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第52章
作者:常山漸青      更新:2020-12-15 08:47      字數:2722
  “哎,這就對了嘛,”鳳賢剛甜不學的臉表揚完桂卿,突然又問道,“你知道為什麽我們要實行一夫一妻製嗎?”

  “嗯,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桂卿問。

  “你就直接說為什麽吧,別管其他的。”鳳賢催道。

  “為了資源平衡,防止窮的窮死,闊的闊死唄。”桂卿回道,且覺得這個答案應該還可以。

  “賢弟此言差矣,”鳳賢搖頭晃腦地得意洋洋地說道,就知道桂卿的智商不行,至少比他差遠了,“等你以後結了婚,過了那麽幾年,你就會慢慢地悟出來,這個一夫一妻製純粹就是為了保護我們廣大男同胞的根本利益和長遠利益而設計的,這裏邊可謂是大有妙處,懂嗎?”

  “你幹脆說你沒那個本事找小三養情人不完了嘛,何必費那個勁去找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桂卿很不以為然地說道,他不想表現得智商比對方低,他也是個要臉的人,“你說話不是向來都很直接的嗎?一針見血,入骨三分,直指要害,這都是你說話的特點啊,今天怎麽又這麽委婉和含蓄了呢?”

  “唉,給你說了你也不懂啊,”鳳賢不無惋惜地歎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啊,看來你還沒到那個時候,自然也就沒達到那個境界,光聽我說是不行的。”

  “老黎,你說,人為什麽要結婚呢?”桂卿不甘心被鳳賢如此不正經地鄙視,所以就急著問道,想要扳回一局,“特別是男人,為什麽要娶媳婦呢?難道就因為一個人的時候覺得無聊,孤單,沒意思?”

  “這個問題嘛,對我來說真是太簡單了,”鳳賢高興地說道,就差像那個著名的陶俑文物一樣手舞足蹈了,“男人結婚無非就是奔著兩個本能的目的去的,那就是辦事和生孩子。前者是為了要滿足個人的身體欲望,後者是為了搞好繁衍後代的事情,而且前者的目的性要遠遠強於和高於後者,嚴格來講後者隻是一個附帶品。難道你沒聽說過‘結婚好,辦事恣,生個小孩是個麻煩事’這句嘻嘡話嗎?”

  “噢,照這麽說,那生孩子真就是辦事的副產品嘍?”

  “我覺得既是目的,又是結果,這種因素都有,”鳳賢大大方方地肯定道,像個油滑的不著調的老教師,“或者說,絕大多數人還沒真正弄清楚結婚的深刻意義時就已經結婚了,還沒真正弄清楚生孩子的深刻意義時就已經生孩子了。所以,在結婚和生孩子這兩個人生的重大問題上,我們大家都是盲目的,片麵的,都是沒有什麽思想上充分準備的,都是稀裏糊塗的就這麽過來了。”

  “人啊,就像一個個突然間被拋向一條水流很急的大河裏的孩子一樣,還沒弄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呢,就稀裏糊塗地過完了這一生,是不是?”桂卿頓了一下後才闡述道,不倫不類的學究味也像鳳賢一樣強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仔細想想確實挺鬱悶的,因為所有生下來的人都太無奈了,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生在什麽環境就是什麽環境,至少在小的時候是什麽都改變不了的。”

  “很對,”鳳賢非常同意這個說法,於是開口接道,“所以有個詞叫人生如夢,就是這個意思,特別是當一個人臨死的時候更是會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所謂的人生不過就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罷了,夢醒了,人也就掛了,一切也都過去了。”

  “不過啊,”桂卿此刻的思路在和鳳賢的互動中開始漸入佳境了,於是便急著接話道,“既然我們被無情地拋在了人生這條水流湍急的大河裏,那麽在活著的時候所能做的就隻有老老實實地在裏麵好好地撲騰撲騰了,除此之外還能幹嘛呢?”

  “所以啊,既來之則安之嘛!”鳳賢長篇大論道,好像不如此就不過癮,就不舒服,就顯得自己太平凡了,“既然我們都是世俗的人,就要按世俗的要求來做,該幹嘛的時候就幹嘛,遇事千萬不要想太多。就像狼吃羊一樣,狼就是要吃羊的,羊就是要被狼吃的,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凡是沒辦法的事情,都是道德的,都是正當的,都是無可厚非的。還有,老人家也曾經說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句話就很有意義,絕對是顛滅不破的真理,該反抗的時候就得反抗……”

  看鳳賢在那裏喋喋不休地搞長篇大論,桂卿忍不住想要再刺激他一下,於是就瞅準機會插話道:“夥計,你別在這裏瞎叨叨了,咱來猜個謎語玩吧,新婚之夜沒有床,猜一個字。”

  “嗤,日立嘛,”鳳賢吊兒郎當地鄙夷道,一副見多識廣的老油條樣子,“就是聲音的音,這個算什麽呀,還好意思來考我?那個,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怎麽樣?”

  “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高檔貨。”桂卿道。

  “嗯,哼,”鳳賢挺直瘦弱的身子板,用力地咳嗽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地胡說道,“王子和公主,從此以後過著幸福的生活。”

  “嗯,完了?”桂卿問道,他想起來另一個笑話。

  “對啊,完了。”鳳賢答道,他也想起來另一個笑話。

  “你講的這叫笑話嗎?”桂卿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如果這不叫笑話,”鳳賢擺譜道,就是要讓自己顯得高深莫測和與眾不同,“那隻能說明你沒有幽默細胞,或者情商太低,目前還理解不了這個笑話的可笑之處。”

  “你為什麽總喜歡把未婚青年男女的這麽一點點可憐巴巴的美好憧憬和希望都給撕破打碎了之後,再血淋淋地呈現在他們麵前呢?”桂卿冷笑著日囊道,覺得自己的口才越發好了,簡直都能與眼前這個貨平分秋色了,“你這個超級大變態,還好我沒有一顆嬌嬌脆脆的玻璃心,能輕而易舉地不受你的誤導,能看穿你內心那無處不在的無恥和陰暗,要不然的話,我早晚會被你帶到茄子地裏去……”

  “哪裏,哪裏,”鳳賢連忙擺手道,“我隻是比較直率,比較天真,或者說比較可愛而已,不值得你這樣隆重地罵我。”

  “哦,是嗎?”桂卿嬉笑著繼續敲打道,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那麽你所謂的直率、天真和可愛,都體現在了你耍的這些貧嘴上了嗎?那你來點正經的行不行?千萬別讓我真的看扁了你啊。”

  “想聽正經的,那還不好辦嗎?”鳳賢自信滿滿地回應著,然後又略微沉思了片刻,接著便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地吟道,“比如結婚這件事,我覺得應該是:凝眸將來春心茫,娶妻當娶劉慧芳;回首當年淚眼朦,嫁人還嫁宋大成!”

  “你這家夥,真是出口成髒啊,”桂卿忍不住笑道,沒想到對方拽出這麽兩句話來,“怎麽忽然又扯到《渴望》上邊去了呢?”

  “因為我對這部電視劇印象深刻、情有獨鍾啊,”鳳賢歪著嘴呲著牙,得意洋洋地□□道,賤得十分嚇人,“還因為我很正經啊,很正經啊,很正經啊……”

  “複讀機啊你,”桂卿皺眉道,心中當然想起來一部經典的兒童情景劇,“天下的男人要都正經成你這個樣子,連朋友的新媳婦都惦記著,那可真是世風日下、無可救藥了。”

  “你懂個屁啊!”鳳賢將下巴一抬,眯縫著小眼伸嘴反駁道,“我這是正宗的色而不淫,淫而不亂,亂而不棄,棄而不怨,知道吧?萬事哥哥心裏都有數,不像你,明明糊塗得要命,還淨充明白先生。”

  “我懂個你!”桂卿懶洋洋地回擊道,“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