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俄國兵似是在爭論什麽，可能是在處置葉縱橫的意見上發生了分歧。這才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葉縱橫這一生都沒有這樣被動過！

  “佛雷德，我X你老母！”葉縱橫大聲罵道，頭又開始痛起來，感覺腦電波在亂跳。

  一個俄國兵以為葉縱橫在罵他，抓起他的衣領，便準備一拳砸下去。另一個年齡大一點的兵攔住了他，這人胸肌相當發達，臉上青茬的胡子幾天沒刮了。他用手指抹去葉縱橫臉上已凝固的血跡，托住他的臉看了又看，說了幾句話，然後暴發出一陣不懷好意的大笑。

  葉縱橫的心一驚，不需要懂俄語，他就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麽。這種事在一百年前是常事，在男人紮堆的監獄裏更是常事！

  但現在他不能硬來，他需要恢複。現在的狀況下，別說意念，就是普通的體能都喪失了一部分。現在已到了晚飯時間，獄警敲著鈴鐺，通知各監室到飯堂吃飯。法國人為了保持衛生，監獄裏都有飯堂，與宿舍分開。

  五名牛高馬大的俄國兵每餐飯量都很大，他們自己那份吃不飽，還要去搶別人的吃，所以早早就下樓吃飯了。

  葉縱橫的手被捆住，也沒人叫他用餐。那個年齡大點的俄國兵對他說了句什麽，他聽不懂，也不應，閉著眼靠在牆上。那俄國兵捏了下他的屁股，哈哈大笑而去。

  我X！葉縱橫在心裏罵道：等我遲點恢複體力了，弄死你！

  吃飯期間，每一間的監舍門都是開著的。忽然，葉縱橫聽到有人進來。他眼猛然一睜，隻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瘦小越南男人悄悄躬身進來。

  那男人用手指在嘴邊“噓”了一下，蹲在葉縱橫身後，似用什麽割去了他手上的布條，然後，那人將一把帶鞘的短劍交到他手裏。

  “你是誰？”葉縱橫用問道。

  那人用不標準的白話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維新帝萬歲！”然後迅速轉身離去，投入吃飯的大軍中。

  葉縱橫拔出短劍的一截，隻見寒氣逼人，劍鋒凜冽，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好劍，劍柄下方的劍身上刻著“永珊”二字。原來，監獄裏也有阮福晃的人。

  趁吃飯的時間，監室裏無人打擾，葉縱橫集中意念，修複著大腦，恢複著體能。他將短劍藏在枕頭下，自己蓋上被子遮住頭，假裝睡去。

  當所有吃飯的人回歸了監室，五個俄國兵才慢吞吞回來。他五人可謂是“監獄霸主”，若多倫獄長想處置什麽人，便送到這五人監室，或死或傷，多倫說了算。葉縱橫要進來之前，多倫丟下的一句話是：“別讓他死。”

  不過，從另外一方麵來說，這五個俄國兵越來越霸道，吃得又多，因為他五人，很多犯人都吃不飽，多倫覺得難以控製。最好葉縱橫能弄死他們，也省些飯錢。

  獄警啪一聲關上監倉，在外麵上了鎖。監獄之夜開始了，夜晚是犯罪的搖籃。在河內大監獄，每個夜晚都會有些意外發生。今晚會發生什麽呢？

  這種多人監室是大通鋪，葉縱橫睡在最裏麵。五個人回來之後，不知從哪裏搶到一包煙，躲在一個角落吞雲吐霧。按說監室是不可以抽煙的，但獄警有時管有時不管，完全看心情。

  葉縱橫咽了一下口水，好懷念自由的生活。在廣州灣，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一方霸主啊，在越南，居然成為被人欺淩的階下囚。“看來今晚要殺人了。”他暗想。

  解決了煙癮，那個年齡大的俄國兵又把注意力轉向了他。他走向他，突然將葉縱橫的被子揭掉。

  “當當當”，獄警用警棍敲擊著鐵柵欄，原來，他聞到了煙味。香煙在監獄裏是稀罕的東西，獄警也少有。

  一名俄國兵拿了兩支煙過來，笑著遞給這獄警，但這獄警仍是不走。隻能又拿兩支。獄警點上一根煙，將另三支揣進口袋，假裝什麽也沒看見地往前走。

  監獄裏晚上統一關了電燈，但煤油馬燈是不允許熄滅的。但俄國兵的監室仗著獄警袒護，居然將煤油燈吹滅了。

  漆黑一片！對有夜視功能的葉縱橫來說，這是好事。他知道他們要做什麽，於是趁著黑暗將短劍握在手中。

  在黑暗中，那個年齡稍大俄國兵脫掉獄服，赤條條地跳上通鋪，撲在葉縱橫身上，撕扯著他的褲子。

  這俄國兵萬萬沒想到，這個漂亮的中國男人似乎想通了，居然伸臂主動抱著他，還翻了個身，將自己壓在身下。

  當俄國兵激動地去脫葉縱橫的褲子時，忽然，他脖子一涼，劇痛無比，感到鮮血飛濺而出，哼都沒哼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畢竟是當兵的人，另四個似乎聞到血腥的氣息。他們大叫起來。獄警趕緊拉開電閘。隻見那個俄國兵已雙目圓睜，脖頸嗊血，橫死在床上！葉縱橫滿身是血，拿著一把短劍站在床下，那劍上還滴著血。

  那四個年輕的俄國兵見狀大駭，這個帶著腳鐐的中國男人，下手居然如此堅決而狠辣。

  一個俄國兵大叫一聲，操起鐵棒向他撲去。葉縱橫身子一側，腳鐐嘩啦啦響，若不是戴著腳鐐，他一個飛腿便讓他起不了身。此時隻能先避過。另三名也撲上來，試圖像之前那樣製住他。

  葉縱橫在地上一滾，疾揮短劍，三人均腿部中劍，摔倒在地。拿棒那俄國兵見他如此敏捷，再次全力連揮幾棒，試圖將他擊倒。葉縱橫避過兩棒，當當當，用劍擋住三棒，那劍還真夠鋒利，與粗長的鐵棒交鋒分毫未損。

  俄國兵雖然力氣大，但並不擅用武器，當他再次一棒打來時，葉縱橫抓住鐵棒一拖，便將鐵棒搶在了手中。然後一掌劈過去，那俄國兵重重摔倒在地上。

  葉縱橫高高舉起鐵棒，正要擊打下去，這才發現獄門外站著好幾個拿槍的獄警，他們不說話，抽著香煙，似乎在饒有興趣觀察這場“監獄之霸”的血腥比賽，到底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