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鋪老板的兒子嚐過味道後更讒得一發不可收拾了，哭著鬧著要讓他爹再買一些回家慢慢吃。

  最後包子鋪老板抵不過兒子和媳婦，隻能咬牙買了五文錢的雞翅尖。“行了行了。不許再叫我買了。”

  天逐漸放亮，辰時初的縣城越來越熱鬧了。

  薑念將爐子點上火。開始熬鹵料，盡量讓香味飄得越遠越好。

  很快，路過的行人就受不了這個香味兒了，紛紛駐足來看薑念賣的是什麽，可一問價錢都覺得太貴了，花幾十文買一斤鹵肉做什麽？買幾斤豬肉回家吃不香嗎？

  但也有磨不過孩子的。摳摳搜搜的花一文錢買兩個雞翅尖就把孩子打發了。

  隔壁包子鋪老板說：“我就說你賣這麽貴沒人買吧？”

  那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舍不得花錢買也是正常的，薑念今兒的目標是攻向住在縣城裏且手頭有閑錢的小富人家。“再等等看吧。”

  隨著日頭的升起，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人潮擁擠。商販叫賣聲不斷，此起彼伏。熱鬧至極。

  這時逐漸有住在縣城的百姓提著菜籃子出來買菜了，經過大街上時紛紛循著鹵味兒過來了，紛紛打聽著：“怎的這麽香？”

  “你這個怎麽賣的？”

  “能試一試嗎？”

  薑念先將價錢說了一通。然後將早先切好用來試吃的鹵豬肝遞給幾個婦人。“你們可以試一試。”

  幾個婦人嚐過後點點頭：“味道還挺香的。就是有點貴。”

  薑念搖頭說不能便宜。

  幾人又說：“你便宜一些我們多買一點。”

  “你便宜一點我們就買了，要不然我們就去別家了。”

  “我這是從南邊學來的秘製鹵味，整個青州都隻有我一人會做，其他地方都買不到的。”薑念肯定不能開這個口子。要不然誰都要講價她還怎麽做生意？“你要按一碗來買？一碗可是有三四兩，買回去又下飯又好吃。”

  幾個婦人算了算賬。肯定是按斤買更劃算了，“可以隻買半斤嗎？”

  “可以。”薑念將洗得幹幹淨淨的小稱拿了出來，“你要買什麽？”

  “我要豬下水。”一個婦人說：“一樣來一點。”

  “好。”薑念飛快的拿起腸、豬肝、豬肚、豬肺等切了一點，總共半斤，“一共十文錢。”

  婦人也看出來了，最香的還是這個湯汁，“沒有湯汁嗎？”

  薑念拿筍可將鹵味包好遞給婦人：“沒有碗，沒辦法給你裝。”

  婦人指了指角落裏放著的幾個碗：“你那些不是碗嗎？”

  如果是按碗買的話，薑念肯定給婦人拿碗裝了，但這話薑念不能說出來，隻說：“我閨女剛才吃早飯弄髒了，我一時間還沒找到地方洗，所以沒辦法給你裝。”

  婦人嫌棄的看了眼還在啃肉包的就豆芽，“那就算了。”

  “你們若是想要湯汁可以下次帶碗過來，倒是我給你裝一點。”薑念頓了頓，“其實我這些湯汁都是不賣的，但你們是我的第一個客人，以後來買得多我可以給你們裝一些。”

  婦人聽薑念這麽說，心底頗為愉快，“那我先拿回去讓家裏人嚐嚐，若是好以後再來買。”

  其餘的幾個婦人也各買了半斤鹵味才離開。

  旁邊的包子鋪老板見薑念一下子賣了五十文錢，頓時被啪啪打臉了，也不好意思再吱聲，縮在旁邊繼續賣包子去了。

  接下來，又有許多聞香而來的客人擠在了攤子前，“我要半斤鹵豬下水。”

  “我要半斤鹵肉。”

  “我要是個雞腳。”

  “先幫我切。”

  “我先來的。”

  “等一下，一個一個的來，不著急的，都有。”薑念一邊安撫著快吵起來的客人，一邊動作麻利的切肉收錢，一時間有點忙不過來了。

  薑念切著肉，餘光瞟過的攤位外麵的一個人，“誒，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