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泡菜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下響熬的蘿卜骨頭湯正好可以喝了，娘倆啃了大骨頭，喝了骨頭湯，肚子都變成脹鼓鼓的了。

  薑念坐在椅子上，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下一秒摸到自己脹鼓鼓的肚子，又輕輕歎了口氣，明兒還是少吃一點，免得長胖了。

  豆芽也學著娘親的動作，輕輕拍了拍圓得像個大西瓜的肚子，咚咚咚的響了幾聲，“娘你聽，它在響。”

  “別使勁拍，待會兒肚肚疼。”薑念拉開豆芽的小手，生怕她把肚子拍壞了。

  “那我不要肚肚疼。”豆芽順著薑念的腿爬了上去，跨坐在她的腿上，聲音軟糯的說道：“我好高興......”

  “你知道什麽是高興嗎？”

  “高興就是......”豆芽想解釋，可是發現自己淺薄的詞庫裏找不到此來描述，“反正就是高興。”

  豆芽哼哼唧唧的有些不好意思，嘟著嘴：“你是大人，你都不知道嗎？還要問我一個小孩兒。”

  薑念好笑：“你白日說你是大人，現在又是小孩兒了？”

  “嗯呐，我......我想當大人就是大人，想是小孩兒就是小孩兒。”豆芽的邏輯雖好，但到底是小孩兒，磕磕碰碰的說清楚了意思，“我現在想當小孩兒。”

  “為什麽現在想當小孩兒？”

  “嗯......我想當小孩兒。”豆芽嗯了好一會兒，才別扭的說道：“大人可以抱小孩兒。”

  薑念明白豆芽的意思了，想要她抱她就直說嘛，真是個傲嬌的小孩兒。

  豆芽趴在娘親的懷裏，聞著娘身上的淡淡香味，她覺得娘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她好喜歡娘，娘一直都這麽溫柔，一直不凶她就好了。

  “娘你真好。”

  薑念聽著豆芽的話，嘴唇微微上翹，“你對你這麽好，你還不聽娘的話。”

  豆芽一臉‘你冤枉我’的表情，“我聽話的。”

  薑念道：“咱們去買米的時候，你聽話的話怎麽偷偷亂跑，把我都嚇壞了。”

  豆芽想到今天自己偷偷走開的事情，心底不足，聲音小小的，“我去看貓貓了。”

  薑念抱緊豆芽，“以後不可以偷偷跑開了知道嗎？你要是被壞人抓走了，我會很傷心的。”

  “誰會抓我？”

  “壞人。”

  “抓我做什麽？”

  薑念下巴輕輕抵在豆芽的額頭處，“抓你去幹活，從早上幹到晚上，幹不好還要挨打，還不準吃飯，怕不怕？”

  豆芽被嚇到了，縮在薑念的懷裏，“壞人太壞了。”

  “是呀，壞人太壞了。”薑念輕輕拍了拍豆芽的背，“以後不許離開我的視線，去哪裏都必須和我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知道嗎？”

  豆芽想了想，又問：“壞人都長什麽樣子？”

  薑念道：“壞人的臉上不會寫他是壞人，有些好看的人是壞人，有些醜陋的人是壞人，你還小，長大了你就分得清楚了。”

  豆芽撓了撓鼻子，“好看叔叔是好人還是壞人？”

  薑念不知豆芽說的是誰：“好看叔叔？”

  “就是屋子裏那個好看叔叔。”豆芽巴拉巴拉的描述著當時的情況，“好看叔叔都不吃我的肉包子。”

  薑念：“......”

  她覺得那位好看叔叔應該是嫌棄豆芽的肉包子吧。

  豆芽卻不自知，還在哇哇哇的說道：“好看叔叔長得可好看了，比我見過的人都好看。”

  “你才見過幾個人啊？”薑念扶著興奮的豆芽，這麽小就是嚴控，以後長大了可怎麽辦哦，“好了別蹦躂了。”

  豆芽乖巧坐好，篤定的語氣：“我就是知道。”

  “行，你知道。”缺錢的薑念此刻對好看的男人沒興趣，她的手輕輕的拍著豆芽的後背，一下一下又一下，慢慢的，輕輕的，“安睡吧小寶貝......”

  本就累了一天的豆芽很快就睡著了，呼吸綿長，平緩又均勻。

  夜裏的風很涼，但懷裏有個軟萌的小棉襖，薑念心底暖暖的，便也不覺得這寒冷的夜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