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縱橫手裏捏著塊麵包，訓練著這隻老鼠，時不時給它一點獎勵。這隻小老鼠在他的訓練下，已經能連續翻十幾個後空翻，尤如雜技演員。他的臉上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忽然，他聽到一陣腳步聲，似有二十多人拿著槍衝進來，便令小老鼠停止，他站起身來。

  前麵三人是佛雷德、獄警布魯林和一名絡腮胡男子，似是獄警的長官。後麵是二十多名荷槍實彈的獄警和藍衣兵。

  “葉先生，一個人在這裏不寂寞嗎？”佛雷德臉上掛著諷刺的微笑。

  布魯林驚恐地指著葉縱橫，對那長官模樣的人道：“他，他是魔鬼，他能知道我的秘密！”

  那長官對佛雷德聳聳肩道：“你確定他能對付監獄裏的那些人？我不知道路比將軍為什麽要留著他們，他們浪費我們太多麵包！還天天打架！昨天竟然又送來一百多名支那土匪！”

  佛雷德摸著上翹的胡子，饒有興趣地道：“多倫先生，你不懂支那人。支那人是一個野蠻民族。一個支那人是一條龍，一群支那人就是一條蟲。支那人最擅長內鬥，支那人殺支那人，那才叫好看……”

  接著，他盯著葉縱橫說道：“從徐聞海安坐船來到河內的支那人，說起來，都是葉先生的老朋友呢。我想，他們見到你，一定會很興奮。”

  葉縱橫聽他們的意思是要將自己轉移到一個大監獄去，那裏似乎有很多凶悍的犯人，還有從徐聞來的土匪。徐聞已經被雷神軍控製，“萬三三”土匪要麽死要麽逃，李福隆的老巢已遷到了海康九龍山。難道，有一批殘留的土匪逃往了河內？

  來不及多想，幾名獄警已開了門，將他押了出來。

  小老鼠看到“糧倉”被帶走了，在地上直立著“吱吱吱”抗議。佛雷德拔出手槍，呯一聲將它擊中，成為一個肉餅。然後吹了吹槍口的青煙道：“老鼠跟貓鬥，愚蠢之極。”

  葉縱橫冷冷地看著佛雷德，道：“你覺得你們真能關得住我？”

  佛雷德笑道：“葉先生是支那最厲害的勇士，你若是想逃，誰也攔不住。不過，讓娜和菲力很快會押到這裏，等你上了斷頭台之後，他們才會被釋放。如果葉先生逃走了……他們也許永遠出不了這看守所的大門。”

  “無恥！我葉縱橫一人做事一人當，關他們何事？”

  “學你們中國人嘛，兵不厭詐，哈哈。”佛雷德笑道。

  那名叫做多倫的獄長道：“我們快走吧，我已經受夠了那些犯人！希望這一次能多死幾個！”

  “你們私下將我轉移，有沒有合法手續？”葉縱橫質問道，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法國人所謂的“法製社會”也就是表麵文章。若真有公平正義，他也不會被判死刑了。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他被帶上警車之後，開出法院，沿著街道開到郊區，進入了一處灰色的高牆大院，這便是位於河內郊外的大監獄了，關著未經審訊的各類危險人物。已判刑的反而不在這裏，而是運送到海島上去做苦役。法國人算得很精的，勞動力他們不會浪費的。

  這個監獄相當之大，高牆內有三排約10米高的監舍圍成四方形的三條邊，中間是一塊空地。

  獄警用鑰匙打開葉縱橫的手銬，將一床薄被和囚服放在他手上托著，押著他向前走去。隻見監舍有三層，分別在二三四樓，一樓是食堂、會客室、辦公區。監獄有電路電燈照明，也有一些煤油燈作為補充。

  葉縱橫拖著腳鐐，一步一步地走著。監獄裏的人擠在鐵柵欄門口，像看猴戲一樣看著這新來的中國人。這些人大多是亞洲麵孔，但也有幾個白膚高鼻深眼的鬼佬，牛高馬大，看上去相當凶悍。

  隻見幾名獄警抬著兩具白布包著的屍體往外走。獄警長多倫問道：“今天才死兩個？”

  一名拿著鐵棒站著的獄警聳聳肩：“也許是因為食物少了，沒力氣打架，幾天沒死人了，多倫先生！”

  葉縱橫心裏一驚，忽然，一塊爛番薯從一間監倉飛出來，他頭一歪避過了。

  那監倉有幾個高大壯實的鬼佬，頭發是淺金色，眼仁是灰藍色，抓著鐵柵欄，貪婪地看著他，嘴裏咿咿呀呀喊著什麽，有一個人還向他豎起了中指。

  多倫指著那幾個鬼佬的監倉道：“先放到這間，這幾個俄羅斯逃兵吃了六個月白食了！巴黎的法蘭西人都吃不上麵包，他們應去地獄吃白食！”

  鐵柵欄被打開，葉縱橫被推了進去。裏麵的五個高大的俄國兵圍了上來。葉縱橫一米七七左右，在當時的華人當中算高的了，但這五個俄國兵每人都比他高半個頭以上。這是越南，怎會有俄國人？這時空真TM的亂！！

  隻見五人越逼越近，葉縱橫退到了牆邊。當中的一人問俄語問了一句話，葉縱橫不知他說什麽，隻是警惕地盯著他。

  “@#%#&&！”那俄國兵大喊了一聲，一記勾拳向葉縱橫打來。

  真TM撞鬼了，葉縱橫將手上的東西一扔，右肘一抬擋住了這拳。

  那俄國兵微微有些詫異，又是兩記衝拳，直擊他左右太陽穴。葉縱橫低頭避開，一拳打在那俄國兵胸腹之間，高大的身軀飛了出去。

  剩下四名俄國兵大駭，不敢單槍匹馬上，四人一起撲上來，將葉縱橫撲倒在地，分別按住四肢。葉縱橫一驚，掙紮了幾下，鬼佬力量大，居然還掙不脫。

  隻見那個被他打飛的俄國兵跌跌撞撞走過來，手上居然拿著一根不知從哪拿來的鐵棒。他揮起鐵棒，一棒敲在葉縱橫頭上。

  頭部是腦電波所在，是葉縱橫全身最薄弱的環節。此時他掙紮了兩下，剛好用力將那四人震開，但已來不及了！那一棒重重打在他頭上，頭皮破開，鮮血直流到眼裏。他感覺靈魂都飛打飛在空中，看著地上的自己，然後又跌落了下去，頓時人事不省。

  當葉縱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雙手已被布條捆住，五個俄國兵蹲在地上看著他。他想掙開捆綁，誰知一用力就頭疼難忍，看來還需要恢複一段時間。“完了！這次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