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得一男子諾諾答道：“是，是，行長，小人這就帶人去核實他的資產情況……”

  葉縱橫推門而入，隻見這男子身材瘦小，穿著皺巴巴的西裝，卻是上次假冒商會會員的池亞弟！

  原來，容素素那日見過池亞弟後，覺得他聰明醒目，便吸納到銀行信貸科任職員。誰知這個時空的小生意人對銀行業務不是很理解，總是自以為事地出錯，令容素素大傷腦筋。

  “你怎麽來了？”穿著米色西裝長裙的容素素站起身來，理了理頭發，對葉縱橫笑道，“我不是金融科班出身，幹這行真是太吃力了！偏偏這個時空又奇缺專業的金融人才。銀行的賬，還是用十二少在日本學到的商科知識來規範的，但與現代會計學相比還是落後，我要是有幾本專業書就好了……哎！”

  葉縱橫本身文化程度不高，苦笑了一下道：“素素，不好意思，這方麵我幫不了你，我是個粗人……但盡人事吧，不強求……”

  “小祖宗，可不能這麽說，現在軍費開支巨大，我們除了搞實體經濟，金融業方麵一定要跟上，接下來要麵對國內外發售債券、基金和股票，還要開發房地產，要將資本體量做大才行……人才啊人才……太急缺了……”容素素眉頭緊皺。

  這時，敲門聲響起，陳學談、戴朝恩、盧老板、朱老板等人走了進來。大家見到葉縱橫平安歸來，都欣喜萬分。

  陳學談對葉縱橫道：“昨日我與克勞泰默先生碰麵，他說找個時間大家坐下來討論一下廣州灣的市政規劃，少帥你看什麽時候合適？”

  “我從越南回來身體略有不適，加上有諸多內務要處理，實是抽不開身。過段時間再說吧。”葉縱橫推托道，一方麵他說的是實情，另一方麵也有點逃避，自己哪懂什麽市政建設？

  陳學談與戴朝恩互望一眼。戴朝恩道：“夫人可代表少帥參加討論會嗎？”

  “行，到時我跟蔣智和飛鴻參加。縱橫，我和商會班子要開一個會，商量債券發行的問題，你要參加嗎？”容素素問道。

  葉縱橫見她忙得不可開交，自己倒似成了閑人，便道：“不用了，我要去菉塘營，你們忙吧。”他趕緊走開，這方麵，他實在是插不上話。打天下和治天下，是兩碼事來的。

  接著，他與黑痣強等人騎馬前往菉塘營。菉塘營的工程已經全部完工，一排排的青磚軍營，圍著一個練兵的大操場。一幢兩層樓高的白色小洋樓在軍營最裏處，上麵寫著“雷神軍司令部”幾個字。內設有總指揮室、會議室、戰訓室、資料情報室、人事室……還有飯廳、廚房和臥室。

  黑痣強領著葉縱橫走進總指揮室，隻見高飛鴻、沈雷、梁秋、十二少、漢斯等人已在此等候。見到葉縱橫，大家都站了起來。

  指揮室的中間是一個高雷地區的地形大沙盤，丘陵、平原、大海，道路，航線，一目了然，並且用紅線圈出了廣州灣。其中，中間偏左有一個位置，那便是菉塘營。牆上有一塊五米長一米多高的黑板，還有白色的粉筆。

  葉縱橫忽然想起胡梅，她本也應是這裏的一員，隻是她的心結無法打開，行為越來越偏執，為了避免釀成大禍，隻能狠心將她軟禁了。

  “梁師傅，從越南來的獨立營都安置好了沒？”葉縱橫問梁秋。

  “報告少帥，都已經安排到南麵的營房住下了，發放了軍裝和生活用品。”梁秋答道。

  “謝爾蓋與菲力現在何處？”

  “謝爾蓋現在應該率領營隊在做體能訓練。菲力……他在食堂幫手。”梁秋答道。

  葉縱橫、高飛鴻、沈雷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氣氛一下子活躍了。

  梁秋鬱悶道：“目前我們沒有空軍的編製，不知將他安排在哪裏。我讓他自己選，他就選食堂，說在越南和巴黎都吃不飽飯。鬼佬窮成這樣了麽？”

  說話間，高飛鴻拿出駱駝牌香煙給大家點上，道：“我們小時候總覺得外國好，其實都是一陣陣的，一戰後，法國外強中幹，虛得很……對了，縱橫你還沒有將你在越南的經曆完整地告訴我們，快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是，葉縱橫將自己在河內的遭遇細講了一遍，隻是略去了個人隱私部分，如他與阮福晃的關係、讓娜對他的情意等。

  這經曆太驚險離奇，大家都聽呆了，隻有漢斯不太聽得懂，他在一張長桌上裝卸著各種槍支，進行著性能比較。

  “法國真是一個複雜的國家，明明是侵略，卻口口聲聲強調文明法製，麵上功夫一定要做足。”沈雷笑道。

  “法國佬從來都是如此，野心大，又極好麵子，沒有金剛鑽也去攬瓷器活兒，所以才導致2015年那場災難。”高飛鴻道，他指的是2015年11月13日晚，在法國巴黎市發生一係列難民恐怖襲擊事件。這場災難至少造成至少132人死亡，300多人受傷。

  梁秋已習慣他們時不時說一些雲裏霧裏的話，也不追問，隻是眉頭緊鎖，似是在為什麽事發愁。

  “梁師傅有話不妨直說——”葉縱橫道。

  “少帥，小梅是個急性子，說話做事不當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原來，梁秋之前聽高飛鴻提起，胡梅已被葉縱橫軟禁，忍不住求情道。

  葉縱橫用手指輕叩著桌麵道：“小梅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有很大責任。待她腿傷痊愈後，我便送她回去……那時，她不記得我這個人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送她回哪兒去？”梁秋聽不懂。

  “回到她原來的地方，那裏有她的父母和朋友，有她的事業。”葉縱橫道。

  “那就好，那就好。”梁秋點頭道。胡梅的事涉及到葉縱橫的家事，他也隻能求個情，不敢多說什麽。

  “走吧，去營地裏轉轉。”葉縱橫道。

  一行人來到操場上。各營士兵操練已差不多結束。沈雷給葉縱橫介紹雷神軍現有的編製：菉塘軍營——滇軍已擴充為一個團四個營1800人，兩個新兵團六個營共3000人，獨立營400人，直屬炮兵營500人；赤坎大成行軍營——精英團三個營1500人，後勤連女兵連野戰醫院共500人；徐聞下橋軍營兩個團六個營3000人，炮兵營500人，後勤200人；東海島軍營一個水兵團1500人，後勤100人；另有直屬憲兵隊200人……

  “我們居然有了一萬多人的軍隊……”葉縱橫悵然道。

  “人數不算什麽，我們擁有全廣東最厲害的武器彈藥，全世界最先進的德國軍械！”十二少指著那個大型彈藥庫道，上麵有“嚴禁煙火”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似是蔣智的手筆。

  “小子，沒想到吧，你也是雄霸高雷的一方軍閥了！”高飛鴻興奮地道。

  葉縱橫心裏一陣感動：自己的兄弟和手下，沒有一天閑著，緊鑼密鼓地推進著各項工作，反而是自己不斷出狀況……

  正在這時，忽聽到有人叫罵，又有拳打腳踢慘叫聲。葉縱橫轉頭一看，四個俄國兵按住漢斯在地上暴打！嘴裏還嘟嘟囔囔罵著什麽。

  “住手！”葉縱橫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