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四真的坐在了旁邊的地上，大概是因為塵四也很迷茫，‘我跟少爺，認識了已經有差不多十多年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剛十歲左右，已經是暗堂的稱號殺手。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擁有了塵四的稱號。而教導我的人，是破一。那算是我的父親，破二則更像是我的母親，照顧我的一切。但隨著年齡的增加，破二對我的照顧越來越少了。’

  ‘你是歐陽家的人吧。’淩淺熙有些奇怪，要說這麽強的冰係實力，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應該會進入其他的地方好好培養。

  ‘我是外門長老的孫子輩。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實力很強，也不可能進入歐陽家直係子弟係統內。畢竟我們血脈不純。’塵四把頭埋進了膝蓋裏麵，‘在我十歲的那年，歐陽夏族長為自己的次子，來找貼身護衛。而我被選中作為女性影衛，負責白天的工作。夜裏的工作，則由男性影衛負責。’

  ‘來殺我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在？’淩淺熙有些奇怪，‘作為影衛，應該跟影子一樣，形影不離。’

  ‘我進入了閉關突破期。’塵四聲音帶著沙啞，‘也在那個山洞裏麵，正巧突破。而等我突破完成，就見到了那副樣子的歐陽燦，以及回到暗堂的指令。’

  ‘怪不得我跟你說了，你這麽果斷的就來了。’淩淺熙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其實你在暗堂的時間，並不如在歐陽燦身邊時間長。所以你毫不在意。’

  塵四否定了淩淺熙，‘並不是這樣的，我在意認識的每個人，因為是他們給了我這別樣的生活，讓我忘記了，我曾經見過的一切。現在我能跟你在這裏聊天，也要感謝歐陽燦少爺，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可能現在還是一個冷冰冰的殺手。’

  淩淺熙對於塵四的評判，並沒有什麽可以評論的點。畢竟淩淺熙對於歐陽燦並不能算是了解。對於塵四的選擇，也說不出對或者錯。但淩淺熙倒是很樂意聽聽在塵四嚴重，歐陽燦是個什麽樣子，‘給我講講歐陽燦吧，最起碼是你眼中的歐陽燦是什麽樣子的。’

  ‘少爺他是那種很好的人，平時並不會用身份來說事。就算是我，也不會被稱為塵四，而是小四妹妹。’塵四聲音不大，但卻異常清晰，‘跟著少爺，我認識了很多的人，也讓我了解了什麽是友情，什麽是親情，什麽是忠誠。對於某些人，少爺的敵意很強，但大多數的歐陽家族的人，少爺還是很愛護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會有別的侍女，主動送食物給少爺。’

  ‘不是族長安排人給送的麽？’這行為有些出乎淩淺熙的意料，‘我以為是族長安排專人給送飯的。歐陽燦也就這麽吃了？不怕別人給他下毒麽？’

  塵四回頭看向山洞，見歐陽燦沒出來，也就繼續聊到，‘少爺他學過毒素能力，雖然毒素天賦要比歐陽盼月差很多，但辯毒的能力學的非常到位。一般的毒素是肯定沒用的。如果是無色無味的毒素，估計少爺也會根據自己的症狀來解毒。隻有這一次的火毒，是讓少爺束手無策的。’

  淩淺熙卻將思維跳躍了一下，‘你刺殺我的時候，害怕麽？’

  塵四看向淩淺熙，有點不明白其中的意義，‘害怕什麽？’

  ‘明知道你要刺殺的目標我，有著這麽強的實力，為什麽還義無反顧的來執行刺殺呢？’淩淺熙看了看塵四的臉上，卻也看不出塵四有什麽表情。

  塵四微微搖頭，‘恐懼，不存在。畢竟最差的結果也就是死亡罷了。甚至任務失敗了以後，我還想過在破二的麵前自殺謝罪。畢竟我的刺殺失敗暴露了暗堂。但破二並沒有讓我那麽做，卻讓我就這樣脫離了暗堂，我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的培養。’

  淩淺熙搖了搖頭，‘我覺得死，可能是一種解脫吧。如果身上沒有責任的話，歐陽燦選擇死，要比現在舒服多了。’

  塵四站了起來，撫去身上的草屑，‘你說的沒錯，這也是我為什麽敢去刺殺你的原因。最好的情況是，我擊殺你，報仇的同時，大概能夠找到你身上的那把武器。最差的情況是我失敗身亡。至於中毒，我反而覺得結果比死去更好。因為這樣，就能夠試驗出真正解毒的方式了。哪怕是以毒攻毒的方式，也能夠嚐試一下了。’

  淩淺熙沒想到，塵四會說這樣的話。有些震驚的看著她，但她卻絲毫不以為意。淩淺熙不禁皺眉，‘值得麽？’

  ‘這就是使命。’塵四轉身向山上走去，‘不能保護少爺，影衛又有何用。我會及時聯係你的。’

  淩淺熙咋舌，但隨即說道，‘時間不多了。風長老那邊等著我開會呢，會議途中，我可不能保證發生什麽。’

  ‘明白，我會傳達給少爺的。’塵四腳下加速，回話依舊清晰，‘我會很快的。’

  淩淺熙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對不對，但現在看起來，應該不算什麽太大的錯誤。

  回到屋裏的時候，怡花還是在屋裏麵。不過這次並沒有收拾什麽東西，而是手裏拿著一個便攜終端，正在看著什麽視頻。淩淺熙看了看這個終端的樣式，大概就知道了這個是專用的學習終端，不會有什麽其他的內容。

  不過淩淺熙還是很好奇，怡花在學習什麽樣的內容。畢竟看上去怡花隻有十多歲的樣子，估計不會看什麽太深奧的東西。

  可看著上麵正在講的視頻，是講的曆史。確是很偏門的魏晉南北朝時的曆史。這讓淩淺熙有些驚訝，畢竟這時期屬於亂世，曆史的記錄語焉不詳，很少有很正式的那種曆史。所以一般來說比較小的學生們不太會學這樣的東西。

  看到淩淺熙回來，怡花關閉了視頻，‘淩大哥回來了，你聯係的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就看對方的意思了。’淩淺熙聳聳肩，‘你們歐陽燦少爺，你了解麽？’

  怡花沒想到淩淺熙會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琢磨了一下才回答道，‘還行吧，除了對他同輩的人，其他人都算不錯。雖然偶爾囂張一點，但都是家人覺得還好吧。但現在歐陽燦少爺在閉關了，聯係他有用麽？雖然他是族長繼承人，但從閉關開始，勢力也是受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