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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6696
  袁譚接過家將遞上的信函,他神sè焦慮中又帶有幾絲興奮。

  “單於,袁熙糾集兵馬秘密出發,奔著柳城這裏來了!”袁譚對蹋頓說道。

  “什麽!”蹋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從哪得來的消息,是否可靠?”

  “啊哈哈!”袁譚得意地笑了出來,“上天都在助我啊,袁熙竟然送上門找死,這是他身邊親近之人傳出的消息,絕對可靠!”

  說著袁譚將信函遞給蹋頓。蹋頓也認得幾個漢字,在袁譚的指點下他了解了心中內容。

  “我說怎麽探馬回報,講幽州的兵馬調動頻繁,原來是袁熙小兒想偷襲我等!幸得這份密報,否則我大部人馬還在草原上放牧。”蹋頓心有餘悸道。

  “單於,消息是真的麽?若是假的咱們又調兵回來的話,豈不是錯失放牧的時候。”卑素機懷疑道。

  “我瞧很有可能是真的,總之提防著是好的,否則人家打上門來,而咱們的兵馬卻都不在,那樣就吃了大虧!”蹋頓說道。

  “右北平到遼西都有咱們的人啊,若是袁熙來犯,怎麽會沒有消息傳來。”胡將柯必力提出疑問。

  “隻怕都給人家收買,或是被滅口了。”蹋頓yīn沉道。

  “那密信沒有說袁熙有多少兵馬,如何行軍麽?”闕利問道。

  袁譚搖搖頭。“他也接觸不到這些機密,隻不過冀州各地兵卒和輜重頻繁調集他是十分清楚地。”

  “讓左先、蒙彌兩部兵馬南下,在山勢險峻的地方埋伏。如果袁熙真的敢來,就殺殺他的銳氣。”蹋頓下令道。

  “單於可命他們放過先鋒,襲取袁熙後軍的輜重。”辛評提醒道。

  “是啊!漢人軍兵沒有了輜重打不起仗來。咱們往常也是這麽幹地。”闕利說道。

  “既然袁熙敢來偷襲,那麽他們可能會從偏道小道行軍,單於不可不防啊!”辛評再提醒道。

  “從幽州到柳城隻有遼西這片地方可走。若是繞道長城以北,那裏遍布崇山峻嶺,雖然有些小道,但就是咱們烏桓牧民,也不敢走那人跡罕至的地方。袁熙他們要是從那來,簡直是送命給山神!”蹋頓說道。

  “話雖如此,但袁熙喜歡用奇兵偷襲,單於不可不防。”袁譚說道。

  蹋頓沉吟了會,下令道:“闕利,你在柳城西麵南麵四百裏內廣布哨騎。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回報!”

  “是咧!”闕利領命道。

  “單於,兩個部落的兵馬是不是太少了?”袁譚問道。

  蹋頓端起酒碗,又伸出五個手指頭,“讓所有部落緩緩南下,再令闕卑那五個部落到柳城北麵四百裏放牧,一旦有敵軍地消息,他們不到半rì就可以回援柳城。加上柳城的兩萬jīng兵。任憑他袁尚有通天之能,也要他全部送命在此!”

  綠波青翠間,幽壑通九泉。

  鑿山以為路。填土過溝淵。

  朝晨采甘露,孤狼伴入眠。

  林蔭蔽天rì,飛鳥為之絕。

  在後世學者看來技法平平。但由於詩中深刻地寫出了,山嶺間行軍道途之艱難,所以被認為樸實悲壯,其得到很高的藝術評價。

  “少將軍此詩道出了在下的心聲啊,三言兩語就描述出我等將士行軍之艱辛,當世也隻有少將軍這樣的俊才能辦到。此詩定要留傳後人,以為追憶。”郭圖不住讚道。郭圖還真有和珅的潛質,揣摩迎合主上那叫一個爐火純青啊。

  袁熙笑了笑:“隨口說來而已,若是留傳出去,定要被天下俊才恥笑。”有感於平岡的險惡,袁熙難得做出一首古體詩來。

  牽著戰馬的賈詡抬頭歎道:“林隱蔽天rì。飛鳥為之絕。這何等之貼切。至少在下已經許久未看到一隻飛鳥了。”

  袁熙也環視四周,目光所及全是密林和丘山。自己的車馬兵卒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都在這蒼翠之間時隱時現。

  自從雍奴起兵後,袁軍出盧龍,沿灤水過燕山,再越長城、穿過渺無人煙的荒地,如今已經到達平岡。雖然已經走過了全程的三分之二,但平岡到白狼之間處處山高穀深,路途是越來越艱險了。一路上袁軍兵卒數次鑿開棧道還有填平深穀,硬是從荒山野嶺間走出一條路來。

  但另一麵,隨軍將士也都吃遍苦頭,風餐露宿不說,下至兵卒上至將軍,眾人都要一邊行軍一邊開路。猛獸他們不怕,但毒蟲蛇蟻、深穀沼澤卻要去不少兵卒地xìng命。

  好在這些都是曆經百戰的jīng兵,袁熙又許以重賞,所以雖然艱苦,兵卒們士氣不算低迷。

  頭上隻投下了幾縷陽光,地上是草葉腐化成的爛泥。入耳的都是蟲鳴獸嚎,林間的微風也帶有森森寒意。即使偶爾有人談話,但聽在耳邊也變成竊竊私語。這些聲音強烈反襯,更加顯得四周的幽靜怕人。

  身處這荒山密林間,袁熙心中說不出的壓抑,要不是身邊有那麽多人,必定會驚得寒毛豎起。

  休息途中,袁熙、賈詡、郭圖、田豫,還有許褚這些近衛圍坐一起分吃熱食。

  袁熙放下了陶碗,擔心道:“還未到白狼,路途就如此艱險。若是到了柳城,還有更加厲害地苦戰,我怕兵卒們士氣低落。”

  “少將軍地青州jīng兵已經是可以傲視天下。若是換做其他兵卒,恐怕士氣早就崩潰了。”郭圖說道。

  “若是顏良、文醜在這,你定會被他們揍得起不了身。”袁熙笑道,雖然知道郭圖是奉承之言,但聽著也是頗為順心。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麽那些被稱為賢明的君主。身邊也要養著一兩個這樣的寵臣。

  郭圖笑了笑,沒有辯解。有些事要適可而止,溜須拍馬也是一門學問。

  “可是士氣提升不上去。很難一舉攻克蹋頓啊。”袁熙說道。

  賈詡也放下了陶碗,“在下倒有一計乃效仿楚霸王破釜沉舟。”

  “啊!斷掉退路?”郭圖驚道。

  “此處沒有舟船,山路也不可能破壞掉。”賈詡搖搖頭,“其實我等將領都知道,即便是速戰速決,軍中的糧草牛羊也不夠再回幽州之用。在下說地是可以將此事跟兵卒說明,必須攻占柳城奪取一批牛羊糧草,才能保證順利回到幽州。如此將士們人人都會下死戰地決心。”

  “不行啊!”郭圖連連搖頭,“這是自亂陣腳之舉,難保兵卒不會嘩變。”

  “在下看還是可以公布的。即便我們不說。那些押運糧草的兵卒也會猜忌,要是在決戰時傳遍全軍,那才是使兵卒嘩變。”閻柔地聲音從前方傳來。

  袁熙讓他坐下,問道:“你不在前麵開路,跑來我這中軍,莫非有險情?”

  “最前探路的兵卒已經回來,據他們說隻要再翻過兩個山嶺。前麵就是一片坦途了。”閻柔答道。

  眾人的心情一下子都開朗起來,任誰也不願繼續在這深山密林中行軍了。

  袁熙點點頭,“傳令給各個領兵的將領,讓他們宣布軍糧的消息。要他們多選能言會道之人,到兵卒間曉以利害。並讓他們帶上親兵壓陣。”

  袁熙心說賈詡出的計策倒每每是攻心之毒計。此舉要是把握得好,將會逼迫全軍下死戰地決真不愧是有陳平之謀的毒士。

  “不知蹋頓此人會如何應戰,可有反對蹋頓地人在?”袁熙問道。

  郭圖立即答道:“先前已經跟少將軍說過三郡烏桓各部的情況,左先、蒙彌、闕卑等八個部落是蹋頓嫡係,其人馬最多戰力也最強。sè楞等三部被兼並不久,他們對蹋頓未必全部歸心。其中sè楞部地頭領烏古那是個人物,先前袁公也想用他來製衡蹋頓。”

  “可用軍中地烏桓兵化作牧民,先一步打探聯絡sè楞部。”閻柔建議道。

  郭圖搖搖頭:“烏古那雖然不服蹋頓,但他也不敢明著發對。先前我跟他聯絡過幾次,但他遲遲沒有行動。說是要看準時機。”

  “他這是要到蹋頓陷入困境時。才敢倒戈啊!如此根本不能發動他來相助攻打蹋頓。”閻柔說道。太宗皇帝李世民北伐聯絡突利可汗時突利可汗也是如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諸位大人,可容在下說一句否?”閻柔身後一個軍司馬說道。

  袁熙看去。見那個軍司馬四十年紀,留著一副短須,樣貌倒也普通,隻不過他的眼中透露出滄桑的味道。

  “你且說來,若是能獻出良計,我當重賞。”袁熙說道。

  “在下認為隻要派支輕兵,先搓一搓蹋頓的銳氣。那樣烏古那必會心動,屆時曉以利害勸,他就很可能倒戈相向。”那軍司馬說道。

  “先派出一支輕兵搓蹋頓銳氣?”郭圖瞧不慣他一個小小軍司馬竟敢妄言軍機,於是冷笑道:“你可知少將軍定下的謀劃是一舉攻克蹋頓,少數輕兵必不能一舉全滅蹋頓,那樣就暴露了我軍行蹤。”

  那軍司馬向拱手對袁熙道:“我軍步騎各占一半,能潛行至柳城四百裏處已經十分難得,想要全軍突然出現在柳城下是不可能的。倒不如遣一支輕騎,前去襲殺一番,一來能搓傷敵軍士氣,二來能探查地形和消耗敵方實力。然後等步卒到達再步騎配合,一舉攻克烏桓主力。”

  袁熙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那麽一回事。他看向了賈詡,見他也是輕輕點頭。

  “沒有步卒配合,僅憑騎軍深入烏桓屯重兵地心腹。能否戰勝烏桓突騎實在是未知,此舉是否太冒險?”袁熙問道,他要聽聽這個軍司馬地見解。

  那個軍司馬曬然一笑:“少將軍如今倒怕了起來,不過我可以告訴少將軍,隻要戰法得當。五千漢家jīng騎當可馳騁於數萬烏桓騎軍之中。”

  “五千騎對數萬胡騎!你是在說霍驃騎征伐匈奴之事麽?”郭圖冷笑道:“胡人內遷後習得了鑄造鐵製兵刃之法,已經不是當年手持青銅的匈奴人了。”

  那個軍司馬不卑不亢道:“就在本朝也有如此戰例,前奮武將軍公孫伯珪就數次以幾千騎對抗烏桓鮮卑數萬騎。”

  氣氛一下沉靜下來。公孫瓚抗擊鮮卑烏桓人的功績確實是大,但在袁軍中誇公孫瓚,這個軍司馬還是第一人。

  “少將軍,他這隻是舉例罷了,並無其他意思。”閻柔不安地解釋道。

  “無妨!”袁熙目光炯炯地看向那軍司馬,“這麽說來你是通曉騎戰了,你和胡人作戰過?”

  那軍司馬歎了一口氣,“那些都是舊事了,不過在下確實抗擊過胡人。”

  “你是公孫瓚舊部?”袁熙問道。

  那個軍司馬也不隱瞞,輕輕點了點頭。眾人一時jǐng惕起來。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少將軍,討伐公孫瓚之戰後,不少漁陽人逃難各地,我因他識字能寫而收留做了軍司馬,並無其他意思。”閻柔趕忙解釋道。

  袁熙倒不在意,說道:“就算是公孫瓚部下,也都是漢人。如今討伐烏桓就應當拋棄成見而同仇敵愾。不過我觀先生氣度非凡不像小吏,還未請教您高姓大名。”

  那軍司馬拱了拱手,“在下從軍征討烏桓,蓋因想助少將軍除去邊患。本打算是要隱姓埋名的,可是少將軍問起在下不好隱瞞。我舊時在公孫將軍麾下,姓關名靖。”

  “呀!是公孫瓚地從事,此人乃公孫瓚心腹,戰後我軍四處緝拿他,可是卻始終找不到他地蹤跡。”郭圖對袁熙說道。

  “你是為除邊患才從軍出征的?”袁熙問道。

  “前事已成煙雲,公孫將軍為人多有苛刻,敗於袁家絕非偶然。在下也僅想保全xìng命歸隱民間,可是關某是邊地之人,深知三郡烏桓之禍害,故此略盡綿力yù助大軍破敵。”關靖解釋道。

  公孫瓚極其仇視異族。他帳下地人自然也是差不多。對關靖的說辭袁熙相信了大半。而且關靖追隨公孫瓚多年,對烏桓鮮卑等胡騎的作戰經驗十分豐富。有了他的相助當真是又添一臂膀。

  袁熙讓關靖坐下,問道:“請先生將破敵之法詳細說來。”

  關靖拱手還禮,“先派出斥候偽裝成牧民,偵測烏桓各部族所在。再派五千以上的輕騎轉戰各部族之間,不求全殲隻求搓其銳氣,如此還可讓蹋頓不能迅速集結起胡兵。等我步卒跟上後,就從正麵列陣抗擊胡騎,再讓輕騎迂回敵後包抄突襲。如此不出三戰就能擊破烏桓大

  “好,公孫瓚昔rì擊破胡兵也是如此戰法麽?”袁熙問道。

  “大體相同,不過公孫將軍所部騎軍所占份額更多,甚少步騎配合。”關靖答道。

  賈詡仔細聽著關靖說的戰法,過了會對袁熙說道:“少將軍,在下有一計,就是將騎軍全部派出繞到柳城北麵,並主動暴露步卒的行蹤。如此將敵之jīng騎全都吸引過來,好給騎軍創造更好的戰機。等騎軍轉戰迂回再同步卒前後夾擊蹋頓地主力。”

  “將騎軍全部派出太危險了,先有李陵戰敗地先例啊!”郭圖說道。

  “我軍多有偏箱車,步卒結成營壘防守地話,應當能抗擊住胡騎地衝擊,否則派出的騎軍少了戰果必定不大。李陵能以數千殘兵抗擊數萬騎,我這萬多jīng兵難道還不能做到!”袁熙決定道。

  天高雲淡,柳城西麵喀克新是塊貧瘠的草場,平時牧民就少,但在兩rì之間更加稀少起來,而山包之間零零散散地出現一些哨騎。

  天地間極為空曠。烏桓語唱出地牧歌和著微風,悠揚地飄散開。八騎烏桓兵登上了小山包,他們眺望著遠方,防備著敵軍的突襲。

  “步柯大叔!”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埋怨道,“你瞧一連出來好幾天了。這裏哪有半點漢人地蹤跡。他們要真來柳城,那不跟南邊來啊!西邊的大山哪能走得了人?”

  “是啊,步柯。當初你就該跟上麵地大人說去南邊。要知道發現了漢人的蹤跡,那可是每人賞兩匹好馬的啊!”另一個烏桓兵也抱怨道。

  叫步柯地小頭目雖然五十多歲,但久經風霜整個人顯得格外蒼老,他的麵頰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哼!你們這群狗崽子知道什麽,也不瞧瞧咱們老的老小的小,真個碰上漢兵,你們跑得回去麽?”步柯悶聲道。“唉!漢人算啥子,就不信騎馬還能快過咱們!可是來這地鼠也不打窩的地方,半月後回去隻能得一隻老羊!”

  看著幾個手下都是憤憤不平的樣子,步柯扯開了衣襟。指著肚皮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說道:“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崽子,瞧瞧這是什麽,漢人中也有身手了得之人,你們不知道漢人鐵騎的可怕!他們shè地箭跟咱們一樣厲害,但是他們全身披甲,刀戟也鋒利無比。一刺就能將你地皮甲捅破,而你的馬刀隻能將他地鎧甲砍出一點缺口,你shè的箭要是不中眉心是殺不了他的!”

  那少年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那為何大人們都說漢人不堪一擊,碰到咱們烏桓勇士就跑?咱們以前不是經常南下搶他們地東西麽?不見得他們有多厲害!”

  “你們誰的身手自認比我這老家夥好的。有沒有?”步柯問道。

  見幾人都不敢答話,步柯搖搖頭,“就連我的身手也達不到,你們要是碰上漢人jīng騎,那能活命的可能更小了。大人們隻會讓你們不斷地廝殺,奪得地財貨呢就收到他們那裏。”

  那個少年咽咽唾沫,問道:“當真有那麽可怕嗎?”

  “當然,像羔羊一樣的漢兵也有,當年丘力居大人就率我們這批勇士打到了漢人的腹地去!”步柯臉上露出無比自豪和追憶的神情。

  頓了頓後,他臉上暗淡下來。“可是厲害的人也有。像那個白馬將軍公孫瓚,他是個魔鬼啊!他的jīng騎厲害無比。隻三四千騎就將咱們好幾萬人都打退了,我臉上和身上的傷就是那時挨的。所以說咱們這幾個老的小的就不要貪那兩匹馬了,能活著領頭羊回去那再好不過。”

  幾人將信將疑,可是步柯雖老,卻是他們中身手最好地,也是最有見識地,他們各自消化著步柯講的話。

  這時,西偏北處傳來一陣牧歌,幾個烏桓人打扮地身影漸漸呈現在步柯幾人眼前。

  步柯一陣緊張,叫一個烏桓兵前去詢問。過了好一會,那個烏桓兵帶著幾個烏桓人來到山包下。

  “他們是幹嘛的?”步柯在山包上喝問道。

  “北邊草場疏加部的人,他們丟了馬正往這邊找呢。”那個烏桓兵答道。

  那個烏桓兵話剛說完,一柄鋒利的馬刀劃過,血注噴湧而出,他的腦袋滾落地上。同時,那幾個烏桓人取出鞍間的強弓,對準步柯等人shè去。

  步柯一個jǐng醒策馬偏了偏躲過羽箭,但前麵三個同伴卻沒有那麽幸運,一個照麵他們就送了命。

  “快跑啊,是敵兵!”步柯一邊大叫一邊策馬跑動。剩下的幾個烏桓兵散開跟著步柯,他們一邊逃跑一邊回過身來shè箭還擊。步柯身上冒出冷汗,一見麵他就看出了不妥,因為對方的戰馬體格高大,不像是烏桓馬,可還沒等步柯盤查對方就先發製人。而且那幾個敵兵麵孔絕對是塞外胡人,騎shè身手還有兵器都遠勝他們這些人。

  “啊!”又一個烏桓兵滾落馬下。步柯的心被揪了起來,對方的戰馬衝刺力極佳,不一會就拉近了距離,而己方隻剩下三個人。

  步柯知道距離越近,他們躲避羽箭的可能xìng越小。他圈住戰馬取出彎刀劈向追上來的一個騎士。

  可是對方的身手出乎步柯意料的強,不僅避開他這突然的一刀,還用弓首打中步柯的麵門。這一下使步柯瞬間失去目視能力,而接下另一個騎士的撞擊又將步柯打落下馬。

  那個烏桓人少年回頭看到步柯落馬,他發起狠也回身舉刀迎擊。

  追上來的一個騎士臉上盡是冷酷之sè,他手中的鋼刀毫不留情地割開那個少年的皮甲,刀鋒還順勢斬掉少年的臂膀。

  接下來一個騎士更是滿臉獰笑,他不顧少年慘痛的哀嚎,一個利落的橫劈砍下那顆腦袋。

  一會功夫,除了步柯和另一個烏桓兵被生擒,其餘都被擊殺。步柯漸漸恢複知覺,他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而旁邊傳來了那幾個敵兵用烏桓語說的對話。

  “將他們殺了就是,留什麽活口!”

  “將軍說抓些活的用來帶路!”

  步柯悚然一驚,接著他身上一痛,被個敵兵提到了肚皮上。

  “老家夥,想活命就帶咱們回你的部落去!”一個敵兵用烏桓語說道。

  “咱們就扮作這幾個哨騎,這樣豈不是天神也發現不了?”另一個聲音笑道。