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就快說,“哎嗨嗨”個屁啊
作者:別瞎琢磨      更新:2020-12-15 10:43      字數:3517
  奶奶個熊滴,我說了什麽你就反應這麽大?搞得我就跟個“強搶民女強占黃花”的惡棍似的。

  “你又犯什麽羊癲瘋了?”林默扶額無奈道。

  “哎,那我跟你說了你得保證不會生氣哈。”見林默點點頭,他拖著凳子向林默麵前湊了湊,神秘的說,“我跟你說啊……哎嗨嗨嗨……”

  林默見他還啥也沒說就開始在那兒捂著臉抖抖抖,頓時無語凝噎。

  “你還說不說了?”

  “說說說。”於偉文揉搓揉搓臉,好像還不管用,又“啪啪”拍了兩下,收拾一下表情,正色說道,“你之前說的話也太……哎嗨嗨嗨……”

  林默見他一副“欲語牙先呲”的傻樣光知道笑笑笑,半天連個正經屁都沒放出來,不禁一頭黑線。

  “我不想聽了,你快滾回去吧。”

  於偉文一聽,趕緊“一喊二笑三湊前”,拖著凳子又使勁向前湊了湊,都快要跟林默的桌子融為一體了,他趕緊按下林默立起來擋在臉前的書,呲著牙說道:“你聽吧,你聽吧,這次我真的跟你說,這次我真的跟你說啊……哎,你把臉往前湊一湊,這事兒不太好讓別人聽見。”

  林默懷疑著,最終還是妥協了,把身體向前傾了傾,然後就等著他開始叭叭正文。

  “哎,你再趴近點兒,你再趴的近一點兒。”

  林默歎了口“仙氣“,翻了一個全是眼白不露一點兒黑眼珠的大白眼,然後不加反抗,直接像壁虎似的趴,不對,應該是貼,直接像隻壁虎似的貼在了桌麵上,努力的把腦袋送出去,開始等待於偉文發出聲波,以便更有效更方便的接收通訊信號。

  “這下總可以了吧?”

  擦了個蛋蛋滴,我都已經粘在桌子上了,要是這樣還不行的話,那我隻能鑽到桌子底下了。

  誒?不對啊。

  我為什麽要鑽到桌子底下聽你逼逼?

  你要是再說不行的話,我就直接動手錘得你腦袋鑽桌洞裏拔都拔不出來。

  能動手就絕不吵吵,上來就是哢哢一頓捶,捶的你黃土埋半截,看你還敢不敢得寸進尺。

  老虎不捶你,你當我是哈嘍KTV啊。

  “嗯嗯,可以了,這次可以了。”於偉文連聲應和,一副狗腿的樣子,見林默乖乖的把頭伸過來,下巴抵在桌麵上,他又開始吹起了彩虹屁,話一套一套的,“正文”早就拋到了南天門:“嘿嘿,默哥你真是個好人,我讓你湊近點兒你就湊近點兒,你真寵我,嗯~~~”

  hat?這又發的哪門子瘋?平白無故頒張好人卡又是要整啥幺蛾子?

  林默聽到那一聲麻嗖嗖的拖著長音和顫音的“嗯~”,隻覺得腦袋上像頂了個炮仗,滋滋冒著火花,然後,“轟——”,炸了。

  炸的林默神遊天外,炸的大腦神經斷裂,炸的他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然後感到從尾椎骨開始沿著脊柱一直向上遊走著一陣惡寒,隨後,他的眼睛在冒火,他的精神在嘔吐,他的靈魂在咆哮,驚天動地,氣吞山河,泣鬼殺神。

  “臥槽!!!”林默忍無可忍的嚎了一嗓子,頓時,整個教室鴉雀無聲,連偷偷放個屁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就算是掰碎成好幾個小的放也照樣能捕捉的到。

  這次,全班的視線都落在了林默的臉上,直愣愣的盯著他,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朵雞冠花來才肯罷休。

  林默享受著萬眾矚目的“優越感”,很快便吃不消了。

  他覺得臉皮就像散熱器似的往外直冒煙,尤其是撇見蘇燃正看著自己笑得一臉清爽的樣子,他覺得腦袋瓜子好像要自燃了。

  哎呀,好尷尬啊。

  林默輕咳一聲,隱藏起自己的羞愧,扯平嘴角強裝鎮定,像是運籌帷幄的大將軍將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的雲淡風輕,又親自體驗了一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應該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語氣輕鬆地說道:“繼續,繼續,嘿嘿……”

  待教室裏再度恢複“罵戰”似的背書聲,林默悄悄鬆了口氣,然後伸手握拳“賜予”於偉文的脊梁杆子重重一拳,捶的他靈魂差點奪口而出,好似還不解氣,又用“一指禪”在他的後背一頓戳戳,看那勁頭,肯定是想把於偉文給戳成個篩子噴壺蜂窩煤。

  “寵你mua個大雞蛋殼殼,你趕緊滾蛋吧,再回頭逼逼小心我讓你斷子絕孫後繼無人。”

  你以為這就能嚇住於偉文嗎?

  笑話,那怎麽可能。

  於偉文可是被譽為小強一般的男人,奉行的是“沒臉沒皮纏住你,我想跟你說話,你就永遠別想不聽我說話如果你不聽我說話你看我不纏死你”的自創真理。

  林默剛清淨了沒幾分鍾,餘光瞥見於偉文那塊“牛皮糖”又死皮賴臉的回過頭來了,隻覺一陣胸悶氣短,簡直控製不住想踹他幾jio。

  生氣之餘,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是死皮賴臉的跟著蘇燃的。

  你看啊,蘇燃發傳單,我也跟著去;蘇燃去上學,我也跟著上;蘇燃要回家,我也跟著回,而且我還去他家蹭飯吃,又纏著他教我做題……好像他去哪兒我都得跟著摻和一腳,就差一起上廁所了。

  忽然想起以前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看到過的一句話,是“怎麽哪兒都有你啊”,現在想想,這句話好像挺適合蘇燃對我說的。

  怎麽哪兒都有我啊,真是快成他的尾巴了。

  於偉文隻是在課上纏著我,我就已經受不了了,我可是課上課下都纏著蘇燃,我要是蘇燃的話,肯定早就想把那個煩人鬼兩腳踹的遠遠的。

  不過,於偉文纏著我,我嫌煩,所以他不應該繼續纏著我;而我纏著蘇燃,蘇燃沒跟我說過他嫌煩,所以這就說明他不嫌我煩,所以我可以繼續纏著他。

  怎麽樣,沒毛病吧?

  蘇燃都已經親口說過,讓我有不會的題就問他,那不就等於說了我有事情都可以找他?我有事情都可以找他不就等於說了我可以想什麽時候找他就什麽時候找他?既然他都讓我想什麽時候找他就什麽時候找他了,那不就說明他不嫌我煩嗎?

  不但不嫌我煩,說不定還很歡迎我呢。

  怎麽樣?我說的對吧?

  瞧瞧,這邏輯,妥妥的。

  想到這兒,林默的心情突然變得好了起來,被於偉文那個羊癲瘋消耗殆盡的耐心也重新滿值了,見於偉文又回過狗頭來,林默取消了動手,改成了送他一個白眼,然後無奈的問道:“哎呀,我的老天爺爺喲,您老為什麽又大駕光臨了啊?求你快走吧,別再回過頭來了,行不?”

  “我還沒告訴你那個神秘的故事呢。”

  “我不想知道,你快別叭叭了。”林默雙手合十,像擲骰子似的晃來晃去,“求你了,快走吧你。”

  “不要,我一定要將我的文化傳遞給你,我們來個文化大融合。”

  娘希匹,讓你說的時候你不說,光知道笑笑笑,現在我不想知道沒興趣知道了,你又上趕著叭叭,我真是想跟你上演一場“掐脖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你快滾蛋,別在這礙我大眼”的苦情大戲啊。

  見於偉文再三哀求,仿佛不說出來就變成了夙願似的,林默再次低頭了。

  他,再次低頭了。

  “說吧,這是最後一次了,說完趕緊團成一團圓潤的骨碌走。”

  “好嘞。”於偉文高興了,像是終於實現願望的小孩子,就差原地蹦個三尺高,頂破屋頂上青天了,隻見他靠近林默的耳朵,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這,是一個隻能你知我知的故事,我……哎嗨嗨嗨……”

  林默:“……”我TMD直接原地爆炸了。

  MD,還來?有完沒完了。

  真是氣die。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於偉文又開始“哎嗨嗨嗨”喊號子了,就跟拉船的艄公似的,肩膀還在一聳一聳抖個不停,於是暗罵自己怎麽就讓他給再三欺騙了呢?怎麽就又相信他了呢?

  你想想,你自己好好想想,幾次了?

  啊?幾次了?

  三次了吧。

  是不是三次了?

  老話說的好啊,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我呸,背錯了,真是讓他氣的我腦子都出故障了。

  俗話說的好啊,再一再二不再三。

  你怎麽就讓他騙了一次兩次又騙了第三次呢?

  你怎麽就信了他一次兩次又信第三次?

  好氣哦,可是仍然要保持風度和微笑。

  林默在這邊欲哭無淚,於偉文在那邊“哎嗨嗨嗨”笑個沒完,好不容易“哎嗨”完了,扔下一段話後,就轉過身去坐正了。

  動作太快,林默都不知道“扔話”和“坐正”誰先誰後。

  到底是先扔完話再回過頭去坐端正,還是先回過身去坐端正再扔過來一句話,又或者是一邊扔話一邊回頭坐端正兩者來了個同時進行?

  反正林默啥也沒看明白,等他反應過來於偉文到底說了什麽話的時候,於偉文已經開始伏案“筆耕不輟”了。

  不用懷疑,於偉文正在“耕”的不是什麽好內容,如果林默有預知能力的話,他肯定早就捶的於偉文立刻“輟寫”了。

  於偉文說道:“邦了個邦,邦了個邦,邦了個邦了個邦了個邦,

  你對同桌不說人話,左邊一句都怪我呀,

  右邊一句累著你了。到底是做什麽了呀?

  哎呀媽呀太羞恥了,我不太好意思說呀。

  但我很想與你分享,所以我就寫下來吧。

  記住這是我倆秘密,千萬別讓別人看見。

  還有件事你已保證,看完後不對我動手。

  蘇燃也可替我作證,所以你就甭想賴賬。

  請你耐心等一等呀,很快故事呈你手中,

  很快故事,呈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