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帶回家,“小作文”終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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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瞎琢磨 更新:2020-12-15 10:43 字數:4879
放學鈴響的第一秒,眾人就坐不住了,紛紛嘀哩桄榔轟隆隆收拾書包了,就像要去逃難了似的。
林默也成為了這群“難民”中的一員,一邊毛毛躁躁像裝大米似的將作業往書包裏裝,一邊在腦子裏繼續剛剛未完成的“控訴於偉文”:
的確是幼稚的一批,吃橙子就吃橙子唄,坐著老老實實吃不就行了嗎?再不行的話就站著吃,還不行就蹲著吃、趴著吃、躺著吃,你如果牛批的話,就寫倒立著吃也行,這樣的話還顯得高大上有武功,是吧?
可你寫的那是啥鬼?從臥室吃到陽台再吃到廚房最後吃到沙發。
我了個大去的,簡簡單單本是享受的吃水果生生讓你給寫出了跑馬拉鬆的疲憊感。
奧,合著我倆吃個橙子在家裏轉著圈兒吃?
累不累呀,真是個沒腦沒腦子的,還以為我們是幼兒園的小娃娃抱著橙子四處亂竄嗎?
更過分的是……
想到這兒,林默手抖了一下,暗自“哼”了於偉文一聲,然後開始表達他的憤憤不平了。
更過分的是,你這個魂淡真是魂都要淡沒了。
臥室、陽台、廚房、沙發好歹是能吃東西的地方,啊?我也可以忽略不計,饒你一命,但是,你寫我們在衛生間裏吃橙子到底是何種居心,啊?
衛生間不就是廁所?廁所裏能吃東西嗎?
雖然它帶著“衛生”兩個字,可它到底還是個廁所。
mua的,我實在是搞不懂你這如天馬流星拳似的腦回路了,次次直擊我靈魂最深處,捶的我是一塌馬糊塗。
怎麽?難道我們兩人坐在馬桶上相顧無言唯有啃橙子?
啊?蹲廁所裏一句話不說就大眼瞪小……大眼的扒橙子皮?
傻b不傻b啊,我真想二話不說把你腦袋給塞進坑裏去,拔都拔不出來……
當然,將於偉文的腦袋瓜塞進廁所坑裏林默是做不到了,不過於偉文留下的“罪證”——“小作文”倒是他手中的一隻螻蟻,弱小無力不反抗,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於是,林默就帶著“小作文”前往“犯罪現場”準備實施“犯罪”了。
林默臨睡前的最後一件事便是靜盯書包,然後拉開拉鏈,扒拉出“小作文”,捏著它的一角一路腳下生風移至廁所馬桶前,下意識地想展開瞄一眼,可又怕過不了審,便默默地將紙張折回去,然後手上快速動作,翻雲覆雨,刷刷刷刷,將“小作文”撕的比碎紙屑還碎,接著捧在掌心,兩手相對搓搓搓,加上點水搓搓搓。
直到把字跡都搓得模糊不清,直到把紙都搓到包漿搓成泥,才心滿意足的一抬手,將小紙球球“biu——”的一下扔進馬桶,一按衝水按鈕。
“嘩啦啦——”,紙球隨著水流飄走了,林默腦袋裏與“小作文”有關的記憶也被馬桶衝走了。
——那是不可能的。
林默腦袋裏亂成了黃芪,越不想去想,就越要去想。
他暫時失去了對大腦的控製權,他仿佛聽到了“小作文”惡魔般的笑聲。
桀桀桀,雖然你毀了我的身,但是毀不了我的魂。
我的力量是極大的,我的魂魄將永遠活在你的腦殼中,占據半拉腦仁。
桀啊桀,桀桀桀……
mua的,神經病啊你,瞎想什麽?
不準再想了,聽見了沒有?不準想。
你是我的大腦,你得聽我的,不準想!
不準再回味啦!!!!
這場“戰役”以林默的妥協而告終。
心與腦的交戰,腦勝。
林默見對大腦的硬性命令沒有作用,便想其他辦法,他沒有輕言放棄,他還在堅持找尋解決問題的方法。
既然硬碰硬不行,那我就“曲線救國”,幹個別的事情分散一下大腦的注意力去,幹擾幹擾它。
可是,幹什麽呢?
誒,對了,唱首歌去。
閑的無聊唱唱歌,心情不好唱唱歌,胡思亂想唱唱歌,變小黃花唱唱歌。
總之,沒有什麽事情是唱一首歌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唱兩首;如果還有,那就從天黑唱到天亮。
我就不信了,累成狗還能有心思去想三想四?
大腦啊大腦,看我不用歌聲淨化你的軀體。
說淨化就淨化。
“實幹派”林默大剌剌的倚在床頭,然後順手從床頭櫃上摸出手機,連上耳機,打開許久未用的音樂軟件“帥驢音樂”,隻聽一聲“來啦,帥驢”的啟動音,隨即畫麵一變,屏幕一閃,出現一張碩大的驢臉,鼻孔一張一合往外噴氣,宣告著林默即將開始一段“帥驢K歌”的淨腦“旅程”。
林默沒有選擇一般的k歌錄製,而是選擇了可以實時匹配真人pk的排位賽。
所謂的排位賽呢,就是一旦進入該模式,然後就等待十秒鍾左右的匹配時間。當然,如果玩排位賽的人數多的話,那等待三秒鍾也是有可能就直接開始了的,如果人數少的話,那就可能等一分鍾、兩分鍾甚至更久。
友情提示,如果實在匹配不到小夥伴了的話,那就別眼巴巴的等著了,趁著還有時間,快去玩一般的k歌錄製吧。
如果你就認準了排位賽,非匹配不可的話,那請自動忽略本提示,就當本提示沒提示。
當成功匹配到誌同道合喜歡k歌的小夥伴時,排位賽自動開始,不一定誰先唱,係統讓誰先唱誰的頭像就冒綠光。輪流唱完後,係統評分,分高者勝,並加一顆星。
注意注意,在匹配玩伴之前還需要自己從給定歌曲中選擇自己要唱的歌。
好言相勸,最好選擇你熟悉整首的,雖然比賽時不會讓你唱整首歌,隻會選取其中的一小段。但是這一小段是係統隨機選的,你永遠都猜不到係統選取的是哪一部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為了不做“張口啞”,為了不丟大臉現大眼,還是選擇自己有十足把握的吧。
盡管對方並不知道你是誰,但還是應該為別人的耳朵考慮一下,對啵?
匹配成功後就可以等待時機開嗓了。
你以為選擇自己熟到不能再熟的歌曲就能得高分了嗎?做夢呢你。
除了對歌曲了如指掌隨便一哼就是天籟之音之外,你還需要確保硬件設施的條件要good。
比如網絡。
網絡不流暢的話,還沒等你張嘴或者你隻唱到一半就被卡出“房間”的話,怎麽可能得高分?對不對?純粹就是在做春秋大夢呢。
你想想,你如果去考試隻寫了個名字或者隻答了一半題就溜了的話,母豬會上樹都比你能得滿分的可能性大。
再比如手機電量。
如果唱到一半手機關機了的話,那還比個氣呀,簡直就是不戰而屈己之兵了。
像不像人們常掛在嘴邊的那個上戰場總是不記得扛槍的小戰士?
你倆一樣。
除了網絡跟電量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便是手機對聲音的靈敏程度。
係統既然要評分,那它肯定得根據你的音調與音量評分,它肯定得聽你唱吧?聽你是不是跑調啦?聽你是不是蚊子哼或野驢叫啦?
前提是係統得能聽到你的聲音才能去評你的得分,如果手機對你的聲音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話,那還評個鬼的分啊,直接就給零蛋了,是不是?
你想想,你如果跟個聾子說話的話,他又怎能做出正確的反應?
你問他飯店在哪裏,估計他會給你指指犄角旮旯裏的那個小茅房,對吧?有可能吧?
所以,要想得高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裏麵可是大有講究
除此之外,比賽期間不允許中途退出,不管主動還是被動,隻要退出了,就賜“鴨蛋”一個並減一顆星,懲罰那些破壞遊戲流暢度專門吊著別人玩兒的人。
要唱就好好唱,聽別人唱過之後你不趕緊唱卻溜了,這算啥子事嘛,好玩兒嗎?
破壞了別人比賽的好心情,真可惡,對於你們這種引起火來卻不負責撲滅,唱首歌卻半路逃跑的人,就應該禁賽一天。
“喂——”“被棄玩伴們”組團拉了拉本磨的衣袖,小聲說道,“他們中途溜了,我們就自動被判為獲勝了誒,不費吹葫蘆絲兒之力就可以得到一顆星星了呢。”
好吧,是我言錯。
這樣的人,還是多多益善好啦。
反正你們半路溜號,扣除的是你們自己的星星。
對於拱手讓給對方的小星星,那就算你們這群中途下線的人給他們的補償好啦。
夜不深,人未靜,林默隻等了三秒鍾就匹配到玩伴了。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頭頂,不,是自己頭像的頭頂冒出了綠光,翠綠翠綠滴,比呼倫貝爾大草原還要綠。
看到頭頂泛綠,林默絲毫不慌,帶好耳機,捧著手機,等待前奏結束後便一展歌聲嘹亮。
“夜——” 林默嚎了一嗓子,“太美”兩個字還未出口,便聽見“啪嗒”一聲,牆上掛著的小熊玩具掉了下來,摔進了床底。
是他媽的……呃,是他母親秦女士的“傑作”——自製小熊仔,掛在牆上每天盯著林默保佑他考試一飛衝天不再考的差勁一臉衰樣的“保分熊”。
林默隻是匆匆撇了一眼,無暇顧忌,因為他正處在pk的關鍵時刻,每分每秒都是分數,還是先唱要緊。
誒?要不然我一邊唱一邊撿起來吧,畢竟它承載著我母上大人的一片妄想,不,念想,還承包了母上對我殷切的希望和美好的祝願,就讓它孤零零躺在床底不太好吧。
我是不是應該首先照應它?.
算了算了,還是先唱完再撿吧,反正就那麽幾句歌詞,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思索間,人家歌詞可不等他,刷刷刷如過江之鯽似的毫不留情一晃而過。
等林默回神的時候,剛好搭上了“車屁股”,吸了口“車尾氣”,趕上了最後一句,的最後一個字。
哼哼唧唧嗚哩哇啦,隻來得及唱出一個“美”。
哼,哪怕隻有一個字的機會,那我也要唱出來。
我就是我,唱歌不一樣的大神,什麽都阻擋不了我唱歌的激情。
就算隻有一個字,我也要唱的在調,唱的響亮。
於是,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
——“美!!!”
林默抓緊時間嚎了最後一嗓子,暗道一聲,完美。
隨即畫麵變暗,屏幕上出現了幾個字:
係統評分中,請稍後……
林默盯著屏幕,暗戳戳的想到,雖然我唱的非常有感覺,霸氣十足,尤其是最後一個字,生動低音有磁性的唱出了女主的美,比吸鐵石還要吸鐵,足以引無數歌友盡折腰,奈何唱的詞不多,估計得不了幾分了。
想著,他就看見屏幕中間露出了一個大驢頭,緊接著兩個燙金大數字從驢嘴裏噴出來。
——“11分。”
⊙⊙!
好叭。
隻唱了兩個字,隻嚎了兩嗓子,就得了11分,還挺多嘞。
嚎也嚎完了,那接下來也沒有林默的什麽事了,隻等對方唱完,評完分後這一場比賽就算結束了。
於是,林默摘下耳機,像老太太似的臀行至床邊,然後來了個“倒掛金鉤”,頭臂懸空,身體粘床上,吭哧吭哧從床底下扒拉出來他的“保分熊”。
“保分熊”在地麵上過了一遭,也沒有個熊樣了,蹭了一腦袋灰,成了個髒兮兮的泥團子。
林默盯著那張灰撲撲的熊臉看了兩秒,然後拎著熊的身體像和尚撞鍾似的,將熊腦袋“咣咣”在櫃子上甩了幾下,想要借此來抖落熊臉上的灰。
一個大力金剛撞大鍾,隻聽“刺啦”一聲響,熊腦袋與熊身體的連接處開線了,隻剩半拉腦袋還連在脖子處,待掉不掉,比豬尾巴搖的都歡。
“保分熊”內心翻了個大白眼:你奶奶個熊滴,我不是真的熊,但你是真的狗。
你個敗家玩應,不會輕輕在我臉上拍打一下嗎,啊?
你不會溫柔的將我臉上的灰塵拭去嗎,啊?
你非得把我腦袋裏的棉花撞出來不可,是嗎?
你非得把我五馬分屍了才算完,是嗎?
請你立刻放下我,讓我去死一死,謝謝。
林默正舉著熊身體搖來搖去,看著那半拉腦袋撲棱撲棱晃個不停,心道,呐,真是趕巧了,這裏有個“斷熊”,書包裏還有隻“斷袖”,那就抽時間一起縫縫補補了吧。
想著,他就將“斷熊”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膝行至手機旁,心想,都已經過了好幾分鍾了,結果也已經出了,隻得了11分,怎麽都不可能獲勝了,還是退出軟件縫衣服去吧。
正要關閉,卻見手機屏幕仍然顯示“對方正在K歌”的字樣,但是倒計時卻是停止不動的,就像時間靜止了似的。
林默捧著手機,開始奇怪了。
怎麽回事?難道是網卡了?
他試探著點了點對方的頭像,發現能顯示對方的樂齡等信息,所以他確定,絕對不是手機卡了的問題。
咋回事?
先截個圖,剛才看到對方信息欄裏有“舉報”這一項,他要是敢耍陰招,我就舉報他。╯^╰
難道是對方怕自己唱的太難聽,所以不好意思唱?
那我就給他個鼓勵吧。
想著,林默就在對話框中輸入了兩個“呲牙笑”,然後點擊發送。
消息發送成功,這下林默更加篤定不是手機卡頓的原因了。
見界麵仍然不動,林默便開始思索是哪裏出現問題了。
正絞盡腦汁一籌莫展之際,他忽然看見對方發來一條消息。
——“你怎麽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