,就像一個合格的寵物,知道自己該在的位置。

  “你不該在我床上睡,你有自己的房間,實在不行,你可以睡衣櫃,還挺大的。”熊赳赳提醒道,順便坐了起來,畢竟,近在咫尺的距離太過於理直氣壯的曖昧了。

  他們倆,不該是這種關係。

  楚湛天也跟著坐起來,語帶委屈的質問:“你以前經常把我放床上的。”

  “那時候你個頭多小啊,就是個小寵物。”

  “現在也當寵物不就行了。”

  “哪有這種道理。”

  “怎麽不能有這種道理。”

  ……

  這麽一來一往的,似乎是個閉環控製,沒個結果,熊赳赳隻好起身拿著衣服往浴室走。

  “我得去上班了,能不能解除一下時間禁錮?”

  她側目看了一眼小擺錘的位置,還在那不上不下的定著。

  “那你得先答應我。”說著,又拍了拍床:“我受的是內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熊赳赳停在了那,看了眼他還傷口未愈的手,又整理了一下語言才小心問道:“你怎麽受傷的?”

  哪知得到的答案想讓她當場罵娘。

  “我去拯救世界了。”

  她嘴角十分適宜的抽搐了兩下,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那您可真棒呢!”

  說完,頭也不回的去換衣服了。

  等所有都收拾好,楚湛天還在床上躺著,看著真是有些虛弱的樣子,本來蒼白如紙的麵色,現下竟然還有些灰蒙蒙的。

  不過楚湛天說的也有真有假,真的是他剛承了雷刑,現在又折損大半法力,確實是受了內傷。假的是抱著熊赳赳,一點恢複的可能都沒有。

  熊赳赳心裏擔心這家夥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又不能表現的太過,畢竟她隻是一個合格的飼養員罷了。

  “你真受內傷了?”她抱著書包靠近床邊。

  楚湛天聽了這話立刻睜眼。

  “你眼睛怎麽還是這麽藍,不是用法力才會變藍嗎?”熊赳赳說完這話,才想起來還在靜止的時間,她看楚湛天十分倔強的盯著她,像是一隻被搶了骨頭的小狗。

  隻好搓著書包背帶悶聲商量:“那一個星期?”

  楚湛天立刻坐起來,順便捂著心口貌似痛苦的咳了兩聲:“我傷的還挺重的,得一個月。”

  他沒騙人,離下個月圓之夜,確實還有一個月。

  熊赳赳咬著後槽牙,看著自己那個兩米的大床,終於妥協了:“行,一個月就一個月,你快把時間給解禁了。”

  坐在床上的人這才挑著單邊眉毛,揮手讓時間開始流動。

  熊赳赳恍然,挑眉毛這個動作他也學會了?以後她是不是該往好的方麵引導引導他,畢竟是個足夠能為禍蒼生的家夥。

  睡的好果然神清氣爽,她打滿雞血一樣走到公司門口,看到了烏泱泱的一大批人圍在門口,少說也有幾百了,要不是看著他們拿著長/槍短炮和紀諶的燈牌,她還以為這家公司馬上要倒閉,來了群追債的債主哪。

  熊赳赳趕緊掏出手機打開熱搜,果不其然,熱一是:#星途總裁和白慕青共進晚餐#

  緊接著是:#紀諶深夜發照#。

  熊赳赳順手點開他的微博,昨晚他隻是發了盆枯萎的文竹,好家夥,鋪天蓋地的營銷號和粉絲就開始在這條微博下麵寫小作文了,聲淚俱下,字字戳心,感覺被甩的是他們一樣。

  聯想之豐富,腦洞之廣袤,絕對比肩各大文壇巨人了。

  她才剛拉了幾個熱評,忽然就有人扯住了她的手腕。

  熊赳赳一抬頭,是個不認識的男人,帶著黑框眼鏡,穿著格子外套,手裏拿著高倍攝像機,像是記者的模樣。

  他死死的盯著熊赳赳胸前的工牌,半晌才忽然笑出有點讓人不適的聲音:“你是總裁特助?小姐姐應該知道不少內幕吧。”

  這句話猶如投注在死海的深水魚雷,立刻以一種無法預估的模式在本是嘈雜人群中炸開了花,一瞬間的死寂後,緊接著就是四麵八方向她湧來的人潮。

  就在這麽一刻,她深刻的理解到了一個詞:眾矢之的!!

  不住的推搡和拉扯還有唾沫橫飛都向她招呼著,好像她就是真相一樣,得把她剝皮拆骨吃幹抹淨才能得到真諦。

  ※※※※※※※※※※※※※※※※※※※※

  小神龍開竅了,單方麵開撩,我要給他安排幾個絆jio石.賊大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