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塵四閉住了嘴，什麽話也沒說。就這樣在前麵走著，不過那個速度就不算很慢。卻也不足以甩下淩淺熙。

  而淩淺熙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畢竟這地方雖然也算是山路，但比自己的家，還差的有點多。

  不過到了後山，路就變得難走了很多。這路看上去走的人就不多。但還是能夠看出有那麽幾個人走過的痕跡。大概歐陽燦天賦不行了，歐陽夏也忘不了這是自己的兒子。最起碼要保證其吃喝不愁吧。

  上山爬了很久，山勢變得陡峭，塵四才停了下來，‘淩少，我先進去，少爺需要多少的梳洗一下。’

  ‘沒必要吧，一個男人，還得打扮的多麽精致？’淩淺熙看塵四也有些停止不前，估計也是在做什麽心理建設，直接讓塵四避免了尷尬的情況，‘他更慘的時候我也不是沒見過，剛受傷的時候那種慘狀。我想想都覺得淒慘。’

  說完，淩淺熙率先進入了山洞，裏麵的溫度確實是要比外麵冷很多，這讓淩淺熙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洞穴當中如果不通風的話，可能會比較恒溫。但這裏比外麵冷很多的氣溫，還很有穿透性。

  洞裏麵漆黑一片，既沒有電，也沒有燃燒物的跡象。不過借著洞口的光芒，稍微適應一下，淩淺熙能夠看到洞裏麵的樣子。這山洞挺深的，就淩淺熙的視力，暫時也望不到頭。山洞裏麵能夠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除了這，就沒有了別的聲音。

  塵四也從淩淺熙身後跟了上來，站在洞口向裏麵喊著，‘少爺，你在休息麽？’

  洞內帶著回音，過了一會兒才聽到歐陽燦的回應，‘小四麽，進來吧。我沒休息。’

  ‘少爺，有客人。’塵四用客人這詞，還是讓淩淺熙沒想到的。

  不過歐陽燦雖然囂張，腦子卻不傻，‘客人，我不覺得我會有什麽客人。讓我看看……’

  洞口一些逆光，歐陽燦看不太清是誰。

  但淩淺熙卻把歐陽燦看的清清楚楚，此時的樣子，也是讓淩淺熙有些唏噓。大概是為了接受這樣的冷氣，所以歐陽燦的身上隻穿了一社白袍，赤腳在洞裏麵。各處的膚色大概是因為沒見亮光，所以顯得尤為蒼白，卻又有很多地方顯得有些潮紅。

  臉上胡子也變得很長，上麵掛著冰霜，可以看出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頭發也變得很長，卻並不是那麽多。

  這樣的歐陽燦，淩淺熙還真的是第一次見，‘歐陽燦，別來無恙啊。’

  歐陽燦向外走的腳步頓住，臉上帶著詫異，‘四兒，他是客人？’

  塵四有些無奈，向裏麵走了點，‘是的少爺，雖然知道淩少是你的仇人。但昨天我刺殺他失敗了。今天我被堂主帶去賠罪，淩少卻沒讓我賠罪，而是有一個計劃要讓我帶個路，來跟您商量一下。’

  歐陽燦嗤之以鼻，‘淩淺熙，你別以為，能騙得了一個長期生活在家族裏的人，就能欺騙我。現在我這幅樣子，都是因為你的原因。’

  ‘你這麽想，我倒是無話可說，隻是你不想擺脫現在的樣子麽？’淩淺熙攤開雙手，‘我在歐陽家這點時間，有個人比你更讓我惡心。畢竟這地方也是雨竹的家，我也不希望這地方就這麽破落了。所以，我是誠心誠意的想跟你合作，最起碼別讓你的人損失太多。’

  ‘你是什麽意思？’歐陽燦臉色猙獰，‘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哪有什麽勢力。’

  淩淺熙指了指旁邊的塵四，‘當了這麽多年的族長繼承人，手下沒有幾個暗衛麽？即使是他們不在你的身邊，那感情是差不了的。我打算找幾個不開眼的下手了，你不希望暗衛裏麵有人成為我的祭品吧。’

  ‘當著我的麵跟我談殺我們家族的人，你就不覺得可笑麽？’歐陽燦臉色依舊猙獰，‘塵四，去找族長，告訴族長，淩淺熙要殺人。’

  ‘歐陽燦，你真的沒腦子麽？’淩淺熙沒想到歐陽燦是這種態度，仔細想了想，其他的人似乎更不可信。就隻能耐著性子說道，‘塵四，刺殺失敗。是暗堂堂主都知道的事情，這時候我跟族長說明，你覺得是誰會受罰？我實話跟你說，你在我眼裏算不上什麽。但我覺得歐陽盼月更令我感覺不舒服，可收拾了歐陽盼月，總有些利益會重新分配，與其給別人，不如給你。也算是一小點補償吧。’

  聽到歐陽盼月的名字，歐陽燦那種無名的怒氣，反而消失了很多，‘你有把握麽？可別搞砸了再來找我。’

  ‘雖不是百分之百會成功的計劃，但你應該了解，我的實力。’淩淺熙對於這件事異常自信，‘對於我來說，成功與否的定義與你不同。我的成功，就是為了在歐陽家生活的這段時間能夠舒服安靜一些。而你應該有自己的標準。’

  歐陽燦重新隱藏進了洞裏麵的角落，‘你讓我想想，我如果同意了，塵四會去通知你的。但如果是別人去，那你可以認為，我出賣了你。’

  淩淺熙看了看歐陽燦，又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如果你同意幫我的話，我也許能讓你舒服一點。’

  ‘走吧，讓我稍微靜靜。’歐陽燦帶著煩躁，‘塵四，送客。’

  塵四還是很忠心與歐陽燦，‘請吧，淩少。’

  淩淺熙沒反對，也就直接向山下走去。而塵四則是跟了淩淺熙一段路。這時候淩淺熙問了一句，‘值得麽？你也應該知道，這是沒有結果的。’

  塵四腳下稍微滑了一下，證明了她混亂的心。

  淩淺熙站定，沒看塵四，但還是悄聲說道，‘塵四，你應該知道，你回到暗堂也是精英的，畢竟你的天賦在這裏。我可以跟你說實話，歐陽燦就是不痛了，他也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樣了。因為他的天賦都被燒盡了，無法修煉。否則他就是靠著自己的修煉，身上的傷也應該完全修複了。’

  塵四頓了一頓，‘這跟我沒有關係，保護少爺，是我的任務，也是我的使命。跟暗堂沒有關係，跟少爺的選擇也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也是我願意做的。無論少爺變成什麽樣，我都會和少爺在一起，直到我離開這個世界。’

  淩淺熙看了看路邊的大石，就這樣坐下，‘坐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