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阮氏王朝一味媚華，保守腐杇，早已落後於時代，法蘭西統治越南，這是上帝的決定……”佛郎索瓦似乎要借此機會給群眾洗腦。

  那狙擊手似是在調整方位！再不能等了，葉縱橫用力一掙，“嘭嘭嘭”身上的綁繩一截截斷開！

  旁邊的法警還沒反應過來，葉縱橫在地上打一個滾，從斷頭台下摸出一支德式M18衝鋒槍，先向著遠處屋簷上的狙擊手方向連放幾槍，然用力一拉阮福晃的身子叫道：“到這裏來！”

  葉縱橫將阮福晃拉到斷頭台後麵，以斷頭台為屏障，與遠處屋簷上的狙擊手對戰。呯呯幾槍，兩名狙擊手從房頂摔了下來。與此同時，有幾槍打在斷頭台的鍘刀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看來，這狙擊手的目標就是阮福晃！

  現場一片大亂！路比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叫道：“全場戒備！”

  佛雷德帶著幾名陸軍在行刑台下，舉槍瞄準葉縱橫與阮福晃，叫道：“放下槍！舉起手來！”他有點猶豫，不知要不要抓活的。

  葉縱橫隻是拿著槍與佛雷德對峙，將阮福晃擋在自己身後。

  下麵的群眾與警兵們也發生了衝突。群眾們拿著砍刀與獵叉，與警兵們扭打在了一起。

  “這是暴動！開槍！開槍！”佛郎索瓦見現場已經無法控製，終於下了屠殺令。他自己也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了葉縱橫扣響了扳機。幾乎是與此同時，佛雷德與手下也射出了子彈。十幾顆子彈疾飛過來，躲是躲不過了！

  情意之下，葉縱橫用強大的意念使子彈的速度停了下來！十幾顆子彈在空中一停頓，突然掉到了地下！他抱著阮福晃滾到一邊，胸口一痛，嘴角流出了鮮血。這是他第一次用意念阻停子彈，能量消耗太大，產生了內傷。

  佛郎索瓦與佛雷德等人，眼睜睜地看到子彈從突中哐哐當當落到地上，驚呆了！

  “哥哥，你怎麽了？”阮福晃看著他唇邊的血，焦急地問道。這時，又有一名狙擊手的子彈射了過來，葉縱橫一槍擊飛他的子彈，然後一躍而起，躍到斷頭台頂上——這下，居高臨下，剩下三名狙擊手清晰出現在眼前！葉縱橫端起衝鋒槍，扣動扳機，三人被擊中要害，從房簷上跌落下來。

  人群外，停著一輛褐色的包廂馬車，馬車上方似乎有些不尋常……

  來不及多想，葉縱橫躍下來，對阮福晃道：“珊弟，這裏危險，你快走！”

  “要走一起走！”阮福晃拉著他的手，躍下行刑台，向人群中衝去。

  佛郎索瓦這才回過神來，他大叫道：“放槍！放槍！別讓魔鬼跑了！”話音剛落，隻聽呯一聲，他全身一震，額頭出現一個駭人的槍洞，不知哪裏飛來的子彈擊中了他！他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手指著前方，身體轟然倒下。

  “佛郎索瓦先生！”佛雷德見狀大驚，這發冷槍來得莫名其妙，但絕對與葉縱橫沒有關係，因為葉縱橫已逃到人群下麵，而子彈是從高處而來。

  目前形勢大亂，葉縱橫與阮福晃鑽進人海中不知去向，連行刑台上的梁氏兄弟也趁亂逃跑了。

  路比見佛郎索瓦中槍，又驚又怒，他大叫：“向暴民開槍！”

  一時間，屠殺開始了，隻見警察與陸軍向平民們大開殺戒，一批批群眾如韭菜搬倒下，慘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鮮血四濺，血流成河……

  阮福晃拉著葉縱橫在混亂的人群中逃離，忽聽到槍聲四響，群眾驚呼。

  阮福晃渾身一抖，停下腳步，對葉縱橫道：“哥哥，你快走！”

  葉縱橫道：“你不走？”

  “我不能走！這裏都是我的子民，我不能看著他們死去！”阮福晃堅決地說道。

  “住手！”阮福晃揮動著手高呼道。人群中讓出一條路，他大步流星向著行刑台走來。

  希頓正在檢查佛郎索瓦的屍體，他見到阮福晃從人群中走過來，心念一動，對路比大聲道：“路比將軍，請下令停止射擊！”

  “這是暴動！總督大人的意思是槍殺暴民！”路比叫道。

  艾德加拔出手槍對準路比道：“佛郎索瓦先生已經被刺身亡，現在代行總督之職的是希頓先生！”

  路比看著佛郎索瓦的屍體，指著希頓和艾德加，悲憤地道：“沒想到，佛郎索瓦先生還是被你們暗算了！”

  “你胡說什麽？總督大人分明是在混亂中被冷槍擊中！”希頓反駁道。

  這時，遠處馬蹄聲陣陣，五百多名背著槍支的黃衣騎兵奔來，看樣子，這批人訓練相當有素。

  另一個方向，穿著褐色囚衣的一群人也拿著步槍衝了過來，目測也有兩三百人之多，帶頭的居然是楊氏兄弟，謝爾蓋與另三個俄國兵也在其中。

  “保皇軍！監獄暴動！”路比大驚失色。他拔出手槍對準阮福晃道：“臭小子，我早就說要斬草除根……開槍打死他！”

  路比與身後士兵正要扣響扳機，隻見一男子從人群中高高躍起，“呯呯呯呯呯”在空中連發十幾槍，將路比與手下盡數擊倒在地！隨後，他落到行刑台上，站在阮福晃身邊。

  阮福晃死裏逃生，感激地望著葉縱橫，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葉縱橫有點不好意思，但也鼓足勇氣，與阮福晃十指緊扣，站在了千萬人之前。

  佛郎索瓦和路比死了，佛雷德也被人控製起來。現在法軍的軍權已由艾德加接收。所有的槍聲都停止了。幾方勢力對峙在一起，都舉著槍，隨時準備血戰。

  之前已有傳言說葉縱橫是阮福晃的“情人”，現兩人手牽著手站在眾人麵前，更是證實了這一說法。

  “維新帝萬歲！”不知誰帶頭喊起來。“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的越南人沸騰起來，向他們英勇的少年帝王山呼萬歲。

  阮福晃一隻手緊握著葉縱橫的手，一手向他的子民們揮手致意，臉上充滿勝利的微笑。

  忽然歡呼聲中出現一尖利的女聲：“葉縱橫，你這個瘋子！”是從那馬車中傳出來的，一名紅衣女子試圖從車上下來，卻似乎腿腳不便，一下摔倒在地。正是胡梅。

  葉縱橫一怔：難道是她殺了佛郎索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